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又被抓了18(2 / 2)

薛宣头向下垂着,昏了过去,他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金纸,脸上身上都是血污,浑身上下的衣服全破成了碎片,被他们拖着进来了。

“你们,你们怎么对他了——?”刘病已见到薛宣的惨状,心中不忍,立马站了起来,指着他质问道。

“笑话,你问我,我们还要问你呢?”霍山冷笑一声,“你为先帝守灵,本因吃素,却指使这小子每晚溜到膳房中,偷吃酒食,你好大胆,还不速与我去向大将军赔罪!”

“你有何证据说我犯禁?难不成光由你一张嘴胡说?”刘病已不屑地反问道。

霍山又是一声冷绕着刘病已转了一圈,对李虎说道:“李虎,你说!”

“诺!”李虎朝他低头恭敬地应了声,然后走到刘病已面前,挺着胸膛声如洪钟地大声说道,“前晚我们睡觉时,有个军士出来解手,听到膳房里有动静,他赶去查看,发现一个人影提着东西,往这边宫殿过来,军士亲眼看到此人爬屋顶钻进了殿内。回到膳房,就发现少了一壶酒,还有肉菜。”

“于是昨晚咱们便安排了人在膳房外蹲守,果然发现这人又来了,趁他正在膳房偷拿酒食的时候,将他拿下了,就是这小子!抓到他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酒肉菜食,嘴里还咬着一只鸡骨头呢!人赃俱获,还敢抵赖吗?”

李虎得意洋洋地说完了。这时,薛宣听到动静,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努力地抬起头,挣扎着用劲力气说了一句:“公子,对不住,是我饿得受不了……就到膳房拿了点吃的,没告诉你……”

他挣扎着说完,用尽了余力,拉扯到了伤处,剧痛之下,又昏厥了过去。

刘病已鼻子一酸,眼眶一红,心中明白的紧,他这又是在提示自己,他没有招供自己。

可是,自己能为了逃脱而放弃他吗?

“混帐!你还敢胡说八道!”李虎身材魁梧,五大三粗,莫看他在霍山面前,如一个下人对主人那样恭敬,但对薛宣等其他人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阎罗模样,此刻,他虬须竖起,双目圆睁,竟不顾薛宣已处于昏厥状态,扬起蒲扇一般的大手,朝他脸上扫了过去……

手尚未扫到薛宣,就被一只刚劲有力的大手牢牢抓了个正着,那只手就像一把钢箍一样,牢牢的箍住他的手腕,李虎用劲一扭,试图挣脱,不但没挣脱,反而被抓得更紧,手上突然一阵剧痛,这个粗大的百夫子满脸通红,竟然忍不住嘴里“哎哟”了一声。

原来是刘病已突然一个箭步,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竟后发先至,抢在李虎打中薛宣之前,快捷而又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且令他动弹不得。

“你——”李虎脸涨得通红,毕竟刘病已是当着他的手下军士的面,制服了他。不扳回这个脸面来,他这百夫长也没法当了。

李虎右手被抓,无法挣脱,他左手摸到腰间的佩刀柄上,正手拔刀,咣一声,将白刃拔出寸许,意图左手拔刀出来,以斜横刀的方式斫向刘病已的颈部。

刘病已听到拔刀声响,眼疾手快,腾出另一只手按在其手和刀柄上,使劲一压,硬生生将刀压回鞘内。

李虎脸涨得更红了,他瞪圆眼,大吼一声,右手仍然被刘病已牢牢制住,将左手变掌为爪,朝刘病已脸上抓过来,试图抠抓他的眼睛,以脱手上被抓这困。

刘病已右手牢牢抓着他的右手,左手也没闲着,见他虎爪朝自己面部抓来,随即用左手格挡并顺势一扭,准确地抓着了他的左手三根手指。

“哎哟!”李虎右手尚未脱困,左手手指又被抓住扭断,撕裂的疼痛使他脸痛得扭曲,身子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

“大胆,你竟敢攻击朝庭的军官!反了你啦!”霍山没想到身材魁梧的李虎竟然不是刘病已的对手,意外之极,满脸愕然,手指着他斥责道。

咣啷两声,两个军士拔出佩刀,就要上前。

“你们谁敢乱动!”刘病已快速转身,背正对先帝灵像,手用劲将被他牢牢擒住的李虎转到自己身前,与两名军士对峙。

“大胆的是你们,竟敢在先帝灵前打人,动刀动枪,惊扰了先帝在天之灵,你们担当得起吗?”刘病已大声喝道。

霍山一怔,瞟了一眼矗立在刘病已身后的汉昭帝灵像,灵像栩栩如生的一双眼睛似乎正盯着他,不禁心中一凛,挥手示意两名军士收起了佩刀。

“何必搞得这么激烈呢?无非是吃了点酒食而已,你好点说,咱们也不是非得报告大将军。快,松了手,将李虎放了。”霍山眼珠一转,换了一副好好说话的口气,对刘病已劝说道。

“搞得这么激烈的恐怕是他吧?吃点酒食,我问你,你们这些军士这些天来,天天好酒好肉,醉生梦死,是不犯禁了呢,闹到大将军面前,恐怕你们也讨不了好去吧?”刘病已冷笑道。

“好说,好说。”霍山转头对向李虎,“你也别乱动了,这事咱们好点说。”

李虎脸痛得扭曲,也无法乱动弹,闻言点了点头。

“滚吧!”刘病已手一松,将李虎推了出去,后者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你——我有你好看!”李虎脱困后暴怒,跑到殿门口大喊,“来人——”

殿外的军士们听到他下令,纷纷跑了过来,多名军士手上持着锋利的长槊,还有数名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了他。偌大的殿中突然涌过这么多持械的军士,一下子就显得水泄不通了,刘病已显然插翅也难逃了刘病已没想到这李虎这么不讲信用,才刚脱困就叫人。他皱眉望向霍山。

没想到霍山一副事不关已神态,横跨一步,让到一边,淡淡地对他道:“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李虎,你也别动他,擒住了就可以,一切等大将军守夺!”

“霍将军,他刚才扭断了我的手指,我也要断他一只手!”李虎一手紧紧捏着受伤的手指,以减缓疼痛,咬牙切齿地道。

“放肆!你敢不听我的命令?!”霍山脸色一黑,大声斥责道,“他是大将军派来守灵的,没有大将军的命令,你敢擅自处置他?你不要命了是吧?”

李虎冷静下来,悻悻的垂头朝霍山答应了声:“将军教训得是,属下明白了。”

“把他拿下。”霍山挥了挥手。

在数名军士的锋利长槊和弓箭的威逼之下,刘病已只能束手。任由几名军士拿着绳索,将自己的手捆绑了起来。

刘病已被关进了柴房中,薛宣也被丢在地上,仍未醒来。

柴房只有一扇小窗,用木板钉得牢牢,室内只有微弱的光线,柴房一大半堆放着木柴,空地极为狭窄,两个人在里面,都十分拥挤。

“醒醒,醒醒,”刘病已手被捆绑得紧紧的,无法挣脱,只得挪动身子,用膝盖碰到薛宣身上,轻轻地推动他,唤醒他。

薛宣慢慢地睁开了眼,看到了他。

“大哥,对不住,我……我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连累了你……”说完他接连咳嗽了几声,声若游丝。

“兄弟别这么说。”刘病已心里既不忍,又觉得冤,没想到自己好容易穿越到了一个能当皇帝的刘病已身上,如果因为偷吃这点酒食而成了泡影,甚至掉了脑袋,那简直也太冤了。

但是照李虎按排的饭菜吃下去,恐怕也要因营养不良患上贫血或其他病,相当于慢性自杀,因为这是汉代,一旦患上稍严重一点的病,就是无医可治,只能等死。

想到这里,刘病已隐隐觉得,李虎其实就是想让自己得病而死,且这种死法不露一点他杀的痕迹。到哪里都可以交代的了。

刘病已分析下去,突然感觉会不会这并非是霍光的意思,而是下面的人私自所为?

如果是霍光要让自己死,哪里需要搞得这么麻烦,直接一刀砍了就是。

只有是他手下人的擅自所为,这才需要不露痕迹,因为事后要给霍光交代。

刘病已想到霍山第一次送他来时,当他面警告李虎不要酒食,而其实他们天天喝酒吃肉,根本毫无禁忌,是不是故意当他的面放风,让他心甘情愿地吃那些糟糠饭菜?

如果自己分析的对,那么霍光接到报告后,就不会因此而责罚自己。

“大哥,”躺在地上的薛宣又轻轻干咳了两声,“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出你来,小弟我……我一人担着。”

刘病已心里颇为感动,这个小弟,三番五次为了自己,不但遭遇皮肉之苦,而且面临死亡威胁,却没半点怨言,在最后关头,还为他考虑,想到这里,他感动地道:“多谢你,小兄弟,我一定不会放下你,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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