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说者有心,听者上钩26(2 / 2)

凊葳已是气恼无比,跺着脚指着凌芸大骂,“阮凌芸,别在那躲着,有本事,你给本小姐下来。”

此时凌芸刚提上莲心送来的平底绣花鞋,纵身一跃,轻盈的单脚站立在围栏上,自然不会忘了挑衅凊葳,“我没本事下去,你有本事就上来啊!”

一听了此言,凊葳狠狠地甩开紧紧搀扶她的婆子,大步向前迈去,试图想尽快上楼收拾凌芸,却不知刚刚丢下的香蕉皮正在她脚下,一个趔趄,便已失去重心向地面跌去。

凌芸纵身一跃,轻盈落地后一转身便把凊葳拉起,丢进惊慌失措的婆子丫鬟堆里,顿时人仰马翻,所幸她安然无恙。

凌芸惯是最瞧不上凊葳这矫情的劲儿,“行啦大姐,你就别装了,你趴在别人身上,连毛都没掉地上,你吭叽什么啊?”

花容失色的凊葳,听了凌芸的一番嘲笑,虽是惊魂未定,却还是死撑着大小姐的架势,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重新以兴师问罪的姿态面对凌芸。

“你还不赶紧给我赔礼道歉,我这个样子,还不是被你闹的啊!”

“哟,大姐何出此言啊,妹妹岂敢闹你?”

“少给我废话!”凊葳指了指地上的花盆底和香蕉,“怎么,这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

凌芸一脸无辜,“哦,对哈,鞋子和香蕉都打着你了是吧。”

说着摆了摆手,“可是这不怨我啊,鞋子是它自己飞下来的,香蕉也是它自己跑下去的,要怪,你怪这鞋子和香蕉好了。”

凊葳气得连连跺脚,“荒谬,这鞋子是你从楼上丢下来的,香蕉也是你朝我扔下来的,明明都是你的错,你还好意思强词夺理?”

“可是,若非我救你,你早就趴在这地上,狗啃泥了。”

“阮凌芸,你骂谁是狗?”

“狗啃泥,大姐激动什么啊?你又没啃泥。”

尽管凊葳满腔怒火,却又无言以对凌芸,索性抬手便朝凌芸打去。

凌芸一个侧身,便躲过凊葳,可凊葳却没有及时收住,直直地向一侧冲了出去,迎面撞上了一个强壮的胸膛,被有力的臂膀揽在怀中。

旁人不识此人,可凌芸认得,这可是她的亲表兄,皇太子景旸!

凌芸立马收起玩乐的心思,一本正经地跪行大礼,“臣女阮凌芸,恭请太子殿下千岁金安。”

众人看凌芸行礼问安,便也急忙叩头请安,“太子金安。”

景旸的出现,反倒给了凊葳机会借题发挥,借着景旸抱着她的由头,竟没有挣脱起身行礼,反而沉浸其中娇羞起来。

瞧着凊葳的这副嘴脸,凌芸早习惯了她那两副面孔,却很好奇,景旸究竟是看上她哪里了呢。

景旸是美人入怀,满心欢喜,示意凌芸等人起身并未追究什么,温柔地安慰着凊葳,“本宫今日往辅国公府与太傅议事,特意过来看你和学规矩,听闻你来二舅府上,便来寻你了。”

凊葳故作温婉地回复景旸,“妾身只是平日无聊,过来和二妹闲话,未能及时迎驾,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怎会,倒是你们姊妹情深,日后便唯恐难见了。”

凌芸低着头看着自己来回画圈的手指发呆,心里其实很不老实。

你们俩来回说假话不觉得累吗?傻子都听明白了,人家是去嘉府拜见正儿八经的老丈人,探望自己的嫡妻,回宫顺道来看你的,瞅你乐得那个样儿,北都找不着了吧,再美你也只是个侧室偏房,真当自己是个什么香饽饽啊,你真的想得太多了。

看着一直在傻笑的凌芸,领着景旸过来的凌君悄悄绕到凌芸身边,用力拧了凌芸胳膊一下,却不想凌芸因被掐得生疼,又不明状况,竟然放声大叫。

凌君一时尴尬,唯恐景旸不悦,急忙给凌芸使眼色,示意她低调一点儿。

“表妹,这是怎么了,何故如此惊慌?”

被景旸这样莫名地问了一句,凌芸也不敢真的供出实情,强露着笑脸,“无事无事,我就是清清嗓子,早上香蕉吃多了,齁着了。”

听凌芸一言,逗得景旸大笑不已,“表妹真是可爱,香蕉竟可吃得如此,本宫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趣闻。”

凌君急忙打圆场,“启禀殿下,小妹年幼,出言无状,还请您多多海涵。”

“无妨的,她这个年纪本就天真无邪,喜欢玩闹,表哥切莫过分约束了她,任她玩闹去罢,倒是该限制她的饮食份量,什么东西都不可以过分服食的,以免伤身,适得其反。”

“凌芸,还不赶快谢恩。”

凌君把凌芸推上前一步,无奈之下,凌芸展露笑脸,朝景旸屈身行礼,“凌芸谢殿下关怀,谨记教诲。”

景旸点了点头,提手示意凌芸起身,眼神却开始打量凌芸,一旁的凊葳竟开始多想,生怕出了岔子,急匆匆地上前假意好心扶起凌芸,实则已被景旸看穿。

景旸不改颜色,直接忽略凊葳的小情绪,依照自己的本意表达,“其实母后一直都很希望有家中女眷进宫的,一则是能够陪伴自己,二则是想有人帮她照看三弟。”

“三皇子?殿下的意思是?”事关凌芸,凌君立马警惕起来。

“三弟生性顽皮,自幼不爱习文武,更无心政事,常常因此惹父皇不悦,身为长子长兄,是该为父分忧,为弟考量。以本宫之见,身为皇子,三弟的日常是有违身份,若是三弟身边有个可心的人,既能照看他,又能督促他,岂不两全其美,这样一来,父皇母后也得以解忧。”

“殿下仁爱。”凊葳急忙拍景旸马屁,“但妾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想来三皇子的年纪与二妹相仿,若要二妹相伴其左右,怕是二妹的性子不合宜吧。”

“本宫只是听母后此前提及,仔细究竟,母后并未明示,亦不该是我等随意猜度的。”

显而易见,景旸此话是在警示凊葳的,凌芸在心内偷笑。

你这话还真不当讲,你是究竟有多怕我进宫抢了你的风头啊,你已经是景旸的人了,难不成还怕我抢回来不成?

真没劲!

噔的一声闷响惊醒了神游太虚的凌芸,忽见书案上一个飞镖正钉在眼前,吓得伏案的她顿时惊起,可脚下却被凳腿一绊,复又坐回椅子上。

紧喘着气,试图抚平自己混乱的心跳,瞧那飞镖上的镖衣是紫薇色的,便连忙伸手将飞镖拔下。

又顺手从抽屉里拿出匕首,沿着飞镖上的纹路撬开,于夹层取出一个纸条,细细看下。

读罢,凌芸的脸色骤白,心绪更加凌乱起来,她不自觉地紧闭上眼,只觉得一切都那么多荒唐可笑。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宿命轮回,天意难违之说吗,我并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暗度陈仓略施一计而已,老天怎么能让你睚眦必报呢?

不过,你既然如此忌惮我入宫,我就偏不要你如意,反正阮家的女儿早晚都得为了家族而牺牲自己,从前我只幻想着自己可以有能力摆脱,可既然谁都逃不过,那我还就跟你杠上了!

阮凊葳,你等着,这紫微宫,我还就去定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