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山刀影(2 / 2)
一抹心悸出现心头,脊梁微颤发寒,犹豫片刻后的坚定让他镇静。
“弓手退至寒山关燃起狼烟!所剩甲胄与我上山周旋!”
寒山关主要兵力支援正面战场,现在关内兵力缺缺,不可能抗下这如潮般纵满峡谷的雪国尖兵,他必须引开部分兵力。
峡谷之下。
“呵呵,哪来的毛头小儿,不要管他,全力突破寒山关!”
“雪域奎氏狗贼,吾乃姚氏嫡三子,劲上人头再此,可敢一战否?!”说罢,姚嬴便远离峡谷岩壁,跨坐在于苍狼之上,向天山之巅极驰。
“军师!他是...”
“主祭预言不差,姚氏主宗祀司于几日前身死,姚氏嫡三子守在这里。分出五百兵狼,由你带队,活捉竖子,生获不成,当场诛之。”
奎木耳率狼骑冲破花明谷谷口,向天山之上杀去。
...
雪虐风饕,飞雪如刀锋。
割面见血,肌肤瞬裂。
苍狼亦不能抗。
天山之上人影渐稀,逐渐有人掉队。
姚嬴一路边退边杀,依靠地形各种迂回,但现在,峡谷边缘,一侧万丈深渊,一侧天山冰河,退无可退。
“该死!”
堪堪避过奎木耳的大刀,随后身侧一刀又再次斩来,他持刀相迎,殊死一战。
铿锵金铭声下,姚嬴倒飞而去,一条手筋被挑断,手中的长刀落入峡谷万丈深渊,闻不见回声。
因极度冰寒,本就发紫的右手早已失去知觉,现在更不知什么是疼痛,他用僵硬的左手掏出箭袋所剩唯一的一支箭羽,向奎木耳的甲胄缝隙刺去。
但奎木耳的每一次闪躲,相应就会斩出一刀,一刀又一刀,游刃有余的戏耍着眼前的猎物。
姚嬴的甲胄被刀锋卸去,身上早已遍体鳞伤,最终手中的箭羽挥动的越来越慢,不堪其伤,他终究是倒下了。
奎木耳提刀走至其身旁,姚嬴被拽着中长发生生提起。
“竖子之勇,我已见得,何不甘为俘虏,保全一命。”
“姚氏子嗣
......
可战死而不为虏!”
姚嬴突然弹出袖口短刺,身上被冰霜冻住的伤口被热血冲开,这一击比巅峰时更迅猛,先前用箭羽攻击,只是在麻痹奎木耳,彼时只为此刻。
半丈之外一寸长一寸强。
三尺之内一寸短一寸险。
短刺由下击上,直逼奎木耳脖颈动脉。
奎木耳自知大意,架刀已不及,干脆提刀向姚嬴抹去。
两支血箭。
一道冲天,一道击地。
姚嬴前胸被劈开,血盈满天。
奎木耳动脉被刺穿,血灌满地。
颤抖踉跄地往后退步,胸口之血洒落于天,化为满天冰晶,但他却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你很强,我命休矣而无憾!但惜.....家父、家母、兄长......不能再与你们共卫......姚氏。”
奎木耳动脉被刺穿,咽喉被撕裂,已无力出声,就那么背靠着坚石之上。
拢拉的眼皮下那雄鹰般的眼睛头一次重视的看着这位姚氏嫡三子。
等待着死亡的他也无声的笑了。
竖子遂得奎木耳认可,可之何物?已无意矣。
这朔风凶寒将为这场天山杀机落下帷幕。
姚嬴,再无气力,眼神涣散,向后一倒,只身坠入天山冰河。
他要坠入冰河顺流而下,让身首重归故里,而不是这片—苦寒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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