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干杯！（2 / 2）

世纪初，大蛋糕就不是平常人家消费得起的东西，普通的奶油蛋糕价格都是居高不下，蛋糕店往往都是开在市中心，面对的消费群体都是阔绰家庭。

一个蛋糕顶得上工厂技术主管一整天的工资，更遑论水果蛋糕，基本上可以说在普通家庭是绝迹的。

一般家庭过生日的方式都是多做几道菜，再买几件新衣服，就算过完一场生日了。

“妈，不少钱吧？”潘墨有些谨慎，畏手畏脚的。

“没事，你开心就好，十八岁的生日和升学宴，买个蛋糕而已，咱们家还是承受的起的。”单昕笙看向长大成人的儿子，挂上了一丝欣慰的浅笑，但面容却是被岁月磨砺得沧桑了许多。

“哎呀，你先坐，不然蛋糕凉了。”潘妈拉开了椅子，让潘墨坐下。

“瞧妈说的，蛋糕哪里会凉啊？”说着，潘墨还是听劝坐到了椅子上。

“妈太高兴了，一下子都不会说话了。”

瞿茗趁潘墨注意力没放在这边，悄悄和吴彤稻耳语了几句，只见吴彤稻了然地点了点头。

待潘墨坐正在椅子上，客厅的灯光却刹那熄灭，一时间，整个客厅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

“诶？妈？怎么了？又停电了？”潘墨有些疑惑，赶忙出声问道。

但是回应他的只是一片寂静，世界顿时如同停摆了一般，时间静止在了此刻。

悄无声息，仿佛连银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潘墨有些恐惧地四处看了看，但由于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的环境，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哒”的一声，面前突然闪出了一阵火苗，不住地跳动着，但似乎是重新照亮了这个世界，时间再次流动了起来。

火苗的舞姿飘忽不定，时明时暗，让潘墨似乎看清了，认真去看的时候，又是一片模糊。

忽地，火苗闪动，仅仅是一息之间，似是听到了一声响指，微明的世界中就又出现了两道火苗，刚刚的那道火苗却好像丝毫未动，就凭空生出了两道火光。

停驻在空中的火苗又闪动了一番，像耍杂技一般，在空中转了个圈，最后缓缓停在了两道火苗中间。

潘墨总算是看清了，是蜡烛。

中后方的火苗照亮了前方的蜡烛，蜡烛上雕出了清晰的阿拉伯数字，18。

又是“哒”的一声，中间的火苗消失了，但潘墨似乎仍旧能依稀看清那两个数字。

是插在蛋糕上的蜡烛。

潘墨看呆了，面色凝滞，愣在了椅子上，像木头人一样。

似是远处响起的，却又仿佛近在耳边，如梦似幻的声音飘近：“许愿吧。”

他竟真听话地闭上了双眼，双手握拳，埋头祈愿。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不知何处轻咏的生日歌滑入耳朵，一时间在他的眼角泛起阵阵涟漪。

再次睁开双眼，梦境般的世界依然只有两道火苗。

方才的默言或许被何人听见，不知何人可会如愿执行真切所愿。

摇曳着，飘渺着，梦幻着，虚无着，无风自动。

沉寂，默然，静谧，安详。

他忽地又手足无措了，似乎想做些什么，但是面前只是飘摇着两道火苗。

捉摸不透的梦境，捉摸不透的火苗。

他似乎知道该干什么了。

深深吸气，深深呼气，吹熄了两道火苗。

世界刹那间又化为混沌，漆黑与昏暗重新占领了此方天地，世界停摆，时间静止。

蜡烛的余泪不敌春秋，融为烛烬。

梦，醒了。

“生日快乐！！！”

熟悉的合声响起在了耳边，潘庚悄悄将拿在手上的打火机藏在了身后。

潘墨似乎仍未从秘境中彻底清醒过来，只是呆愣着空洞地目视蛋糕。

“吃蛋糕咯！”吴彤稻抢先执起蛋糕刀，迅捷地将蛋糕分成了六块。

潘墨如梦初醒，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却已然热泪盈眶。

……

“咚咚咚。”大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吃着蛋糕的单昕笙正站起身准备去开门，规被吴彤稻一把按下，“阿姨，我去开门。”

门口，一台电脑被静置在地面，快递员已经消失在楼梯间了。

“你们都送完礼物了，我还有礼物要送呢！”吴彤稻倚在门框上，“墨啊，是你自己来看还是要我搬进来？”

不等潘墨回答，吴彤稻又摇摇手指，“别太感激本小姐哦。”

“电脑！妈！新电脑！”有些疑惑的潘墨只是略看了一眼轮廓，就激动得快跳了起来，直接抱住了吴彤稻，“稻，我好中意啊！”

吴彤稻正要动手，但脑筋转了一圈，还是收住了起肘。

“中意咩啊？”吴彤稻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中意你！”潘墨松开抱着吴彤稻的手，转而把门外的电脑搬进家里。

吴彤稻只是轻笑一声，轻挑眉头，甩了一下头发，“都说了，别太感激本小姐。”

想了一下，她又朝着吃蛋糕的家长们说道：“我真的觉得我在有些时候真的超帅。”

瞿茗笑骂了一句：“不要脸。”

倒是单昕笙捂嘴笑了一下，“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

潘墨把显示器和主机搬到餐桌旁，竟是好好震惊了一下吃蛋糕的家长们。

“小稻啊，这台电脑不便宜吧？”单昕笙有些担心地问道。

在长辈的印象里，电脑同样真的是一件奢侈品，一台二手电脑三四千，即便是工作人员在购买的时候，都要思量再三，才能十分肉疼地买下。

所以在大家看来，吴彤稻送了一台电脑，和送金饰完全没区别。

“我自己修好的，就一千一台，不是很贵。”吴彤稻伴作思考，有些愉悦地笑了笑，“关键是不用人工费。”

“不是，你小子哪来的钱？”瞿茗彻底凌乱了，从听到自家女儿送电脑，她的大脑就宕机了。

“这台电脑不便宜啊，看上去比我办公室的都好。”

“别担心，自己赚的。”吴彤稻没有回答，转而看向目不转睛的潘墨，“明天我约了装网线的人。”

“你开心就好。”吴彤稻面色平静，只是抿了抿嘴，似乎又变回了同学们熟悉的冰山女神。

生日宴结束后，吴仲局和潘庚再次摆起了一两酒杯，拿着伍粮液继续对酌，互相吹水，形似“我初中的时候都已经能给家里赚每天的饭钱了”之类的，还喊着“小墨小稻！你们得学会喝酒啊，不然以后在社会上怎么谈生意啊！”、“来来来，陪爸喝一杯。”

而他们口中的吴彤稻和潘墨正在潘墨的房间里安装电脑。

“装这里？还是这里？感觉装哪都很奇怪啊。”潘墨陷入沉思。

“你看惯了没电脑的房间，现在肯定还不习惯啊。”吴彤稻漂亮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