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日月同辉（1 / 2）

（1）

“咕咕”“唧唧”，荒野丛林，鸟叫虫鸣此起彼伏。柳条抽新，香茅冒芽，一派生机勃勃景象。

一棵野桃树旁，一个新翻的小土堆上，落红几许。春雨如酥，小土堆的新泥更加湿润了。

“疼，浑身都好疼。黑，无边无际的黑。闷，完全呼吸不过来。身体被什么裹住了，都动不了。”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杂着血液的腥味，吸入肺里，好难受，却咳不出来。

“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死了吗？现在，又要死了吗？”

“不对，手能动。”

指甲抓泥，土中捻诀。

“嘭——”泥浆飞散，鸟雀惊吓着飞走。一个小男孩从土堆里坐了起来。

“咳咳咳！呕~咳咳！”他一边重重地咳嗽，一边干呕，一边又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缓了好一阵儿，才恢复过来。环顾四周，林深草浅，渺无人烟。他慢慢站起身子，拉着桃树枝，从泥坑里爬了出来。桃花和着雨水掉落他一身。

胸口的疼痛感仿佛犹在，他摸了摸胸，却没有伤口，反而感觉浑身骨架酥软，像是碎了一般。

“哗啦啦……”雨好似停了，隐约能听见后面传来水流动的声音。他看了看身上的泥土，决定去洗一洗，于是循着水声方向走去。

“嘶~”二月的水还有些寒，他蹲在溪边捧着水洗脸，凉得抖了一个激灵。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继续捧着水洗漱。

衣服脏兮兮，又黏糊糊的，他索性脱光了衣服，走入浅溪里。

“嘶~啊~”他一边咬牙打着寒颤，一边搓洗头发、身子和衣服，浑浊的溪水没至大腿，潺潺地往远方奔去。

“奶奶！你在哪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陷入沉思。

随着他没了动作，溪水渐渐地恢复了清澈，他突然发现，水中的倒影似乎有些陌生，陌生而又熟悉。

“这是？”他惊呼！“怎么是兮月！”

（2）

“我怎么会在兮月的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午阳震惊不已。

“从此以后，没有午阳，只有兮月！”奶奶诀别之前的交代响彻耳畔。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午阳恍然大悟，退着向后跌坐入溪水中。

他顺势躺浮于冰冷的溪面上，仰望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春雨早已停息，太阳从西方露出头来，一缕残阳洒入溪水，泛起粼粼波光。

“午阳！”他听见有人在叫他，于是猛地坐起身子，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人踪影。“难道是听错了？”午阳疑惑。

“午阳！”又是一声，这一声听得真切，但不像是从四周传来，而更像是直接在脑海中出现的一般。“是幻听了吗？”午阳费解，并怀疑起自己来。

“午阳！是我！”阴魂不散的声音再次从脑海中传来，午阳突然感觉这声音听起来特别渗人，他面色铁青，背后发凉，光着的身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谁？”午阳鼓起勇气，试探地小声问道，声音却小如蚊吟，连自己都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