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剑客(1 / 2)

这把剑通体漆黑,长约三尺,两侧剑刃似乎没有开锋。虽是一把钝剑,可剑身平滑如镜,倒映出主人冷酷、无情的面容来。不错,这把黑剑的主人,正是锁香阁最不起眼的杂役阿庆。

此时的阿庆不再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只见他锋眉俊目,眼神如刀,一袭白衣微尘不染,与之前小厮装扮简直是判若两人。阿庆手握黑剑,冷冷地看向罗典。罗典看了一眼手中断刀,接着又看了一眼阿庆,问道:“小子,你是谁?”

乔三爷、老宋等锁香阁里的人,见到阿庆这般模样登场,也是惊讶得合不拢嘴,竟然也跟着问道:“阿庆,你究竟是何人?”

阿庆谁也没有答话,而是俯身看向青禾道:“青禾姑娘,小人是来还听曲儿钱的。”青禾本已逐渐黯淡的眼神,看到阿庆有如神兵天降般挡下罗典那一刀,瞬间又散发出光彩来。阿庆抱起青禾,把她放在一张檀椅上,先是拍了拍青禾沾在衣服上的尘土,之后又用手擦了擦青禾嘴角的血迹,轻声安抚道:“姑娘你就坐这儿看着,小的一剑一剑,活剐了他们。”青禾微微一笑,这般残忍的言语,竟是比世上任何甜言蜜语还要动听。

阿庆转过身来,再度看向罗典。罗典心中一寒,却还是狠狠叫嚣道:“小子,我问你是谁,没有听见么?”阿庆冷笑一声,不屑道:“你还不配问我的名号!”说完向前一跃,伸出黑剑。众人还未看清阿庆如何出剑,只见罗典手握断刀,连同整条右臂,竟是悄无声息地斩了下来。随着一阵杀猪般的嚎叫,罗典的左臂,也被阿庆斩了下来。阿庆看向失去双臂的罗典,冷冷道:“反正我也不知道当初你是哪只手点燃了青禾姑娘家的屋子,索性都斩了吧。”罗典心中大骇,此人出剑如此之快,当真是平生未遇。对了,这把黑剑,这把无刃黑剑,难道是……罗典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失声叫道:“你是……你是聂家庄“无影剑”聂邝的二公子,‘狂剑’聂白!”

不错,阿庆原名聂白,其父聂邝乃天下数一数二的用剑高手,独门剑技“无影剑”,正是聂家庄百年来屹立武林的镇庄之宝,与星尘宫、法严寺、青玄宫、春秋岛、轮回教并称武林六大门派。聂邝生有四子,聂白排行第二,四子之中聂白武学天赋最高,据说十六岁时便可与其父对上千余招,虽未能取胜,但无影剑法已与其父旗鼓相当,所差的只是内功火候而已。不出十年,聂白的无影剑法定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他性子狂放不羁,不喜约束,常常做些出人意表的举动,所以江湖上的朋友便送了个“狂剑”的名号。

“你是……你是狂剑聂白?”雷镇虽不是习武之人,但常年行走江湖,这“狂剑”的名号当真如雷贯耳!这聂白年纪虽轻,但单论剑法,已是江湖排行前五的高手,罗典这个青玄宫弃徒,在他面前自然不配问他名号。雷镇心中大叫不妙,正想要夺门而逃,聂白随手一掷,黑剑当的一声,钉在门槛上,拦住雷镇去路。

雷镇转过头来向后看去,只见罗典不仅双臂尽失,就连双足脚筋都被挑断,此时正趴在一片血泊之中,眼见是不活了。雷镇只看了这一眼,便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聂公子,小,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饶命,饶命啊。”雷镇磕头有如捣蒜,嘴上不停求饶。聂白大喝道:“当初你让罗典放火的时候,有想过放过青禾母女二人性命吗?”雷镇慌忙辩解道:“聂公子,当初小人命罗典放火烧屋,只是想吓唬她们母女,真没想过要她们性命啊。”

青禾却在一旁愤恨道:“满嘴胡言,当初你让手下们堵在门口,就是要让我们母女死在火窟之中,是我娘亲忍着被火焚烧的痛楚,将沾湿的棉被裹在我身上,硬生生为我掘出一条生路,我这才逃得性命。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么?”锁香阁里的人大都知道青禾旧事,见有人替青禾出头,纷纷拍手撑快,乔三爷见罗典已废,向阁里的护院们使了个眼色,护院们会意,将雷镇围住,防止他逃跑。

雷镇无言可辩,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想再不想办法逃出去肯定没了性命,于是两眼一转,看到身旁有一个身穿紫衣小姑娘,立即跃起,一把扣住那紫衣姑娘的咽喉,狂叫道:“你们都给我让开,不然我捏死她。”锁香阁众人看向那紫衣姑娘,也不知她何时冒出来的,既不是锁香阁的人,也不是雷镇带来的迎亲随从,只见她年纪不过十八九,身材娇小,皮肤白皙,虽不如青禾那般倾城绝色,却也出落得玲珑有致。

聂白一怔,待看清那紫衣姑娘面容时,随即笑道:“你要是杀得了她你就动手吧。”

“什么?”雷镇还未明白过来,顿时只觉两只手掌火辣辣地疼痛起来。雷镇放开那紫衣姑娘,只见两只手不知何时爬上两条小蛇,那小蛇色彩斑斓,头呈三角,一看便知剧毒无比。雷镇“哎哟,哎哟”哀嚎起来,疼得满地打滚。

那紫衣姑娘看了眼雷镇,面色阴寒道:“你真该死!”

雷镇中毒之后,身体渐渐麻木,片刻之后便动弹不了。聂白见雷镇,罗典二人已无反抗之力,拔起钉在门槛上的黑剑,插到背后,随后又从地上拾起青禾那把匕首,递到青禾面前,道:“我的黑剑你不会使,还是用你自己的刀吧。”青禾明白,聂白这是要她亲手了结他们。青禾接过匕首,走到二人身边,一刀一个,登时结果主仆二人性命。青禾母仇得报,夙愿得偿,止不住放声大哭,随即向聂白盈盈下拜道:“多谢聂公子替青禾手刃仇敌,青禾无以为报。”聂白点点头,微笑道:“你的曲儿,我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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