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济弱扶倾(1 / 2)

崇祯十三年八月三十日,京师,成国公府。

深宅大院内,水榭风来香。庭院角落,花卉点缀,香气四溢。桂蕊飘香,沁人心脾,东篱之下,五彩斑斓。

圆脸突眼,眼下青乌的贝子业刚从郎管家院内走出,便见一奴仆迎面而来。

那奴仆面颊长有一黑痣,痣上生得两根白毛,走路时随脚步一颤一颤。

白毛一脸谄媚,从袖口取出一条布料,看颜色和料子应是女子主腰扯下的片缕。

贝子业待要询问,那白毛先开口:“今儿清早有个小乞丐把布料交给奴婢,说受一妇人托付,请老爷明日午时在西郊城隍庙中相见。”

贝子业不以为意道:“没说旁的?”

“啊,还说她家在京师东郊。”

闻言贝子业一喜,扬手让奴仆下去。心想:小娘子莫不是想求我放过她家男人?先享受享受也无妨,玩腻了再丢去野外埋了……

翌日清晨,朱慈烺与耿郅漫步在西郊。

应朱慈烺昨日要求,耿郅今日斜背一张开元弓。朱慈烺借过他腰间雁翎刀,四处寻趁手的树枝。

终寻得四尺左右长、二指粗细的枣木枝,朱慈烺美滋滋地抄起树枝继续西行。

来到约定的城隍庙前,朱慈烺推开褪色的大红庙门,登时一阵暴土狼烟。

朱慈烺遮住鼻子,抬步跨过门槛,屏息进入殿内。

香案上积了一层灰,香炉内残存着不知何年何月进献的三支香根。

朱慈烺不嫌埋汰,拍打几下蒲团便坐上去,抄起雁翎刀削砍枣木枝,与耿郅闲聊起来。待削尖枝头后,将雁翎刀递还他。

临近午时,朱慈烺一摊手,耿郅会意。耿郅掏出火折子点燃三柱清香,朱慈烺接过捻开躬身三拜。

他左手无名指与拇指捏住一支香插入香炉内稍右位置。

再用左手食指与拇指捻住第二支香,摁进香炉内偏左位置。

最后左手中指与拇指掐住第三支香插进前两支香中间位置。

朱慈烺退后两步又躬身虔诚三拜,偏头对耿郅说道:“去罢。”继而背身而立,神情肃然。

……

贝子业领着两个奴仆往西郊城隍庙赶,入眼尽是荒芜景象,杂草半人多高,残破黄叶不时飘落,将驿路遮蔽得严实。

七弯八拐的总算寻到约定地点,庙门前有条仅容一人通行的土路,横额上书四个古朴大字:

你可来了。

贝子业正欲推门而入,只听得“嗖嗖”破空之声,一箭正中庙门门环,发出“当啷”一声,一箭钉在贝子业身侧数寸黄土里。

吓得贝子业一哆嗦,伸手摸了把裤裆,还好没尿。

转身见不远处一蒙面壮汉向南疾奔,贝子业色厉内荏的朝两个奴仆吼道:“还不去追!”

俩奴仆闻言哪敢怠慢,提刀追了上去。

贝子业整理下衣襟,推开庙门。香炉内三柱香尚未燃尽,一少年背身立在供桌前,锦衣华服。

贝子业环顾四周也没发现心心念念的妇人,猜测是不是被人耍了时,少年开口道:“你要寻的那妇人已被我藏匿。

以你当前的身家,要找些个有姿色的妾室,想来不是难事,何必数次欺辱残害他人妻女,干这等事?”

“干你鸟事?”

贝子业再愚笨也能想到是此人从中作梗,向前几步,伸手打算去拽少年衣衫,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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