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这里?（1 / 2）

清湖上的波光将现实衬若梦境，越过高涯的雄鹰在这里梳理羽毛，厚重的城墙挂着一层茵绿。

风波温柔又宁静。

【阿米的餐桌】，一家普通的西域酒馆。

带有蒸汽的热手帕在掌心手背与胡须处擦拭着浮土。

身前的银盘上，温热的羊肉淌着甘香的油脂，但轻嗅起来却有强烈的膻味，与之一起端来的金盘小碟，里面盛放的是贵如金银的极品香料。

一盘炒好的香饼上面挂着灵魂汁子紧随其后，青稞美酒斟满瓷杯。

仰头干了这杯青稞酒。

男人将香料推至一旁，把羊肉送至嘴边狠狠地叼了一口，两腮的咬肌开闭之间带有闷响的咀嚼声。

每次都还没咀嚼完就要张口咬下下一块肉，他嘴巴张的很大，咀嚼时却紧闭嘴皮，但丰盈的油脂还是顺着嘴角溢出。

咀嚼少而吞咽多，风卷残云下，饥肠辘辘的胃终于填了个半饱。

铃铃铃

店门上挂的铃铛响起，又有客人入店。

身着破烂衣裳、蓬头垢面的老头推开酒馆的门，他翻找着身上所有的兜，犹豫再三，费力的掏出两枚铜币，想换来一顿简单的吃食。

店员彼此相视，不言中默契地给他上了一杯奶茶和一块囊饼，并没有索要他仅剩的那两枚铜币。

刚吃了半饱的男人呼来店家，从兜中掏出一枚银币递去，唤他们再上两盘羊肉和两杯青稞酒，并把其中一份送给那位老头。

良久后，坐在角落里用馕饼蘸着奶茶咀咽的老头不知所以的收到了这份吃食。

在他的询问下，店员眼神示意——是那位男士所赠。

老头点了点头。

他端着手里的吃食，坐到了男人身前。

双手合十，眼睛轻闭，额头微低，“感谢你的馈赠，修大善业之人，来世将超脱三界，居圣人之位。”

“您是有信仰的人？”男人先前看到老头的裤膝都快被磨穿，腰间还挂着两块木板，上面全是划痕，那也许是朝拜所用。

“是的，信仰很多，主要是佛教信仰。”老头喝了口青稞酒。

“具体的呢？”

“信仰轮回、救赎、受一切苦，担一切罪，来世拥有一切美好，拜世间和平，求万物生灵不受无妄之灾。”

“世俗信徒？”

“可以这么说。”老头撕下一大块羊肉。

男人没再疑问，也跟着啃起了羊肉。

老头喝下最后一口青稞酒，脸色微红的他鼻腔冒着酒气，其将脸凑到近前，悄悄的说道，“感谢你的馈赠，但下次，不要再施舍给别人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无所谓的。”

“不不。”老头急忙说道，“今天你用金钱为我解难，明天你需要用到金钱之时，却可能会发现并不够己用，你帮助我是因，但也会替我承受饥饿之苦果。这几个铜币你且拿去吧。”

老头甚至在鞋底里也翻出了几枚铜币，连带着都递到了男人身前。

“呵，没事。”男人将铜币推回，“既然恶果可以转移，我为什么不去找奴隶主借些钱粮来转移恶果。”

“哈哈哈哈哈。”老头不以为然，但这句话倒是勾起了他年轻时候的回忆。

“我曾经就是奴隶，没身份没地位甚至没有姓名，住在奴隶主的茅厕之下，食不果腹衣布遮体，与牲口抢食又草叶遮身，后来我逃走了，那一天我感到了绝对的自由，但我不知道去向何方，后来，我遇见了一队苦行僧，与他们相伴而行走了很远，那时我学到了很多，感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