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诊遇魇（2 / 2）

“小雪姐姐，她这是在干嘛呢？”

“她是在‘逐客’！”

“逐客？”

“是的，有些不请自来的‘客人’，弄脏了主人家的屋子，主人不高兴，想把他们赶走，就会请这些神婆来帮忙。”

“原来如此！”

“不过我看‘客人’没那么想走！”奶奶轻声说着。

顺着奶奶的视线望去，在院子另一侧，有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不停地来回踱步，他一手举着黄色令旗，一手拿着铃铛不停摇曳，微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

在道士的不远处，还有一个胖和尚席地而坐，一边敲着木鱼，一边颂着“阿弥陀佛”。

“是啊，这么些‘能人’都还在，‘客人’肯定还没走，看来也只有我家小雪才能搞定了！”午阳笑着抬头盯着奶奶，眼睛瞪得浑圆。

“哈哈哈，那是自然！”奶奶也不谦虚，肆意领受这夸赞。

管家在前走着，听闻觉得这女子见多识广，可是二人嬉皮笑脸的又感觉有些不大靠谱。他倒也不做声，引着他们穿过人群，来到院子正北侧的房屋门口停下。

“老夫人，牛头村的白仙姑到了。”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威严中带着些许沙哑。

进入房屋正厅，只见厅内坐有三人，一男两女——坐在中间的老妇人想必就是颜家的当家主母了，另外一对中年男女，应该就是颜家大少爷和少夫人，一个个都愁容满面的，见他们进来，纷纷投来既期待又担忧的目光。

“快来瞧一瞧我孩子吧！”少夫人起身迎来，见来的是一女子带一孩子，又往后张望，见后面没人，有点窘迫，停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看样子也是不太相信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女子，就是镇上传得神乎其神的仙姑。

“娘，恕我多嘴，这都是第几个了，装神弄鬼的一大堆，也不见林儿有好转，这位白仙姑更看着......”后面站着的中年男人横肉飞颤，边朝奶奶上下打量，边吐露着不快，“别是被人给骗了！”

“住嘴！”老夫人说话，声音不怒自威，中年男人闻言声止。

老夫人向奶奶走近，一拱手作揖道：“久闻白仙姑医术精湛，小辈们没见过世面，还望莫要怪罪。我孙儿的病，还请您尽力搭救。若能救下我孙儿，颜家必当重谢。”

“颜老夫人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医者本分，请！”奶奶回礼。

老夫人便领着众人进入里屋来到床边，午阳跟着奶奶凑到床前，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约莫十二三岁，面容姣好，面色红润，眼睛微闭，胸膛随着呼吸平稳起伏。

“奇怪......”午阳喃喃道。

“怎么？你是发现了什么吗？”奶奶虽也看出了端倪，却不露声色地问午阳。这是奶奶第一次带午阳出诊，除了救人之外，也是想让午阳多历练历练，故而这样问道。

“唔......”午阳上前摸了摸那小男孩额头和手掌，略一思忖说道，“他体温正常、呼吸均匀，不像是生病了，倒更像是睡着了。”

“胡说！林儿都好多天没醒了，明明是昏迷了，怎么可能是睡着了？”那中年男子听午阳这说法，立马厉声反驳，“我看你们还是太年轻了！”

午阳被这么一说便不再说话，奶奶见状也不着急辩驳，伸出手探了一下颜小公子脉搏，“确实表面正常，但久眠不醒，也是不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说罢，奶奶右手迅速结印，形如兰花，中指轻点小男孩眉心。只见一道金色光晕渗入小男孩额头，随后一团黑气从其眉心涌出，萦绕在其额头久久不散。众人见状纷纷大惊！

奶奶随即说道：“老夫人，依我看，颜小公子是中了魇了！”

“魇？那是什么？”众人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