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太（1 / 2）

下午，瓦尔克带着莉莉丝和罗威卡来到了城堡花园里的一处空地。其中正好摆着“天验”所需的五个瓶子以及白色符号。

“请把今天早上的实验步骤重新演示一遍。”瓦尔克指示道。

罗威卡和莉莉丝也没含糊，说干就干。

不多时，那种奇怪的力量再次涌现在罗威卡的身体中，并随着几声清脆的玻璃炸裂声，代表以太的瓶子首先破碎，随后是代表其他四种元素的瓶子。

瓦尔克稍微扬了扬眉毛，但总体反应还是比莉莉丝和罗威卡一开始是镇定得多的。

“天空之上的第五种元素...原子之间的空隙中的存在...”瓦尔克喃喃道，“居然被他说中了。”

罗威卡早就想开口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但他还是礼貌地等待瓦尔克思考完。

“我算是明白...”瓦尔克最终说道，“或者说，也略知一二了。”

“请问...”罗威卡问道。

“我现在...也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我不能确定其中几成真几成假。”瓦尔克回答道。

“我求您别卖关子了，有话请直说吧。”罗威卡想哭的心都有了，怎么康纳家的人都这么喜欢卖关子啊。

“好，我尽量不往玄乎的地方扯。”瓦尔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首先，正常情况下白魔法范围内，四种魔法的驱动机制都是用身体内的能量，比如法力等，产生对外的能量，通过将外界的原子重新排列组合，可以人工产生能量或者基本物质。但是这种技巧的学习大多数只能通过家族传承，因为这种技巧的使用通常来说会给使用者带来强大的副作用，对自己的身体有极大的损伤，而具体副作用是什么就因人而异了，不过一些家族的基因里正好有免疫这些副作用的片段，这就使他们拥有了使用魔法的能力。比如康纳家族特有的‘花瞳’就是基因里免疫水性魔力的象征。不过就算是有免疫副作用的能力，这也仅限于元素使用范围内特定的一些技巧，比如通过固定的咒文或法阵来重新排列为一种固定形状的原子组合，若是其它方法驱动而产生另外形状的组合则还是会产生副作用。因此只有通过长时间的摸索，通过无数尸体堆积出来的道路，再加上一点点运气，一个家族可能才能找到合适自己的一种元素的特定使用技巧。这也是为什么白魔法的范围内以师徒方式传承的少之又少。因此，‘天验’虽然看上去是测验人体内与四种基本元素最有共鸣的是哪一种，实际上大多是情况下只是家族内为了验证自己是否有魔力的传承罢了。

“但是虽然以太被归类于在白魔法的范围内，但能真正使用它的人屈指可数，而且基本只是传说而已，因此虽然《论天》把它也归类于基本元素的一种，但从来没有白魔法，甚至任何法术使用者能真正使用这种元素。因此，它的机制以及原理我们是一窍不通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你展示出了以太的使用能力，并且似乎它还能与其他基本元素产生共鸣。关于以太，我有且只有听过一人讲述，那就是爱德华，但是我当时也没多当回事，因为他当时已经基本和家族里的人撇清关系了。只是，他所说的情况现在却真实发生了...而且似乎一点也没错。他当时形容了以太的使用者可以拥有驱动四种基本元素的力量，因为其本身就是通过将原子之间的空隙排列组合，并挤压其中的原子使其达到自己也排列组合的特性...不过，我倒是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

突然被灌输这么多信息，罗威卡也花了好些时间才理清楚全部思路。

但这时，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了罗威卡脑中：是啊，爱德华怎么可能知道的呢？为什么偏偏他却选择了我作为他的养子？为什么偏偏我拥有使用以太的力量？

“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罗威卡问道。

“四五年前了，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瓦尔克说道，“但偏偏也就不久，他搬出了家族的城堡，并拒绝承担家族的一切荣誉以及名号，以一个普通学士的身份在伦敦市区住了下来，并且收养了你。你不觉得这些事发生得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动机。罗威卡想着，爱德华救助罗威卡或许并非出于好心，而是有什么别的秘密。

这个想法刚一在罗威卡脑中浮现，就好比藤蔓一样野蛮地生长在了罗威卡的脑子里。

单是一个小小的“天验”实验，就把原本理清楚的脉络再次打乱，过去的种种事件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信，还有诅咒。这些东西的始作俑者的身份也变得似乎模糊起来了。

有人在他背后下大棋。这是罗威卡所得到的最终结论，但至于为什么，以及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自己被牵扯进这个无间道，目前他还是一无所知的。

而且唯一一个拥有重要线索的人物，爱德华，现在已经死了。

罗威卡一开始还挺期待这个荒诞的世界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别的冲击，但是这种程度的冲击实在还是超出了罗威卡的想象力范围之内。

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去看看爱德华生前是否还留下别的线索了。罗威卡这样想着，但他也没报多大希望，毕竟爱德华生前根本也没有告诉罗威卡任何对现在局面有帮助的任何线索，他死后又非要有什么动机留下线索呢？

梦，那个怪梦。

罗威卡顿时想到了他几周前做的怪梦，但他却摇了摇头，觉得这大概也只是巧合吧。

想到这，罗威卡不禁也觉得好笑，他这几天里碰到的可以称上是“巧合”的事已经够写完一整本《哈姆雷特》了，现在却还是以“巧合”为借口麻醉自己。

罗威卡看了看莉莉丝和瓦尔克，他们似乎也在想着类似的事情。

“所以，现在唯一能解决你的部分疑惑的办法就是去爱德华的所有活动场所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话说这周末应该就是爱德华的葬礼了，或许我们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对了，他既然已经和我们家族拖了关系，他的遗体自然不会运回家里。”瓦尔克说道。很明显，这句话的后半段是他对莉莉丝说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真正想了解这背后的主谋，估计还得等到一个月后去巴黎见给我寄信的人，是吧？”罗威卡问道。

“是的，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了。伊甸会会在你去巴黎之前给你提供所有帮助的，毕竟这件事也牵扯到了我们家...的人。”瓦尔克说道。

他把“家”这个音拖得老长，似乎自己也对于把爱德华仍算进自己家有些不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