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命运（1 / 2）

罗兰需要哈罗德，他在西北受到的一切优待都离不开哈罗德的帮助，无论当初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与罗兰交好，但受益者终归是罗兰。没有哈罗德，罗兰不过是个普通的学员罢了，此时可能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地方厮混。

原因不重要，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罗兰告诫自己，这是他未来十余年里的人生观，不过此时的他还是问了一句。

“如果我已经知道了命运流向，那我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会怎么样？”

罗兰说这句话倒未必是要对哈罗德如何，他只是不爽于冥冥之中有那么一个命运之神在操控他的人生，为什么他的人生不能被自己所掌控，为什么一切因果早已注定。

“命运河流并不是一条畅通的直线，而是有无数支流，你无论怎么选择只不过是支流中的一个罢了，而支流终归要回归主干，否则等待他的就是消亡，你是聪明人，应该不会甘于消亡吧。”

安列卡拉的声音略显低沉。

“就像我，没有帝王之命，非要攀登帝位的话，等着我的就是死亡，我还没活够，我还想享受一下万人之上的权力，所以我只能收敛一下的野心了。”

罗兰没有询问安列卡拉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命运的，他看起来接受了这个解释。转而询问道：

“那么您需要我做什么吗？”

“现在？你还太弱了，我的随便一个亲卫都可以把你干掉，你自己修炼去吧。”安列卡拉挥挥手说道，

“你的问题问够了吧，没有事就下去吧。”

罗兰其实还想知道安列卡拉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但既然安列卡拉没有说，他自然不敢问，只得赶紧告退，今天元帅大人的这番言论对他的冲击还是太大了，他要去消化一下。

安列卡拉目送罗兰离开，知道这个年轻人还没有信服自己的论断。

其实他年轻的时候也不认同，年轻的他鲜衣怒马，总觉得靠自己的努力可以获得一切他想要的，但最终他明白，他所能依靠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都不过是命运洪流的一部分，成败不过转头成空。

尤其是在他晋升圣阶之后，随着实力的提高，愈发觉得命运的不可改变，他在圣阶觉醒的能力是命运之眼，可以让他窥伺到一些命运流向，捕捉到某些命运支流。他“看”到了罗兰的一些命运，坎坷曲折却又气韵悠长，带着12分的倔强，与自己有所交织，但基本泾渭分明，说明二人不会对彼此产生太大的影响。

他还看到了许多人的命运，看到了气运冲天的哈罗德，看到了命途中断的奥古斯都三世，看到了帝命恢宏的二皇子。还看到了他那位新婚妻子的未来——与他交织在一起，混乱而看不清楚。以及他自己的命运，盛极之后走向衰落。

这项能力曾经帮他作对了无数选择，让他在混乱的战场中找到最优的解法，让他在混沌中找到了方向。

但他现在宁可自己永远不要觉醒这项能力，知道结果的人再也无法体会到过程中的快意，只能惶恐的等待终章，他不想这样。

安列卡拉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西北似乎永恒不变的灰蒙蒙天空，飞舞的红沙似乎是天空流下的鲜血。他想起了这些年来被他杀死的无数兽人，滚滚血流似乎从天而降。

他没有告诉罗兰，他之所以提拔罗兰一手，最大的原因在于，他也是麦尔斯森林出身之人，只不过和罗兰不是同一个村庄。他愿意提拔一下这个和自己没什么命运交集小同乡，只不过怀念那永远回不去的少年时光，怀念那个走出森林志在天下的自己。

安列卡拉看到了落地窗里映照出自己的身影，似乎带上了些萧索，他嘴角微翘。

“我又会死在谁的手上呢？”

……

“所以说啊，人是得信命的，你看我曾经在帝都也是一号人物，在西城区……”

科尔马兹正在和其他扈从们吹嘘自己，虽然他没什么扈从应有的能力，但他的见识也不是这些奴隶出身的穷小子们可比的，在空闲时间里，他没事就和周围的扈从们吹牛聊天，在这里也算混的不错。

此时他就是在和隔壁罗迪的扈从胡德吹嘘自己在帝都的经商经历。

不过他眼角瞟到了罗兰的身影，立刻停止了吹嘘，站起身来点头哈腰的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