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范思(2 / 2)

“好吃就对了!这可是以利亚从镇长宅邸带回来的!”范思强调道。

次日下午,范思等几个男仆长被叫到厨房。

“中午你们洗完碗后,少了几个银盘子。”厨师长凶神恶煞的盯着几人,面色不善的说道。

“你少拿你那小眼瞪我们,碗又不是我们几个洗的!”一位男仆长反驳道。

确实如他所说,洗碗这种小事,一般都是男仆长手下的男仆负责。

“你那么大声干嘛,我又没说是你们。”厨师长阴笑着说道:“只是盘子丢了,终归要找的。男仆宿舍那边的钥匙你们拿着,还得请你们带我去看看,搜一搜。”

这却是个不能拒绝的理由,于是几人带着厨师长挨个宿舍转了一遍,却是什么也没搜到。

“你也看到了,男仆们根本就没有偷盆子,你不如去查查你手底下那些个厨子。”

“他们那边,自然有人去查。”厨师长眯着小眼盯着几人:“不过男仆到底偷没偷,这还说不准啊。”

“你什么意思?”一位男仆长搭腔说道。

范思认得此人,是狮子那边的铁杆支持者。直到此时,范思已经隐隐约约感觉不对了。男仆长里支持以利亚的,除了自己还有两人,可他们因为要值班,并没有跟着过来进行搜查活动。

范思抬眼看了看,发现周围几个男仆长,竟然或多或少都是支持狮子的。

“男仆长虽然不用亲自刷碗,但趁着刷碗的空当儿去厨房检查工作也是常理吧?男仆们都搜了,男仆长也得搜一下吧。”厨师长的小眼动来动去,目光在人群中不断寻觅,最后落在了范思身上。

“你这是污蔑!搜就搜!我一身清白,难道还怕你不成?!就从我先搜起!”那位男仆长拍着胸脯说道。

他的房中自然干干净净。然后下一位,又是干干净净。和男仆们的宿舍不同,甚至没有一丁点出格的东西,简直像是提前得到了检查通知的宿舍一般。

直到范思的房间。

当看到旁人从自己床下拿出银盆时,范思的脑袋“嗡”的一下炸了开来。他转头看去,本应在铺在地上床褥早就没了踪影。这下,他怎么还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范哥哥这是要退休了,提前给自己预备好了回家路费啊。”一位男仆长阴阳怪气的说道。

范思张嘴欲言,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心下不由一阵冰凉——说什么帮助以利亚,他能不拖后腿就算好的了。

“拿下!”厨师长一挥手,跟着他身后的几个帮厨一拥而上,便将范思摁在地下。

“我们男仆里竟然出了这样的败类,真是让人痛心疾首。”一位男仆长捂着胸口说道:“先把这家伙扔到地牢里,回头等上面处理。”

厨师长眯着小眼笑道:“自当如此。”

……

地牢阴暗,不知日月。

范思被捆缚在墙边,在肚子实在饿的不行时,有人走了过来,丢了块臭面包便离开了。

落得这般地步,哪有挑食的余地。范思也只能强忍着反胃,把那块面包塞进嘴里。

“旅馆里可不会有发臭的面包,”范思想着,“为了恶心自己,他们倒是费了好一番心思,也不晓得这面包是从哪里来的。是去旅馆外面,旁的破烂地方买的?还是拿好面包去泔水桶里涮了一涮?”

范思把面包放在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确认这应该是在外面买的。

“那么这会应该是夜里了。”范思想“一来,夜里方便活动。二来,白天揣着这么块臭面包回旅馆,万一撞到客人,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是夜里,也就说明以利亚可能回来了。

“以利亚。”范思咬着嘴唇:“你可不要有事啊。”

又过了许久,又有人来到了地牢,边走边喷着香水。等来到范思身前后,便抱着范思的胳臂说道:“哎呀呀,范哥哥,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你,赶紧,去找点好吃好喝的过来。”

“狮子?”范思迷迷糊糊着睁开眼,看向身边。尽管地牢阴暗,但声音和味道无不说明了身边人的身份。

“怎么如此见外,范哥哥是咱们男仆里资历最高的,叫我弟弟便是。”狮子笑着回道:“范哥哥在这边受苦的紧,那以利亚却是薄情,知道你的事后屁都没放一个,今早更是早早的就去了镇长那里,真是的,也不过来看看范哥哥。”

有人端了饭菜饮料过来,范思也不见外,直接就着狮子的唠叨吃喝起来。

听狮子的口音,以利亚倒是没遇到什么问题,他有银色飞鸟胸针,这伙人到底不敢做的太过火。

如此,便是好事。

“范哥哥,事到如今,你还要嘴硬到几时?”狮子轻声说道:“外面都传遍了,说以利亚指使你偷盗银盆,是为了贿赂镇长宅邸里的人,方便自己在选拔里获得优势。”

范思冷笑回道:“你当我三岁小孩?不知道到底是谁搞的鬼?”

“哎呀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里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弟弟我也搞不清楚。不过呢,我觉得真相是什么也不重要,范哥哥的性命最重要,不是吗?”

狮子站起身,轻轻摸了摸范思的脑袋:“范哥哥一定要想清楚哦。”

狮子离开了,另一人则多站了片刻,等范思吃过饭后,再把碗筷收走。自此,每次有人给范思送饭后,都要多等一会,等着范思给他们一个想要的回答。

但范思始终没有给出他们想要的回答。

不见日月,不知时日,但盘算着肚子饿的时间,总归是该送饭来的。但这次却一直没人送饭。正当范思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被遗忘,就要饿死在这里时,地牢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两个人,和男仆们那轻盈的脚步不同,这两人的脚步沉稳有力。他们走过来打开范思身上的枷锁,一人提溜着一个胳臂往外走去。

在地牢里待了些许时日,阳光刺得范思睁不开眼,他只能一边流泪,一边眯着眼睛打量身边两人——这是两个光头壮汉,赤裸着上身,浑身肌肉……

不待范思打量清楚,便感觉一阵撕裂感从两臂传来——这两个人壮汉走了不同方向,险些把范思撕成两半!

“你干嘛!”其中一个壮汉急到。

“不是要去大堂吗?”

“你傻啊!这家伙身上这么臭,又是屎又是尿的,带过去脏了几位大人眼鼻吗?到时候他死了事小,咱们两个也落不得好!”

“对对对,说得对,那咱们现在?”

“走,先给他洗个澡。”

这两人洗澡的方式倒也效率,直接找了处水缸把范思丢进去,然后顶着水缸疯狂旋转,没一会便清洗的差不多了。唯一的弊端便是范思这会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但他们也不在乎范思晕不晕的,见他身上没什么异味了,便喊人过来给他换了衣服,重新提溜着去了大堂。

大堂里许多人,坐着的少,站着的多。而大堂中间,只有那么一个人站着。范思不敢抬头去看坐着的几位,只去看了看周围站着的,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至于中间那位,则是熟的不能再熟——以利亚,正低头站在那里,红色秀发遮挡了他的脸庞,让范思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握着棍棒的右手青筋暴露,让范思可以略微察觉出他的心情。

两个壮汉把范思丢到以利亚脚下,然后跪下向坐着的人说着什么。范思脑袋发昏,听不清说了什么,但他却又能很奇妙的听到以利亚的低语:“对不起,我没办法。我,我一定要成为法师,我是一定要成为法师的。”

“我没办法了,我试过了,真的,我都试过了,对不起……”

看着以利亚渐渐抬高的棍棒,范思闭上眼轻声回道:“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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