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海滩、沙子与浪花(2 / 2)

她没有吃很多菜,防止摄油量过多。

主要是因为算起时间,这段时间是生理期,出了什么事,痛起来是真的要命的啊!还是谨慎为上上策。

微红的面容,竟一反以往面对外人时清冷的面色,视角投向广阔的海洋,眼神中竟露出了一丝希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半张侧脸被棚顶的灯光照亮、另外一半则没入了黑暗当中,只剩下了闪亮的眼眸。

……

一宴终了,黄河把账单结了,便让还勉强能保持清醒着的同学扶着烂醉如泥倒在桌子上的同学回去宾馆。

好在宾馆离大排档并不很远,有些同学甚至还热心地扶了好几轮的人,才脱力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倒下。

吴彤稻直接抱起了潘墨,很轻松地走在路上。

学跆拳道的好处竟意外地在这种方面体现出来了。

“咦惹,一身酒气。”吴彤稻嫌弃地掂了掂潘墨。

他还是晕乎乎的,此时却竟然不知有意无意地将手压在了她的胸前。

吴彤稻登时面上发烫,有些窘迫,但又没办法腾出手来挪开怀里男孩的咸猪手,便嘟着嘴傲娇地仰头看天,装作什么都没感觉到,但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死变态。”

怀里的男孩仍未清醒过来,嘴里也在不明不白地嘟囔着,发出了”嘿嘿”的笑声,把手收了回去,想要翻身,却发现动弹不得,只好像只大斑鸠一样老老实实地蜷在了她怀里。

吴彤稻忽地觉得有些好笑,微微勾起了嘴角,低头看了眼男孩发红的脸,轻声笑了一下,“小色狼。”

……

潘墨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

东南面的阳光从窗户直射入房间,让空中的细小尘埃都无处遁形,清晰可辨。

房间没有关窗,大抵是烧了蚊香的缘故,也可能是酒气太重,急需通风换气而为之,空气中似是弥漫着蚊香的焦香和夹杂的咸咸的气息,来自大海的独特标识。

一阵充斥着饱和盐分的海风吹进房内,散去了蚊香那颇有些令人窒息的气味,至于酒味,似乎早就已经散尽了,整个房间都被海洋的气息占据殆尽,倒确实是和城市里的烟火气不大相似,别有一番风味。

墙上的时钟指过了十点,桌面上插着电的烧水壶不住地往外冒着蒸汽,也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处理了。

潘墨揉了揉因为昨晚喝酒现在还有点头疼的脑袋,意识或许也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并不是很清醒。

嘴唇有点干裂了,潘墨迷迷糊糊地起身,却发现衣服已经换了一身了,脸色霎时转红,似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顾不得这么多,他拿起桌上水已经放凉了的水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转头看了看另一张床,却发现吴彤稻还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了自己,并不像夏天的样子,便急忙走到她床边。

她听见了脚步声,有些无力地睁开眼睛,不过也只是眯着,虚弱地问:“你,醒了?”

“怎么了?”潘墨发现吴彤稻现在正满头大汗,有些惊慌了。

“我肚子痛,难受,动不了。”她现在弱不禁风,好像已经虚弱之至了。

潘墨没过多思考,便是一边往桌台走去,一边关心地问:“吃坏肚子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走到桌前,呆呆地看了看还在冒着蒸汽的开水壶,一拍脑袋,“哎,我把水喝了!”

他赶忙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只瓶装水,拧开瓶盖倒进水杯里,再兑上开水,送到她床边。

她似是经历着偌大的痛苦,满脸通红,又轻轻阖上了眼睛。

看到潘墨端来水杯,她愣了一下,思考着什么,没有立刻接过水。

到底还是把一整杯温水都喝完了。

“呆瓜,傻子。”她气若游丝,几乎说不出话了,不过还是挤出一个浅笑,“我生理期都记不住,罚你给本小姐买甜筒。”

潘墨恍然大悟,“对不起,我忘了!等你好了我肯定买给你!”

“你们男生真是的。”吴彤稻只是笑了笑,便又蜷紧了半分,“今天天气真好,我一大早就醒了。”

潘墨没说话,轻轻抿嘴,似是自责,给她再倒了一杯温水,提上一句“你先休息会”,径自先去洗澡洗漱了。

吴彤稻学跆拳道,事实上对外伤的忍耐能力很强,毕竟伤得多,就习惯了,她不会怎么怕外伤。

不过像痛经这种发自脏腑的疼痛,每次对她都是一种考验。

虽然只有一天,但总是让她非常痛苦。

这就让吴彤稻很难受了。

……

中午,潘墨给她带了盒饭,一份客家盐焗鸡肉饭。

这里的饭菜不是那些油腻炸烤,就是海鲜,盐焗鸡都是他在县城找了三家才找到的。

黄河倒是没限制在南汕岛的行动,直接放养同学了。

这个岛没有必要拍合照,自然就不集体行动了。

六月底的游客数量并不很多,这里也还没进驻很多开发商,很多都是纯自然的沙滩,没有什么人为改造痕迹。

吴彤稻吃完午饭,感觉没有早上这么疼了,稍缓了缓,下床在卫生间换了身连衣裙,拉着潘墨要去海边玩。

虽然从宾馆可以看见沙滩,看见大海,但只有真正走到沙滩,感受沙砾在指尖流逝,去到大海面前,感受不时卷起半人高的海浪,才能领悟到大自然的磅礴。

其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潘墨让吴彤稻好好在宾馆休息一下,但是吴彤稻异常坚决,“不去沙滩上走一走,怎么能证明我来过这个地呢?总不能每次生理期我都窝在床上吧?那不就浪费了我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

潘墨还担心着吴彤稻的身体,却是犟不过她,只好带了些暖贴,背上吴彤稻的小包,被她拉着来到了海滩。

时间并没有很晚,太阳正高悬着,将沙子都炙烤得十分烫脚。

沙滩上的螃蟹或者甲壳类动物无不是藏在沙里或者潜回水中以躲避酷暑。

沙滩并不如现在,总是被人为抛弃了很多塑料垃圾或者易拉罐。

在阳光的照射下,每一粒沙子都显得格外洁净雪白,无数混杂在其中的贝壳和小石头,让这处小小的沙海竟分明地展现出了一番奇观,白沙反射阳光,与灰色的小石头的反光混为一体,是独属于沙海的波光粼粼。

吴彤稻穿着一袭白色齐膝连衣裙,头上带了个刚刚在路边买的草帽,乌亮的发丝被海风吹起,在风中摇曳。

刘海被风吹起,一时间糊住了吴彤稻的视线,让她的脸颊有些发痒。

脚下踏着的一双拖鞋,说明了这场小旅行的目的地。

潘墨倒是也戴上了个草帽,不过却是和他满面的稚气不太相符,反倒有些滑稽。

……

沙子确乎是比地面要热得多的,吴彤稻不穿鞋刚踩上沙面,便缩了回来,将脚放回了拖鞋上。

“都说了沙子烫,你还往上面踩。”

“物理学过,本小姐只是为科学的大厦贡献砖瓦,实践出真知罢了。而且本小姐亲自以身试险,你不就不会犯傻了吗?”

“那就谢谢小姐。”潘墨笑了笑,从道路上跳下了沙滩。

“有楼梯不走,偏要特立独行?”

“你管我。”

……

吴彤稻轻轻俯身,双手捧起了沙子,让潘墨将带过来的小玻璃瓶放在手下,便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沙子漏入瓶中,在瓶口放入一个双环纹小贝壳,盖上木头塞,便举在阳光下,欣赏了一下沙子的反光。

看向无边无际的海洋,她轻吟道:“海滩、沙子与浪花,这是梦?这是心?竟能如此美丽地组合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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