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日（2 / 2）

痴迷的嗅着方才与姜灵起握手的右掌。

那方才还苍白至极的脸色忽地潮红一片，青筋猛然暴动，像是一条条蚯蚓在男人的手背上蠕动着。

上古遗脉，一个野生的上古遗留脉。

何等诱人的芬芳啊，比那些低贱的血食香甜上百倍！上千倍！

这幅皮快要不能用了，镇邪司的家伙也快注意到自己了，他需要尽快猎取新的血食了。

需要尽早行动了，男人想着，便只剩下匆匆的脚步声回响在老旧的阶梯。

……

姜灵起已然打开木箱，映入眼帘的。

是一本玄黑颜色，四个包角部位延伸出暗红颜色的像是火焰燎烧的痕迹，不断向着正中心蔓延，最后汇聚为不知名的图腾。

像是不可凝望的深渊，又像是饕餮之口。

而在书籍之侧，则是一张仿佛由黄金打造而成的方正薄片，上面以不知名的颜料绘出粗犷的太阳。

姜灵起好奇的打量着这薄片。

像是书页，但什么书本能够奢侈到以黄金作为书页？

他拿起薄片端详着。

并不耀眼，反而因为岁月的积淀显得格外古老，在不足一毫米的厚度薄片之内似乎还夹杂着什么。

姜灵起心底狐疑，打算拿到阳光之下透视一番，但在接触阳光的刹那，异变陡生。

阳光透过玻璃，那些肉眼可以观测的光线在扭曲，直射的光线陡然改变了物理的法则，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扰乱了跨越数千光年都不曾改变的光线。

本该被反射的光线被薄片吞噬，波动的光线在薄片之上游弋。

歪歪扭扭的线条如同蝌蚪游弋的文字在他的眼中组合。

大日真器诀。

在那瞬间，姜灵起似乎听见了某种召唤，亦或者是呼喊。

由远及近，由些微如蚁行到振聋如虎啸。

抬起头来！抬起头来！

成千上万的狂热嘶吼声骤然轰鸣脑内，太阳爱着万物！太阳滋养万物！太阳赐予你一切！

直视祂！直视祂！

一个人的意志如何比得上百万洪流？

这一刻，身体不再属于姜灵起自己，甚至已经不能思考发生了什么，因为大脑被剥离控制权，每一个细胞都臣服于一个亘古永恒的太阳。

薄片挣脱了几近无力的指间，俊秀的面庞缓缓向上，直视着那颗酷烈的太阳。

光线被收缩，转为扭曲的焰火，如图海带一般依附于那颗恒星的体表摇晃，具体的太阳仿佛在那一刻变得抽象。

像是，远古部落崇拜的图腾一般简易而又抽象。

而他，如今就是那膜拜太阳的远古部民。

黄金薄片的绘画与化为图腾的太阳重合，也与抬眼望着太阳的眼眸重合。

三点一线，漆黑的瞳孔被点亮了太阳，火红的无形无质的夺眶而出，疯狂而又霸道的焰火瞬息燃烧全身。

但身体并未感觉到疼痛，或许是本来就不疼，又或许是神经的链接早已熔断。

反而因为这火焰的燃烧，脑海之中的狂热吼声。

姜灵起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光与热从太阳之中喷涌，视线在深入，跨越了亿万繁星。

他看见了烈焰之中扭曲着的有了形体的光线，但并非止步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