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退场（2 / 2）

沿海路返回，路上也照样没碰到任何麻烦。

刚一上岸，罗威卡就被簇拥着驶回了康纳家的城堡。

一路上，大家的都面如死灰，仿佛不久前遭遇了一场恶战，而且似乎还打输了。

再次回到了会议室内，罗威卡注意到了有两个位子是空缺的。

博纳森也丝毫不含糊，说道：“这次行动基本算是成功，虽然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说“代价”时声音很轻，似乎不是很愿意提及这件事一样。

“下面，我宣布这次计划伤亡名单以及损伤详情。”博纳森拿起了几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一些潦草的字。

“核心组织成员中，也就是在座的各位，很不幸，莫兰先生以及米莱卡小姐永远离我们而去了。”博纳森说道，“其余普通成员中，13个‘移容者’以及护送他们的总共42位信使，全部死亡，其中隶属伊甸会共19人，隶属罗赞克学会共23人。

“事情经过如下：原定计划十三条路线，以及罗威卡所在的路线，共十四条路线，按照原定计划在原定时间分别到达法国境内，并且交接过程也十分顺利。但是，在到达拉库尔讷沃工业区边缘时，按照原定计划，在上午八点十五分左右，十三路‘移容者’需要在信使的陪同下伪装在会面地点50米开外待命，以观察情况以及随时进行救助或战斗。据‘移容者’当时传来的消息，拉库尔讷沃工业区里似乎被暗无天日的阴霾所笼罩，似乎被及其强大的黑魔法阵所加持。因此，当‘移容者’与拉库尔讷沃工业区的土壤发生接触时，被凋零术、戮命术等数量众多，威力也十分巨大的黑魔法阵术或是异常因子同时击中，尽管我方信使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以防守反击，但无奈对方实力过于高深，因此十三路‘移容者’，一并陪伴他们的信使，全部死亡，无一幸免。十一点三十二分左右，拉库尔讷沃工业区的异常因子全部解除，在外围候命的众信使进入拉库尔讷沃工业区边沿。其周围已经恢复正常，而牺牲的信使的尸体以及打斗痕迹已经全部消失。这次事件，由于是AF-382的延续，所以被归类于AF-382-3。”

当博纳森说出“无一幸免”时，屋子里的气氛瞬间落到了绝对零度。

罗威卡怎么也想不到，在他眼中如此强大的信使们居然在面对信徒们所创造的法阵也是如此无能为力。

接下来，瓦尔克则代表罗威卡这个路线叙述了到达拉库尔讷沃工业区前后的经历。后面在拉库尔讷沃工业区里的所有经历罗威卡则再次叙述了一遍。

屋子里寂静地只剩下了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摩擦所发出的嗦嗦声。

“这次...我们还是太高估敌人了！”博纳森最后说道。

“确实。”在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狐狸眼大叔突然接口道，“如果音乐厅里发生的一切真的如罗威卡先生所说的那样的话，在结合这次黑魔法阵术如此史无前例般强大，那这是否说明...”

他停顿了一下，但似乎听众们也多少猜到了下半句。

“...说明这次会面不仅仅是针对罗威卡以及羊首人身的人，而是针对整个黑魔法社会的代表们的集体会面呢？”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我们面对是整个黑魔法社会的核心力量？”戴着眼镜的书生问道。

“没错。”狐狸眼大叔点了点头。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我还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在拉库尔讷沃工业区之外待命的信使，包括我们在做的各位核心组织成员，最后都没受到攻击，难道是只有进入了拉库尔讷沃工业区才会受到影响吗？”莉莉丝突然插口问道。

“嗯，我的猜测是...由于一开始契约以及邀请信中只邀请了罗威卡，因此其他擅自闯入会面的人都会被契约所附带的强大能量给反噬。”格威尔在一旁说道，“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伊甸会一流的信使会以这样毫无反抗余地地败下阵来。古老而神秘的契约啊...”

“这就是擅自违反契约的下场吗...”众人哗然。

只有罗威卡此时的心绪不在感叹契约的恐怖，他在想其他的事情。

整个黑魔法核心力量的会面...“我们中间出了违背祂的意志的人”....

在音乐厅的每一瞬都在罗威卡的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

这顿时让他联想到了一个著名油画，名叫《最后的晚餐》。

那是耶稣和众门徒在逾越节享用耶稣复活前最后的一顿晚餐，其中叛徒犹大被揭露了出来。

这两个场景，何其的相似啊！

但是，羊首人身的人，又有何德何能来代表《最后的晚餐》中耶稣的位置呢？凭什么众黑袍人就如此信任他所说的话？

“‘我们中间出了违背祂的意志的人’，”狐狸眼大叔重复了罗威卡在叙述中说的那句话，并直接打断了罗威卡的思绪，“大家不妨大胆设想一下，如果你们是在座的72为黑袍人之一，你们在听到这句话时，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准备有什么行动？”

“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想办法证明我不是其中之一。”格威尔回应道。

“好的，那作为信徒，证明自己没有违背‘祂’的意志，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是如何呢？”狐狸眼大叔摊开手问道。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答案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我有预感，一场恶战即将发生。”狐狸眼大叔眯上了眼睛，随后再次靠在座椅上，不再发表言论。

“因此，在这最后的时刻，我们来商讨一下未来的计划吧！AF-382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契约也还没履行到哪怕十分有一。”博纳森说道，“前面的路，艰险而漫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