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 2)

“那郑苢墨和她的家人,现在是被关起来了吗?是关在云阳狱还是在廷尉署的牢房里?”

“是这样的。石炳旸带着手下的兵,拿着官府文书,去郑家宅院里逮捕郑家人,结果,郑弗的妻子和母亲拒不认罪,负隅顽抗,甚至还想污蔑太尉和廷尉,一不小心,死于卫士的乱剑之下。”

“降敌士卒的家中亲属,依秦律连坐处死,也是应该先被押入牢房,待核实无误后,秋后问斩。不管怎么说,石廷尉派去的人,都不应该因为两个妇人的些许反抗而直接处死她们。”

“话是这么说,但当时,石炳旸也跟我说了,那两个妇人反抗得实在激烈,卫士也是不小心弄死她们的,再不下手,她们俩可能还要逃出去呢。”

赵骊心里生了疑惑,觉得有些不对劲,盯着舅父时而镇定、时而紧张的奇怪姿态,笑着问道:“两个妇人,她们都习过武吗?能够在一群卫士的重重包围下,硬生生地逃出去?舅父,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王隆世心里一惊,吓得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连忙搪塞道:“可石炳旸说,当时情况就是那样的,他当时没来得及喝止住那些卫士,这也算是他的疏漏了吧。”

赵骊觉得更不对劲了,陡然抬高了音量,问道:“喝止住?你是说,逮捕郑家人,是石炳旸亲自下场的?石炳旸可是九卿之一的廷尉,郑弗不管投降了哪方蛮夷,对于他家人的连坐处置,都是一桩普通案件,依照秦律,常规处置即可。哪有什么棘手或者为难的地方,用得着廷尉亲自下场?”

“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石炳旸昨天一早过来,跟我说,他搜索郑家宅院的时候,在郑苢墨的闺房里,找到了你的玉佩,他,他觉得很奇怪,就把玉佩交给了我。我本来不知道你和郑苢墨还是认识的,当时,听石炳旸那么一说,我很是吃惊,都没想起问他,问他为什么会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去抓人。”

“石炳旸是怎么知道他找到的那块玉佩是我的?玉佩呢?”

王隆世连忙转过身,越过几乎堆成小山的简牒,拾起在其背后的那块玉佩,再转过身来,点头哈腰地把它递给赵骊,回答道:“这块玉佩上,刻了你的名字,骊,还有一匹呈奔跑之姿的马儿,石炳旸以前见你戴过这块玉佩。”

赵骊记性很好,只需一眼,便认得出,这块玉佩确实是他的旧物,就是他在四年前赠与郑苢墨的那块,如今又阴差阳错地重新回到他手上了。

“骊儿,事情就是这样子了,这块玉佩,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郑弗的妻子和母亲已经死了,那郑苢墨和她的哥哥呢?我记得,郑苢墨跟我说过,她还有一个哥哥。”

“这个,石炳旸说,他赶到郑家宅院,只抓到了郑弗的妻子和母亲,然后又把那地方搜遍了,就是没找到郑苢墨和郑峪俩人,估计,他们是畏罪潜逃了。”

“畏罪潜逃?”赵骊皱着眉头,脸色凝重,像是在忧心什么,又像是在思索什么。

“是啊。他们俩兄妹,有连坐之罪,又逃得没影了,可不就是畏罪潜逃了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