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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苢墨终于得到了哥哥的首肯,立马释放了从前在狄道县乡下时练出的野性,跟只敏捷的猴子似的,双手分别抓住树枝和树干,两只脚一发力,嗖的一下,身子便贴到了树干上,又继续蹬脚往上爬。

郑峪站在下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妹妹不断向上移动的身子,心里紧张极了,生怕她不小心滑下来了,自己又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郑苢墨爬了一小会儿,双手都快要被粗糙的树皮磨红了,回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一眨眼间,自己居然已经爬上来了这么一大截。

“墨儿,你还能继续往上爬吗?要不现在就下来吧,你应该也玩够了。”

郑苢墨显然还没尽兴,冲着下面的哥哥,大喊道:“哥,你一定要看着我,我要是掉下去了,你一定要接住我啊。”

郑峪急得直跺脚,手掌心里攥出了细细碎碎的汗珠,心里想着,等会儿墨儿下来了,自己得好好教训她,她今天真不知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爬这棵高得望不见顶峰的槐树。

郑苢墨边往上爬着,边摇摆着脑袋,张望着四周这一切春暖花开的景物,突然远远地看到,有一队人马好像往她家方向走来了,领头的有一人。

谁啊?

难道是来找他们的?

不会是父亲突然回来了吧?

郑峪惊喜地发现,墨儿停下了脚步,正抓着粗硕的树干,伸长了脖子,向家门外张望着什么。

还没等郑峪催促她下来,郑苢墨便一溜烟似的,顺着树干滑了下来,兴奋得手舞足蹈,比划道:“哥哥,我刚刚在树上面,看到有一队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领头的好像是父亲。我们快出去看看吧。”

郑峪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眼花了吧?父亲在云中郡呢,哪这么快就回来了?父亲调任回咸阳之前,肯定会给我们写封信知会一声的啊。”

“我们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郑苢墨兴奋不已,抓住哥哥的手,用力拖着他往外跑。

郑峪在妹妹的生拉硬拽下,松开了一直握着的扫帚柄,一路跌跌撞撞,跑出了家门。郑峪脑子还是清醒的,直觉告诉他,那所谓领头的人应该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这时候肯定还在云中郡。

通往郑家家门的主路位于左侧耕田和右侧水泽的正中间,郑苢墨脑子正发热,紧握着哥哥的手,包抄水泽上的小路,跟一头驴似的,一个劲地埋头向前冲。

慢慢地,郑苢墨惊奇地发现,她明明想往左边跑,哥哥却用力把她往右边拉,在哥哥的大力气下,她离主路越来越远,还被强行拉到较里层的水泽中。

“墨儿……”郑峪不顾郑苢墨的些许挣扎,硬是把她往水泽里面拖,直到一处又高又密的芦苇丛中,然后紧紧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

郑苢墨不知所以,看向举止实在异常的哥哥,眼眸中尽是惊恐和疑惑,但还是依从哥哥的意思,没有大喊大叫。

郑峪松开摁住妹妹嘴唇的手,一把抱住她,凑近她的一边耳朵,尽可能地压低声音,说道:“墨儿,哥哥刚刚看清了,领头那人不是父亲,而是一个我们从来就不认识的人,他们凶神恶煞地过来,估计没有什么好事。这次,你一定要听哥哥的话,你在这儿待着,不要走动,这片芦苇丛又高又密,可以容你藏身,你一定要藏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要等到什么时候,哥哥一定会回来找你,但在哥哥没有现身之前,不管谁叫你,还是你听到了什么诡异的声音,你都不要暴露自己,一定要藏好。记住了吗?”

“哥……”郑苢墨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一阵阵混合着甲胄碰撞声的重重脚步声,预料到很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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