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说!为什么不锁门!(1 / 2)

潘墨洗澡总是很快,一般都不到十分钟。

浴室里先传出了淅沥沥的水声,大抵是在洗衣服或者刷牙。

吴彤稻正坐在墙边的小书桌上,手上拿着钢笔,乌黑的字迹不断落在笔记本上。

〔潮头地区的牛肉火锅店有许多,至少相对穗城而言。

古城区域的火锅店竞争已然过激,接近饱和,但是大多数本地人却是光顾甚少,基本依靠游客支撑。

即便是假期,店里的顾客也并不是很多,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测,火锅店过于饱和了。

预计这种店总体上呈现收入持续亏损状态,收支平衡倾斜严重。

或许有黄记并不位于古城中心的缘故,但是在去往东门楼的行程中,可以很明显地观察到,即便是中心区域,也呈现空客的状态。

总结:略有盈利,但利润微薄,本地持续发展难度高。

解决方式:开拓粤中及粤西市场,打出粤东,发扬优势,走中端路线,率先占领市场。

教训:囿于本地而必后败,其须知胜可为也,外展本业,挥师新土,敌虽众,可使无斗。

东门楼附近多零售商贩而少成规模的组织,售卖物价值普遍不高,但附加了纪念价值,虚高物价,但也合理。

其对城市的发展所贡献的力量不大,零散商业受冲击而易崩溃,一旦政令整顿,那将会导致多人失业。

有部分原因是商贩商品参差不齐,价格不一,无明确入行标准,竞争无序,价低者彰,而形成恶性竞争,反拖累整体发展,易使本区域市场崩溃。

总结:略有盈利,利润视游客数量决定,分淡旺季,商品挤兑严重。

解决方式:由名门或政府制定行业标准,组织商贩协会,保证质量,以质定价,市场调节,适时予以补贴,避免恶性贸易战争。

教训:争者多俱伤,和衷而共济,其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

注:东门楼广场零散摄影师亦同,但其无需过严行业标准,当以发展协会为主。

东门楼区域的服务业主要是摄影行业与饰品贩卖,分布零散,并没有产生很大并力推动潮头古城发展。〕

吴彤稻重看了一遍今天晚上做的笔记,有些地方修改了一番,便搁下了笔,伸着懒腰往后倒去。

书桌前的不过是个小凳子,没有椅背,因此吴彤稻提前将双手举起,在往后倒的同时撑住了地面,避免后脑勺着地,是一个很锻炼柔韧性的放松姿势。

身前的睡裙完全贴合在了她的身上,显现出了曼妙的身材曲线,在远处看,肚子上没有一丝赘肉。

……

“稻,攞下毛巾!”不知何时,摆出一个十字架躺在床上、几乎都要睡过去的吴彤稻被潘墨的喊声强制唤醒了。

“咩?”吴彤稻迷迷糊糊地了一帛,身体丝毫没有动弹。

“毛巾!我忘攞啦!就系我嘅床边。”

“等下先,以家去攞畀你。”吴彤稻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来,转头便看见了静静躺在床上的纯蓝色毛巾。

歪歪扭扭地走去拿起毛巾,便朝浴室走去,迷迷糊糊中,她竟一旋把手就推开了浴室门。

“你嘅毛巾。”吴彤稻面无表情。

潘墨沉默了片刻,却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毛巾。

吴彤稻懵了几秒,呆呆地站在水雾缭绕的浴室门口。

忽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双手垂下,毛巾悄无声息地掉在了地上。

刹那间,吴彤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出去,嘴里不住说着“唔该”,关上了浴室门,顿了一秒,便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退回床上,面朝下趴了上去。

看不见她的脸,但此刻,她的面容已经满脸绯红,耳朵充血,平日里清冷洁白的面庞此刻却似是能滴出血来。

她一把将刚刚就已然被蹂躏的枕头又拉了过来,压在身下,使劲出拳打向枕头边上,嘴里不断小声嘟囔着:“死潘墨,大变态,大色狼!”

说着,她又把小脑袋埋进了枕头里,双腿不住地游动着。

……

“阿稻,那请问,强闯男生浴室犯罪吗?“潘墨把头发尽量擦干,坐在了床边,转过风扇吹干头发,悠闲地问。

吴彤稻此刻还是把头埋在枕头里,面上的绯红仍未退去,“你要学法学的,还问我?”

她被枕头加工过的声音传了出来,“啊啊啊!你为什么不锁门啊!”吴彤稻的双腿乱蹬着。

潘墨无奈摊手,“我要是锁了门,你怎么给我毛巾?而且进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敲,门?”他一字一顿地问。

“算了,咱俩从小玩到大的,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看过?长大了而已。”

吴彤稻像是做好心理建设了一样,双手撑床发力,猛地弹了起来,“我宣判,被告人潘墨,涉嫌流氓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审判长,我被告人属于受侵害方,不构成违法犯罪事实。”潘墨面容却挂上了微笑,一本正经地陪吴彤稻演戏。

吴彤稻思索了一阵,面容冷漠严肃,“法院允许被告人减刑,现在这个季节很适合五羊甜筒。”她故作严肃,却说出了一句很可爱的话。

“被告人同意减刑要求,积极履行手续,明日交付材料,多谢审判长。但是,流氓罪四年前废除了哦。”

听完,她便又趴在了床上,双腿扑腾着,“啊啊啊啊!本小姐没脸见人了!都怪你都怪你!”

潘墨轻笑一声,“好,那小爷我养你一辈子?”

吴彤稻抬起头来,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不出来,你小子有时候还挺有担当的嘛。小孩子的脸,男子汉的心。”

想了想,她又傲娇垂下头去,“本小姐独立自主,谁要你养我,先管好自己!”

闹了一阵,吴彤稻的头发都乱了,乌黑过肩的长发本该是顺滑的,此时却蓬松散乱地搭在背上,附在床上,遮住了绯红仍未褪去的耳朵,刘海破碎地贴在额上,让她的额头有点痒。

吴彤稻坐起身到了床边,把刘海重新勾起,让风扇对向了自己,自己则是背对着风扇吹头发。

她的一头秀发还没有完全吹干,因为她方才她都没怎么吹头发。

余光眺到旁边床上男孩略显幽怨的眼神,吴彤稻甩了甩自己的长发,微微眯眼,“你是个男子汉,要让着点女孩子。你头发短,风吹一下应该就干得差不多了,要发挥风扇的最大用处,还是最好用来给本小姐吹头发。”

等到吴彤稻梳完头,把头发也给吹干了之后,潘墨起身把风扇调成了摇头,床边放上随身带着的闹钟,在房间里点上蚊香,窗户开了一条缝用于通风透气,防止中毒,这才把房间的灯全部熄掉。

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晚安,阿稻。”

“晚安。”吴彤稻语气冷漠,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你别吵我,就让本小姐孤独地沉沦在漆黑之中吧。”

……

第二天早上,潘墨被自己定的八点二十的闹钟给吵醒了。

或许是因为认床的缘故,他睡得并不太好,早上起来的时候,竟感觉有些疲倦。

随手按掉闹钟,他又肆意躺了片刻,还是挣扎着坐起身来。

成功克服了起床困难症,潘墨翻身下床,走到另一张床边,轻推了一下熟睡中的吴彤稻。

或许也是因为身在外地,她的睡姿格外老实。

闹钟都没有吵醒她,大概率是处在深度睡眠当中吧。

但嘴角的一抹浅笑却又像某人正在经历一场美好的梦境,不愿醒来。

潘墨将头俯在离吴彤稻的耳朵约莫十五公分的位置,柔声开口:“稻,八点半啦,起身啰,唔好再瞓啦。”

吴彤稻翻了个身,改成背对着潘墨的姿势,嘴里还不明不白地嘀咕了几句,“畀我再瞓下,呢两日癐到死。”

“喂,你再瞓下我就走咗了?”

“冇嘢冇嘢,你去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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