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告别远征23(2 / 2)

但又好像是我很久以前做过的一小段梦境,因为这个画面是不可能存在或发生的。

但我又绝对确定,那一段画面不是记忆,也不是梦境。但,那又是什么?

我的灵魂吗?

或许是我死而复生了,或许是无限靠近了死亡,又或许就是晕了过去。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过程,很舒服,什么感觉也没有,就那么消失了。

算了,不用想太多了,就指定为:存在的虚无。

那个“存在的虚无”,我没有痛苦,现在,我也没有了痛苦。

我和吴天诚回去,吃过饭,我俩躺在床上,安静了一会儿后,我对吴天诚说道。

“后面的路我想一个人走走。”

“不行,我不放心。”

“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这个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我……”

我打断他,“我知道你现在所有的想法和感受,但我就是想一个人走走,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你就跟着我吧。”

吴天诚沉默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算了,不说了,明天起来,如果我想自己去,我就自己去了,你不要拦我,如果我有一点点想让你陪同的想法,那么我们就一起走。”

“两种方案,我都会好好活着。”

我想了下,又说,“我感觉这次的旅行要提前结束了,我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骑车了。”

说完,我就拿起手机随便划着,看了看新闻,又翻了翻相册看看。

到了第二天,我什么话也没对吴天诚讲,就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们依然照常排队洗漱,正常的聊天说着话,商量着今天的规划,然后一起吃饭,一起出发。

我原本以为我们还是会去热带公园,直到我们开始骑行上山,吴天诚告诉我,带我去泡温泉。

上山,吴天诚吃力的踩着脚踏,连续的哼哼声,有节奏的从鼻孔里发出来,我很轻松,跟在他的身后。

爬山,我是熟悉的。

不知道是转过来多少个弯道,爬上了多少个山顶,看到路边大石头上写这的“峰回路转”四个大字后,我们终于是到达了真正意义上的山顶。

我看着眼前长长的下山路,我大喊着,飞奔而下。

我很轻松,我笑着,大声唱着歌,还是唱着“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但是唱着唱着就突然呜咽了,我还是呜咽的继续唱着笑着。

我仅仅就是为了能在结束这次旅程的时候,我是开心的笑着的,我也仅仅就是为了能在回忆起这次旅程的时候,我是开心的笑着的。

我们翻过了四五座高山吧,最终到达了七仙岭,买了票,我们一起钻进了温泉里面。

周围是浓茂的树林,下面还有一条小溪水在流淌,我和吴天诚靠在石头上,惬意的享受着这份安宁。

吴天诚又神秘兮兮的带我去体验了鱼疗,就是有一群小鱼儿,游到你的脚上,痒痒的。我们俩比着谁能吸引到更多的鱼儿。

除了我俩,周围的游客都是住在了附近的星级酒店。临近傍晚,在吴天诚的沟通下,温泉的工作人员同意了我们今晚可以在这里安营扎寨,同时,还免费提供了酒店的员工餐。我们很感激。

夜深人静,工作人员擦擦洗洗,换好了一池新水,只有我和吴天诚两个人,我们俩又进到温泉里,安静的看着山谷,看着从树枝中透过来的夜空。

蚊子也很多很毒,第二天,我们身上全是大包。

走出帐篷,回头才发现帐篷旁边是一棵大树,大树枝繁叶茂,似一个大大的伞盖,庇护着我们的帐篷。伞盖上,挂满了系着红丝带的许愿牌。

售票大姐老早到来,递给我们盒饭,我们很感激。

我们又出发,去了五指山,吴天诚说,知道我最喜欢爬山。

一路上,他给我摘了杨桃,摘了香蕉,还让我认识了甘蔗、菠萝蜜、槟榔、木瓜,还有椰子。他真的把我当成了小孩子。

我们在五指山市里住下,第二天坐车去了五指山景区。

我爬山的时候速度很快,在前一段一路小跑,吴天诚完全跟不上我的脚步。我又返回找到他,把他带着的书包换到我的身上,然后又是一路小跑的上山。

“你看,大哥哥丢三落四的,你要看管好你的零食。”一个男子对他的小孩边说边笑着看我。

两个多小时吧,我就登上了山顶,这是我从出生以来爬过的最高的山峰。

一大片云雾沿着山坡升起,越过山顶后又向下流去,四下飘散开来。

等了一两个小时吧,吴天诚才爬上来,和我拍完照后休息了一下,我们就下山回去了。

估计上山用力太猛,下山的时候双腿止不住的打抖,我和吴天诚就走的很慢。好不容易出了景区,打电话找了送我们过来的那辆小三轮,大叔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你们再不来,今天就走不掉了。”大叔乐呵呵的笑着说。

小三轮,一路飞奔,像是速度与激情。大叔打了电话,让公交车等下我俩。

等我俩上了公交车,一脚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

车上人挤人,司机放了音乐,全都是激昂的红歌,大多都是我知道名字的,比如《地道战》、《南泥湾》、《BJ的金山上》,当然,凤凰传奇的歌曲也是少不了的。

音量毫不遮掩开到了最大,一车的人被甩来甩去……

我真的很累了,睡得很沉很舒服。

第二天起来,我对吴天诚说我们回去吧,我很知足了。

吴天诚是同意了,只是改签的火车票还要再过几天,我们就又转向了东线的陵水。

刚开始还有村庄,很快就像是进入了大兴安岭,要不是崭新的柏油路,恐怕我们是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我坐在路边,抽着烟看着远处树林,我想着看过的那部电影《紫日》,里面的八音盒和提琴的声音很动听。

路是孤独的,景是孤独的,人是孤独的,只有刻在骨子里的喜爱,才会像我这样的骑车吧。

快到陵水的时候,我们又遇到了骑友,是一对来自东北的夫妻,三十来岁,男的叫河马,女的叫彩虹。他们没有孩子,算是个丁克,两人结识是因为爱好酷一直,都快酷爱骑行、野外生存这些的。他们给我展示了在长白山住的雪洞,攀的冰岩。

我们四人去了一个小村庄,河马和吴天诚买菜做饭,我和彩虹姐搭好营地后去找椰子。

我们用椰子汁炖了黎族家鸡,还有罗非鱼,坐在村庄的篮球场上,吃的很开心。村里里的狗子们都跑过来,围成一圈,等着我们投喂骨头。

夜晚,小孩子们来这里放炮,吴天诚也去买了炮,我们一起和小孩子们追逐游戏。

第二天,我们互相告别,他们要继续东线,我们则返回三亚,准备返程,即将结束这趟海南之旅,告别远征。

天刚刚亮我就醒来了,下午火车才发车,闲来无事,我告诉吴天诚,我想一个人去外面走走,吴天诚犹豫了下后答应了,把钱包里的所有现金钱都塞给了我。

我和他说再见,很快就会回来,我笑着告诉他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

中午饭点我回来了,吴天诚带我去了一家饭店,他又去自己买了菜,付了加工费为我做好了一顿午饭,端上来是回锅肉、炒土豆丝什么的。我觉得他做的饭,很合我的胃口。

我把山地车拆掉后带进候车室,不像BJ,这里是可以让带上火车的。吴天诚则找了个地方卖掉了他骑的,也就是我的那辆旧山地车,让它永远留在了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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