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弓闲猎从农（2 / 2）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午阳站起身帮女人端菜，继续问道。

女人放好了菜，坐了下来，说道：“我们这几户人家，祖祖辈辈都是猎户，靠着在后山森林里打猎为生的，山里兔子啊、山鸡啊、狐狸什么的都很多，不费什么力就能打到，有时运气好，还能打到野猪和豺狼，日子也过得比现在舒坦。”说着她故意顿了顿，给大家分筷子。

“后来呢？后来呢？”兮月着急地问道，可是他们却听不见。

“婶婶，那后来呢？”午阳不耐烦了，便也问道。

“这后来啊，就突然的，我们一连好几天，什么猎物都打不到，不仅打不到，还经常在山里迷路，这山我们几辈人上上下下的，熟得不得了，怎么会迷路呢？可就是怎么走也走不出来，你说奇不奇怪？”

“哎呀，你和细娃儿说这些干嘛？别把他给吓着了！”那男人打岔道，“来来来，吃饭，山里没啥好吃的，粗茶淡饭，你就将就着吃点。”说着他舀了一碗稀饭递给午阳，又舀了一碗给他女儿，又把女儿的手拿起放在碗边，这才去舀他们夫妻二人的。

午阳接过稀饭，说道：“谢谢叔叔、婶婶，你们能收留我，还给我吃的，我已经很感激了。”说着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你慢点喝，别烫着了！哎哎哎！”兮月劝道，午阳却充耳不闻，只见午阳都没停一下，碗就见底了，他实在是太饿了。

“看给娃儿饿的！”女人一脸同情，主动拿过午阳的碗，又给他添了一碗。

“谢谢婶婶！”午阳抿了抿嘴，接过碗，然后提醒道，“婶婶，您刚刚还没说完呢！”

“噢对！就是我们，不是经常在山里迷路吗！一迷就半天一天的出不来，然后大伙儿就说，肯定是邪祟作怪，于是家家户户就在屋门口种桃树，说是能辟邪，不过好像也没啥用，大伙儿还是会迷路。再然后啊，反正也打不到什么猎物，我们索性就开了荒，种起了田，好在前面有条溪流，引水还算方便，不然啊，我们怕是要饿死咯。”

“唉！还是打猎好，这几亩田，土质都不肥，还有些小石头，累死累活的，也结不了多少粮食！”男人插了一句嘴。

“这样啊！难怪我看您家的弓箭好像都没怎么用过了。不过，婶婶，您刚刚说小桃妹妹的眼睛，也是邪祟干的？”午阳又问道。

“对，就是邪祟！因为一直吃不到肉嘛，我们馋，孩子也馋，所以偶尔大伙儿也还是会上山去碰碰运气。有一次，我们又上山打猎，让小桃看家。可是好巧不巧，我们又迷路了！我们就在山里转啊转，转啊转，一直转了一天一夜才转出来。可是等回到家后，发现小桃却不见了。我们赶紧让邻居都帮忙一起找，十来个人啊，硬是找了一天一夜，才在山那头的一棵老槐树下找到她。当时她没有外伤，却昏迷不醒，可把我和他阿爹急坏了。谢天谢地，好在后来总算是醒过来了，不过，醒是醒来了，眼睛却看不见了，我们花了好几张兽皮从外面请了个郎中来看，也没给看好。”

“我就是贪玩，才忘了你们的嘱托，进山去掏鸟蛋，结果不小心摔了，眼睛才看不见的。”小桃仍然笑着说着。

“胡说，你是因为我们一天一夜没回来，你担心爹娘，才进山林里去找的，对不对？”男人反驳道，但语气十分温和，“我的好女儿，都怪爹爹不好，明明知道山里有邪祟，还往山里跑，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让你担心了。”

父女俩又开始互相自责了起来。

“爹爹，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能自己照顾自己的！你看，我都能自己夹菜了！”小桃笑着说着，然后用筷子夹了一杵咸菜，放进嘴里。

男人看着女儿卖力表现出乐观的样子，微微颤抖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女人则扯了扯袖子，去擦眼泪。

午阳见此情形，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手中碗筷，笃定地说道：“依我看，小桃妹妹这眼睛，确实是邪祟干的！”

“午阳！你住嘴！”兮月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