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水般逝去的日常（2 / 2）

由此便催生了资格核定——核定的不止是人当下的实力对应了何种高度的资格，更是这个人是否具有继续走下去的资格。“大家终于学会保守加点了呀，毕竟‘黑日’洗点也会把存档一起洗掉啊，加错点就只能重开了。”事实上，大叔在了解到那段历史之后曾发出过这样的感慨。之后他就创造了以太之血——这种更加自然的实力增长，反而没有靠“杠杆”仪式擢升带来的隐患。

埃默思惊讶地发现，洛米直接把车开进了绿萝学院。可能是察觉到了埃默思的神色，洛米主动解释道，“在联邦，超凡者的管控本身就是由学院和铁哨联合执行的，尤其是法师侧的超凡者，学院无论在设备还是理论还是专业人员方面都比铁哨能做得更到位，”她在一个路口转动方向盘，驶向了实验楼，“克罗伊市的资格核定一向是在学院实验楼的地下进行的，那里场地够大，也有足够硬的靶子。”

将车子在实验楼附近停好以后，洛米带着埃默思和梅尔玫走进了实验楼，在一楼走廊尽头找到一间有人看守的房间，出示证件后进门。门后是通往地下的电梯。

地下的空间颇为开阔，被分为了候场区和考核区，候场区有可供休息的座椅，有一身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在叫号，考核区则被分成了一个个不互通、也不对外开放的房间，头顶则是银白的天花板和规律排布的以太灯。埃默思一行人下电梯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坐在候场区，也有不少人正起身前往对应的考室。

等了没多久，就有工作人员叫到了埃默思。

“加油！”梅尔玫冲着他比了个双手握拳的打气动作。埃默思望着她点点头，又和洛米对视了一眼，旋即起身前往对应的考试，路上顺手把藏在袖子里的梅尔玫的辉石杖抽了出来。

“D36号房间……”埃默思找到了自己的考场，走了进去。考场里面也站了一个工作人员，房间很大，大致是长二十五米宽四米的长方形，天花板四角都有着监控。进门不远处就是一个仪式阵，辉石粉末勾勒出的繁复回路大致呈三角形，每个角延伸出一条线，各自通向一个圈。三个圈里各自放着一个盆，盆里立着带刻度的透明管，三个盆里分别盛着血红色、深蓝色以及辉石绿色的液体。房间另一头的墙是黑色的，与其他墙体的银灰色不同，地板上还标出了距离那面墙的距离。工作人员示意埃默思直接站到阵法正中，放松心神，不要抗拒。

站到中间后，埃默思感受到脚下的仪式试图和他沟通，于是按照工作人员的话放松了心神，没有去抗拒。阵法泛起淡淡的荧光，三个水盆里的液体出现了变化，开始沿着透明管上涨。工作人员记录着刻度，“知25，灵21……”数值上已经超出了高等法师40的标准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杠杆”堆上来的，“体15……？”工作人员眉毛忍不住上挑几分，光看体和灵的话，这位考生也能评上中等武者了，很时候在铁哨担任负责侦察的职务。“搞不好真是个不听劝的二世祖拿‘杠杆’强抬上来的，体不敢点多高是怕外表走样。”工作人员默默打量着埃默思的外形。

“好了，下一环节。”记录完数据后，他出声让埃默思往房间深处走。埃默思离开仪式阵后，液体缓慢地落回盆中。

“定级考。”工作人员询问埃默思时，他如此回答。工作人员在手里的写字板上记录好之后，示意埃默思继续，他让埃默思对着房间另一面的墙尽力构建回路释放攻击就是了，哪怕是“心灵”类的回路，那面墙也能记录下作用效果的参数。

埃默思就站在最远的二十米线，抬手握住辉石杖，月白色的以太回路在空中勾勒。以太的波动剧烈起来，他身前的空气甚至被隐隐扭曲了。数秒之后，直径接近半米的圆形回路勾勒完毕，正是【彗星亚兹勒】，紧接着，一道粗壮的月白色光柱就从回路中喷发，笔直激射向黑墙，房间中的温度都仿佛低了几分。喷出这么大的动静，埃默思不由得有点激动，他甚至能感受到，只要自己的灵能一直维持引导以太，这道激流就能一直喷发！不过当他察觉到自己的灵对以太的引导开始动摇，就主动中断了术法。彼端的黑墙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了。

工作人员有点瞠目结舌，他干了这么些年，各种密不外传的术法见的是真不少，但是形式上这么简单且粗且暴的术法确实是头回见。主要是，埃默思的表现与他事先的预测差别太远了，“这铁定能评上高等吧。”虽然最终的评定与他无关，但是他已经凭经验下了结论。毕竟这声势，跟他有幸见过的特等法师的术法都相去不远了。

“可以走了吗？”埃默思礼貌地问。工作人员点点头，顺便按下门边的按钮，让他的同事叫下一位过来。

“怎么样？”刚出门，梅尔玫就迎了上来。“看来她是提前找到我考场门口等着了……”埃默思默默想着，对着她点点头，说，“还行。”一开始等在一旁的洛米此时也走了过来，表示如果没有其他事了，她现在就能送他们回店里，考核的结果明天就能出来，到时候证书会直接送到店里。

埃默思只是麻烦她把自己和梅尔玫送到了锈河街的菜市场，因为梅尔玫想要给买点好吃的埃默思庆祝一下。埃默思买了牛排、里脊、卷心菜和一份炸鳕鱼，梅尔玫则悄悄往装菜的篮子里放了几颗番茄和一袋牛腩肉。今晚她可是要在厨房大显身手的！一想到现在其实还没到十二点，梅尔玫觉得下午自己可以多琢磨琢磨。

回去以后，埃默思煎了牛排当午饭，梅尔玫吃过以后就躲进了后厨，埃默思想进去还被拦住了。

老板悠闲地品着鳕鱼，觉得那个没良心的还是走得草率了，不过早点回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