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不了了（1 / 2）

两个丫鬟也时不时看自己主子一眼，看她有没有什么需求。虽然五年来，自家这个姑娘如果真的有什么需要会直接开口提。但是她们还是免不了去关注，因为现在安稳的生活，即使是自己的父母还活着，也是不可能给到的。

府上的其他姑娘她们也不是没见过，大房也就是自家姑娘这一房姑娘总共就十个、二房姑娘三个、三房姑娘六个。单是各个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就不下四十个！这还不算主母、姨娘身边伺候的呢。如果是从外边买个新丫鬟进府，光是认全人就不知道要花多久。各个姑娘打赏丫鬟也有大方的，钗环珠翠都舍得给。但是很少像自己的主子，关心的是吃的怎么样、穿的暖不暖。相比于得到财务，被府外的家人瓜分，进一步养大别人对自己贪心，还不如吃饱穿暖身体健康落得实惠，即使她们没有家人。和姑娘学的本事，稍微漏一点儿就足够在府外过活了。比如桌子上的豆腐脑儿，每天卖出去十碗八碗就可以活命，卖出去二十碗可以加肉……比冰冰凉凉的金银有温度多了，足以底气实足地活着。

而她们能做的就是伺候梳洗、饮食，有机会就尽量观察下别家小姐的衣食住行，至于要不要学，全靠自家姑娘自己权衡。毕竟她们没做过小姐，孟姨娘以后的依靠是四少爷，分在自家姑娘身上的心思终归是有限的。有时候不添麻烦，不做不错，乖巧的形象在孟姨娘那里还蛮重要的。

看着姑娘腮边鼓鼓的吃法，她们觉得很有食欲。但是别的姑娘从没这样过，还好大厨房做的吃食并不会让自己姑娘有食欲。殊途同归，她们也不担心在府里会被别人看了去。就怕姑娘嫁人，嫁字拆了就是女子有家，自家还不自己说的算吗？大厨房管不了，还可以自己弄个小厨房。姑爷早晚会见到她这吃相的。目前还没听说因为吃相而被休的，四舍五入应该没问题吧？

林呦呦完全不知道，对面丫鬟吃个饭已经在推演吃相与休妻的关系了。早餐很圆满，注定又是活力四射的一天。

林呦呦在消食后，和丫鬟道：“带上箩筐，我们去林子里转转。春天不好打猎，至少可以顺便挖些野菜。撒欢儿的日子难得，我们要珍惜。”

两个丫鬟听了，只是笑。并没有，什么担心危险不让去，上演撞柱死谏以阻止的桥段。她们觉得少爷的小厮是陪公子玩儿的，丫鬟的小厮以此类推，阻止也没必要。这也是孟姨娘心思被分散的一种好处，只要林呦呦没有出事，她就想不起要耳提面命提醒女儿家的名节之类的名誉上的重要性。毕竟还没上轿，什么时候扎耳朵眼儿都来得及。毕竟她要时刻关注庶子的课业进度，只有自己有了功名，才有前程可谈。她一个姨娘，依靠才更稳当。

主仆三个换了旧衣裳，林呦呦从床下取出一个包袱，里边有几把精巧的匕首。这些都是在随四少爷过来巡视时带过来的，目的就是进树林时带着心安。三人一人一把，带上箩筐走起。

走出“四季楼”来到河边，庄头儿已经在等了。问问今天姑娘有什么要庄子上帮忙的，没有特别安排他就去忙自己的去了。这个时候种植小麦正当时，据说最近要下雨，都在赶农时。如果连着下上几天雨，不但没法儿耕种，雨后气温迅速升高，没两天麦苗就破土而出了。如果你还没下种，那不好意了，季节不会因为个人意志而倒流。误了农时，就是错过了，再也赶不上了。像葱、韭菜等耐寒的蔬菜在不上冻的时候，就已经抽空种好了。

很快到了对岸，和庄头儿分开，各忙各的。主仆三人直奔山林的方向。虽然看着林密高深，但是也没个虎狼猛兽。最多碰上兔子、野鸡之类的小动物。庄子上的人常常进山打柴，打猎、找蘑菇野菜之类的换换口味。在主子自家的地界上，安全的很，庄头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进山没多久，就发现几棵香椿树。春吃芽、夏吃瓜、秋吃果、冬吃根。芽，最有名的莫过于香椿芽了。香椿是民间喜欢采食的传统“梳头菜”，所谓“梳头菜”，顾名思义就是春季采其嫩芽梢枝做蔬菜用。生食、熟吃皆可。它之所以有名，除了或许是因为香椿和荔枝一样，曾是贡品。还有一种成名的可能，就是它的气味，“一箸入口，三春不忘”。如果要形容椿芽的气味，有人说像是一种混合了大蒜和洋葱的刺激味，又裹夹着几丝淡淡的草香和叶香。不管怎么形容都不如自己尝一口，就像鱼腥草……吃过一口，味道能刻印进自己的时光里。

作为时令名品，春吃芽的代表。它和春天这个万物复苏繁衍的季节也有应和。香椿中含维生素E和性激素物质，具有抗衰老和补阳滋阴作用，对孕育有一定的辅助，故有“助孕素”的美称。另外，含香椿素等挥发性芳香族有机物，可健脾开胃，增加食欲。挥发气味能透过蛔虫的表皮，使蛔虫不能附着在肠壁上而被排出体外，可达到一定的治蛔虫病目的。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胡萝卜素等，增强机体免疫力，润滑肌肤，保健美容。看看，春天该干的事儿，香椿差不多都包揽了。只是一年之计在于春，稍纵即逝，香椿这个时令蔬菜，掐头去尾能好好吃的时间也就那么几天。

靠在外边的香椿，都被采过了。三人继续往里走，相比于枝繁林茂的夏天，现在还是很好走的。在坑洼、缝隙里，蒲公英长的格外大。林呦呦趁挖野菜的时候，找朝天椒喜欢的生长环境播种。朝天椒喜欢阳光充足、温暖的环境，耐炎热，不耐寒不耐旱，幸好对土壤要求不严。选在林间树空大的地方，勉勉强强可以符合。挖浅坑播种培土，再在上面覆盖些还未腐化的枝叶，希望能起到些保暖的作用。多种些，总有生根发芽长出朝天椒的吧。林呦呦特别想念前世火锅蘸料里的辣椒段儿。只要山里能长出几颗，无论是在庄子上套种，还是在府里自己的院子里种，或者干脆在花盆儿里种，都可以顺理成章。只要种子有来处，一切都好说。一口吃的，让林呦呦深刻体会了什么是万事开头难，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两个丫鬟发现姑娘总找那些野菜相对不会长得特别大的地方挖，也没说什么。她们多挖些就够了，姑娘自得其乐最重要。

两个丫鬟说野菜挖的够吃了，找几棵香椿树摘些芽菜就可以回去了，毕竟这山林里看来看去，不外就是树，树又不像府里栽种的那些，都是开花观赏的。林呦呦没意见，一起找香椿树。在深林中找几棵没被摘的树芽还是挺容易的。就在三人决定，摘了第三棵上她们能摘到的嫩芽，就回去的时候。听到树林深处有吵嚷声，还挺热闹。细听，是在奉承一个公子剑术的。

林呦呦第一反应是敌不动我不动，打些野味，她又不指望捉山上兔子卖钱，左右也不算什么损失。既然能到这里来打猎，自然是隔壁庄子上的，能不相见最好。

两个丫鬟住了手，用眼神询问林呦呦。林呦呦轻声道：“继续摘，摘好了我们就回去。”就是现在躲，该遇上的，也躲不了。作为一个主子，首先不能慌。

主仆三个，按原计划继续手上的动作。那边打猎的追着受伤的野鸡，奔了过来。在野鸡上补了一剑，才观察三个姑娘。林呦呦也看清了，两位公子，带两小厮。肌肉线条流畅，想想你在大街上，突然看见跑车的感觉，是一样的。觉得养眼，还能看出是经过修炼的，而且练的还很是讲究。至于脸，颜值？那都不重要。如果犯花痴，颜控什么的，想想西门庆，潘驴邓小闲，什么没有。偏偏能从初见的浪荡子，读着读着突然后背冷汗涔涔，发现他是能让人做噩梦的存在。在林呦呦打量对面两个公子的时候，一个清瘦小厮看懂了自家偏瘦公子的眼色。

清瘦小厮开口了，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

林呦呦初步判断这两个偏瘦的主仆是隔壁庄子的。

冬雪道：“到了别人的地盘儿，还问主家是什么人。礼节上是不是没这个顺序？”

清瘦小厮道：“林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