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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三四年前,当今太子殿下还是二公子的时候,为着五公子赵骓横死的事,和你大吵了一架。那段时间,他恨透了你,几乎跟你老死不相往来了,你跟哄小孩子似的,使出了千方百计,就是哄不回他的谅解。到最后,多亏出了个刺客,好像叫郭惊来着,你肚子上挨了一刀,差点就去地下了,殿下他心疼你,又念起了你往日里待他的种种好,才勉强原谅了你,继续和你做一对好舅甥。”

“挖苦我做什么?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之前的事,倒是姑且可以不提,可现在这事,你打算怎么跟太子殿下说呢?你要不,干脆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如实告诉他吧。”

“怎么可能?从诛陈胜年三族开始,那些弯弯绕绕,我就一直瞒着他,也瞒着陛下的。”

“那你该如何做,才能既打听到太子和郑苢墨的关系,又不让他发觉你在背地里做过的这些事呢?”

“这还不简单?我找晟儿问问不就是了?晟儿还是像从前那样,三天两头地跟着骊儿到处跑,骊儿有什么事,事再小,他应该也是知晓其中一二的。”

“那好吧。一切就看丞相大人了。不过,如果太子殿下和郑苢墨当真有那么一层关系,大人你打算怎么做呢?我和黄洄正在追杀郑峪和郑苢墨,得先跟你通个气,灵活变动,该怎么巧妙处置他们兄妹俩。”

“这样,我尽快去晟儿那儿打听消息,你呢,继续搜捕郑峪和郑苢墨,你吩咐你手下的人,郑峪就地处死,至于郑苢墨,我要活的人,还得是全须全尾的。”

“你是打算,把全须全尾的郑苢墨送给太子殿下?”

“骊儿和申芷荞关系不好,他身边没有什么亲近的女人,只是偶尔来我府里玩乐一番,正好,他有个看得上眼的。我这个做舅父的,能不满足亲外甥的需求吗?”

“那行,就依丞相大人你的意思。”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这首出自于秦风的蒹葭诗,诗中的蒹葭就是芦苇丛的雅称。

深秋之际,天渐凉。一日,天刚破晓时,诗人便来到河边,想要寻找他所思慕之人,此时,河边的芦苇叶上还存留着夜间水汽凝结而成的霜花。诗人顺着河流苦苦追寻,极目远眺,却始终寻不到那人所在的地方,映入眼帘的,只有周围那一大片茫茫芦苇丛,伊人身影缥缈,行迹无踪。

郑苢墨突然打了一个激灵,醒了,睁开迷糊的眼,本能地伸手去触摸身边的芦苇丛,却发现,她身下遍布浅浅长着的野草野花,不远处有一条溪涧正涓涓流淌,目光所及之处,还有碧空如洗的天和四季常青的松柏,但唯独见不着昨夜她枕着入眠的芦苇丛。

“墨儿,你醒了?墨儿。”

“哥……”郑苢墨瞪大了眼睛,确定眼前人是自己的哥哥郑峪后,惊喜交加,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一把抱住哥哥,哭了起来,向他诉说昨夜她的孤独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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