第十二章 小仙女初一啦,被母亲暂送至大舅家(1 / 1)

转过年,一晃就到了九月份,小伊上初中了。初中的学校是按照户口划分的,也就是姥姥家的户口簿。姥姥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搬出去了,只是户口没有迁走,这间房子便留给了大舅一家居住。我和母亲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远,母亲就提出:让我先去大舅家里住上几个月,之后她找到房子,我们再一起搬进去。就这样:以母亲每个月给大舅家五百元钱的生活费为前提,我住进了大舅家。

大舅家的房子,是姥爷当年结婚时单位分配的。是一间只有四十几平方的小两室。我被迫和表姐挤在一间房中。而我带去的行李和一应物品,就被扔在了表姐书桌旁边的角落里。尽管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有几件衣服,也没什么东西;尽管有空着的柜子,也是不能分配给我使用的。就连我睡觉的“床”?也不过是一张老旧的破沙发。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破旧沙发,硬的要命,她家连多余的床被都没有,就是拿些破旧被子胡乱改小的,不知道那算是“小垫子”?还是“小褥子”?之类的东西糊弄我,并告诉我说这就是被子。大舅的意思是,让我和表姐轮流睡床、或是沙发。可是,我奸猾的表姐总是找各种借口的说她不能睡沙发之类的。那个破旧沙发就成了我一个人的床。

那时,大舅一家三口过日子,和平常人家不一样。三个人都很奇怪:首先是大舅:据说也没有个正经工作,但就是一天到晚的看不见人,除非带人回家来打麻将,否则他在做什么?无人知晓。其次是大舅妈:一天到晚的也不煮饭、也不打扫、也不开灯,每每放学回到家中,就看见屋里一片漆黑,她一个人两眼直勾勾的不知看着什么?跟她打招呼,不知道是她没听见?还是故意不搭理我?总之就是直勾勾的坐在那里,之后待我回到房间之后,就听见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她人就不见了。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重复着。还有就是我表姐:她有非常严重述情障碍。三天两头的就闹脾气,三天两头就带着气儿回家,一天到晚的不高兴,也不知是具体因为什么?她家的日常生活习惯就是:只有周日一天有新鲜的饭菜,原因是表姐在上高中,只有周末一天休息。而其他的时间就是,冰箱里常年备着的冰凉冰凉的两罐子咸菜(一罐咸黄瓜条、一罐咸萝卜条),平日里即周一到周六,只吃冰凉冰凉的咸菜配冰凉冰凉米饭,只有周日,表姐放假在家才有饭吃。

想想从前的日子,小时候虽然奶奶有时会利用我,把我当做工具人。但是平日里的一应照顾也算是周全的。起码一日三餐,还都是热热乎乎的。也不会随意地就对我乱发脾气的。而和母亲一起生活的时日里,也是生活的井井有条的。母亲和我都是有些轻微洁癖加轻微强迫症的人,每每也总是把家里的各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我家的一应物品,都有其准确的放置位置。找不到东西、到处乱翻的情景,几乎是不可能发生在我家里的。而反观大舅家里:简直就是脏、乱、差的典范。他家哪哪都是灰,表姐的书桌,如果我不擦,就全是灰尘;屋里其他地方也都是灰,摸哪里哪里有灰,好像是从来都没有人打扫过一样。还有就是“重灾区”卫生间,那是我目所能及的范围内见过的最杂乱无章的卫生间了!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没有干、湿区域分开,就是所有物品东倒西歪的乱放一气,穿过的臭袜子在牙膏盒旁边、牙杯里面、外面挂的全是些干了牙膏沫子、粉饼盒化妆品一类在香皂旁边、所有的毛巾都是又脏又硬的,且上面还有一股一股的难闻的臭味、卫生间的垃圾桶永远都是满满的,就好像是要溢出来一样的……这样的房间?在那个当下,简直是无法形容的冲击着我幼小的心灵。

我自己去买了新的毛巾、新的牙刷等一系列的洗漱用品。可气的是:不知道具体是谁?一天到晚的,偷着用我的毛巾,还有我的牙杯。还弄乱我本来收拾整洁的我的小区域。唉,规矩只能约束守规矩的人;道理只能讲给明事理的人听。像我大舅妈那样的,每次回家只要有任何的不顺心,就会随便找个理由朝我大吵大嚷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有道德底线的。比如:有一次,由于我们那里的冬天特别的冷,脚上的鞋子穿了一天,难免有些潮湿,表姐就带着我一起用电暖气烤鞋子(因为大舅家里是冷楼,唯一的取暖设施是一台电暖气,大舅妈要求是只有在表姐回家后才可以开启。),这一幕被刚刚回来的大舅妈看见了,她就像发了疯似得劈头盖脸的就是对着我一通的骂。真的只有我、只骂我、没有表姐。大舅和大舅妈都是典型的自己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孩子都是瘪犊子,而那时的我在他们眼里就是瘪犊子中的瘪犊子。再比如:就是有一次,我重感冒、发高烧。大舅妈说家里没有药,也不肯花钱给我买药。就让我那么挺着,她说感冒不用吃药的,挺一挺就好了。所谓的挺一挺就好的感冒?前提是轻微感冒,并且没有炎症的。而我当时是重感冒、发高烧。可她就是这样无动于衷,愣是让我生生的熬了一宿。第二天,病况愈发严重了,她才肯给母亲打电话,让母亲给我送药来。母亲急忙赶来,见势不好,变带我去了医院。到医院抽了血、打了针、挂了水,又开了些药拿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整宿,被耽误了病情,总之就是耳朵后面烧起了一个大包,医生说是什么瘤,不过不太严重。但我在那之后的几年中,每次只要是感冒并伴随着发烧,就会嗓子疼、耳朵疼,且耳朵后面就会鼓起一个大大的包。这些症状,一直伴随了我好多好多年。直到长大成年之后才渐渐有所好转。再再比如:就是一些小的零碎事件、鸡零狗碎的日常几乎每天发生在他们家里。大舅妈怕我早起影响表姐,就不让我定闹钟,说是她叫我,其实根本不叫我,就是怕我起床早打扰表姐休息;他们一家人可以一个上厕所,另一个在那里洗漱,但是我不可以啊!一个狭小的卫生间,四个人用,怎么转的开?再说我从小就是一个不喜欢争抢的人,而他们一家三口都是些生活非常粗超,且又喜欢争抢的人。十三岁的我,能想到唯一办法就是:比他们早起来半小时,错峰洗漱。结果呢,就是:一边是大舅妈不让我早起,另一边是大舅嫌我动作慢、骂我抢不上槽。再就是表姐周日上学,但我放假休息,那大舅妈就会“咣”一声推开门,大声地喊叫着让表姐起床。呵呵,我早上早起半小时就是影响表姐休息,我在家里休息放假,他们就可以随意的影响我休息。再有就是:一天早上,突然变天,下起了大雪。而我只带了爆款外套,没带羽绒服,大舅妈说表姐有两件羽绒服(这两件羽绒服都是母亲买给表姐的,那个年代如果没有母亲资助,表姐是不能穿上漂亮的羽绒服的。)可以借我一件。由于我和表姐相差四、五岁,再加上我个子比较矮,穿不了相对长款的那件。但表姐表示说她不愿意借短款的给我穿。所以那天,我就穿着自己单薄的外套,顶着刺骨的寒风,去上了学。那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感受到透心的凉。过了大概一周左右吧,天气回暖了。一日,表姐放学后,告诉我说明天她们开班会,她要表演节目,要借我的外套穿。因为她没有好看的薄款外套。我问她那我穿什么,她说让我穿她的羽绒服(就是那天,不愿意借我的那件短款羽绒服)。呵呵,天冷不借;天暖就借了。然后,我想了想说:“不借!”表姐听后愤怒得把我的外套狠狠的摔在地上,并且用脚在上面又是踩踏、又是碾斩,蹦高跳脚的一通乱喊乱叫。这就是老齐家人的一贯做法。在他们老齐家人的概念里,就是只有自己!他们需要,你就得无条件的分享;你需要,他们可以不管不顾。很多年以后,我发自耐心的为我不姓齐,不是老齐家人而感到骄傲。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