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9(1 / 2)

  半刻钟后老太太睁开眼,李婠道:“祖母可觉好些了?可要喝水?”老太太眼中含泪,哽咽道:“我梦见你父亲了。”李婠闻言一愣,道:“定是祖母想念父亲了。”老太太道:“不、是我对不起他。”李婠劝慰:“祖母勿要多想,且歇歇罢。”

  这厢,李自德今日告假,左右衙门里也无要事,遂与何氏回了院子。他见何氏在软榻上眉头紧锁,问道:“怎又愁眉苦脸的?可是宁哥儿又惹你烦了。”

  何氏听他说起宁哥儿,又愁了一分:“现如今我也不想其他,只两个儿女让我操心罢。宁哥儿自打连姐儿走后,浑似变了一个人,我也不提了。今儿你猜怎么着,前日大老爷夜里才回,今儿老太太便叫我去,说是要给姝姐儿找个夫婿,陈家二房独子。”

  李自德抚须道:“那小子看着高大,弓马娴熟,举止不凡,倒也是门好亲事。”何氏皱眉,复有把见闻说了遍:“只怕两者有甚联系。”李自德道:“勿多想,且给姝姐儿相看他人罢。只要我说不行,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若是老太太真的昏了头,硬要因着些糟五糟六的私心乱点鸳鸯谱,大不了便离府单过去。”

  何氏闻言一笑,也道:“对、若是害了姝姐儿,我也拼了,我、我一根绳子吊死在门口,看谁敢——”李自德哈哈哈大笑。

  只说这边,老太太打发人四处寻李自成,几日没消息。正此时,却有一陈府婆子携帖子上门求见老太太。老太太正头疼,只叫夏嬷嬷接见。

  夏嬷嬷出了院门,便见一人身穿青色祥云绸缎,脸上挂笑的婆子带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忙带着去了偏厅,又奉上茶水果子。

  方坐定,夏嬷嬷道:“失礼了,这厢老太太正歇息,不能来见客。若有要事,便说与我罢,我定当如实传达。”那婆子摆手:“嗨,哪儿的话,我哪儿是客,只是一奴才央子,老太太尊贵,您来见我便是开恩了。”

  夏嬷嬷一时也不知她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遂没开口,那婆子又道:“再说,我两家也快成了亲家,不管那些俗礼。”夏嬷嬷隐隐觉得不对,忙问道:“这话又从何说起?”

  那婆子道:“我奉陈府二太太之名,前来问问哪日上门纳采问名好,前些个儿家里二爷才去猎了只大雁回来,正养在府上。”

  夏嬷嬷笑得勉强,疑心自己听错,又问了遍,那婆子道:“便是纳采问名之事,本来太太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让二爷拎着大雁上门的。只二爷今日不得空,所以遣我来问问,挑个双方适宜日子。”

  夏嬷嬷虽知内情,也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可我家姑娘们年未及笄、这——”那婆子笑道:“我知,还差一两个月,年龄也不妨事儿,京里面十五便可嫁人,只这边想留姑娘一年,才遵循旧历。”夏嬷嬷只觉与这人说不通,语气生硬道:“妈妈且回罢,此事我定当转告。”那婆子这会儿识眼色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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