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战前（1 / 2）

科尔马兹感到自己倒霉透顶了，在前往塞黎留的路上，被捕奴团抓到，这是他悲惨生活的开端，接下来他过得半个月是他人生中最梦魇的时刻，每天的食物都是些带着可疑气味的黑面包，口感像是将木屑与沙子混合在一起，科尔马兹第一次吃到的时候感到自己的牙齿似乎被咯掉一块。他曾想用绝食来表现对这种冒充面包食物的反抗，但饥饿的感觉战胜了他的骨气，他最终还是没忍住用唾液浸入黑面包，这才吃掉了一块。

当他抵达塞黎留时，他身上曾经还算得体的衣服已经带上了一层发酵的气息，本就稀疏的额头只剩下了些许绒毛，科尔马兹在内心嘶喊，无论是谁，只要把他买下来让他脱离这个鬼地方，他都会用身家性命感谢他的。

但事与愿违，在奴隶市场的几天了，他几乎无人问津，本来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加上苍老而疲惫的外表，没人将他视作一个能够干重活的奴隶，奴隶商们将他吹嘘成一个识文断字，博古烁今的大学士，更是令买家望而却步，毕竟大家都知道没有什么大学士会被这种层次的奴隶商抓到。

一连几天，科尔马兹都被捆在高台的柱子上，在西北毒辣的太阳下被人像观察动物一样注视，在嫌弃的目光中度过一天又一天，没人想买这样一个老头子。

炫目的阳光使他感到昏厥，他几乎昏倒在地上，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感到自己似乎被一片阴影笼罩，似乎有人站在他面前，他抬头，逆光之下他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头燃烧的红发。

……

罗兰面带微笑的将5个金币放进奴隶商的手中，领走了这位识文断字，博古烁今的“大学士”，5个金币足够一家三口在帝都生活2个月，但也仅此而已，现在，这5个金币换到了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罗兰觉得物有所值，他可是认识这个老头子，他是帝都有名的吝啬鬼，罗兰之所以能知道这个家伙，最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好友皮耶罗也是这个老家伙的债主。

罗兰接过萎靡不振的科尔马兹，打了一声招呼。

“科尔马兹先生，好久不见啊！”

这一声科尔马兹先生对老头子如同天籁，在这个鬼地方，他没有名字，只是个没人要的老奴隶，听到熟悉的帝都口音，感到自己居然有落泪的冲动，但他又觉得一种羞愧扑面而来，这段奴隶生涯让他没有脸面见人，他只能对着这个平平无奇的红发年轻人，试探着问道：

“这位年轻的先生，老头子现在忘性大，咱们是在帝都见过吗？您曾经来过我的店铺买酒？”

“哦，看来您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帝国皇家军事学院的罗兰，曾经跟着皮耶罗去过您的酒坊讨债，可惜当时连您的面都没见上，后来还是我们偷偷返回去才看见您的，不过估计您当初没注意到我。啧啧啧，多日不见，科尔马兹大人依旧风采如昔啊，只是怎么跑到塞黎留这种边塞之地了？”

罗风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科尔马兹感到一阵苦涩，但却没有像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感到难堪，半个月的奴隶生活摧残了他，让他失去了羞耻之心，现在科尔马兹感觉自己已经可以放下一切了。

“原来是罗兰少爷，不知道少爷您把老奴买来作什么？我也好提前准备一下。”

科尔马兹皱巴巴的脸色呈现出讨好的笑容，这是罗兰很熟悉的笑，因为他也经常如此。

罗兰感到自己可能小瞧了这个老吝啬鬼，他原以为科尔马兹会难堪不已，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奴隶身份，这让他有些警惕，罗风并不畏惧心存怨恨的破产商人，他的羞耻之心就是罗兰最好的把柄，但他警惕放下尊严甘为仆人的老奴隶，因为他们原因放下一切追逐利益——就像他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