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对牛弹琴（1 / 2）

柳三正坐在玄梦山的新家内，对着那位便宜师父赐给自己的法器发呆，华青凝送给自己一把古琴是什么意思呢？虽然我知道您老人家喜欢琴棋书画，但我他喵的完全不会啊！

这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被保养的很好，似乎华青凝平日里十分爱护它。琴面为桐木，琴底为梓木，是一把传统的阴阳琴（面底均为桐的称为纯阳琴）。不过七弦由十分名贵的天蚕丝制成，十三徽用的则是银月蚌打磨而成的螺钿。

整架琴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青木幽香，将手放在琴弦之上还能感受到丝丝寒意，在月光的映照下，琴徽也是耀眼夺目。即使对古琴一窍不通，柳三依然能感受到此物的珍贵，就算它不是一件法器，仅仅作为收藏也是价值不菲。

柳三忍不住用自己粗粝的大手细细摩挲着这架古色古香的瑶琴，其凤额处还刻有“雾里看花”四字，更是让他疑惑不解。不会那华青凝已经知道自己是卧底了吧，那这雾里看花又是什么意思呢？是在暗示我只看到了表象，还是在说我被那黎月雨骗了呢？

想不明白的柳三心烦意乱，下意识地刮了刮那四个字，随后此琴的女腰蓦地打开了。这乍然响起的喀嚓声把柳三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有人在暗中出手偷袭，结果是那琴身内部另有乾坤。

这应该就是华青凝所说的武技了吧？柳三从古琴里面摸出了一本旧书，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只是一本琴谱，难道这华青凝真的想让我去学琴？那他所说的武技又在哪里呢，不会就藏在这琴谱之中吧？

兴奋莫名的柳三开始认真翻阅起这本琴谱来，他现在有一种绝世武功就在眼前的感觉，就看自己能不能找到了。可看了半天，这里面真就记载了一些曲谱，没有任何跟武技有关的东西。

一盆冷水泼下来，让柳三对那位大师兄产生了些许埋怨，话能不能说清楚点，怎么你们这些大人物都喜欢装腔作势。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华青凝没有在耍自己，因为这堪称稀世珍宝的古琴都送出来了，不可能只是为了逗你玩。

无奈之下，柳三只能开始学习如何弹奏这古琴了，也许答案就藏在那些曲子当中。可该学哪一首呢？这琴谱中记载的曲目极其之多，连那些早已失传的名曲都有，诸如尧舜禹三操以及《扊扅歌》《懊侬歌》等等，也不知道华青凝从哪里弄来的。

既然自己全都不会，那就挑个鲜有人闻的曲子吧，这样就算弹岔劈了，别人也听不出来。胸有成竹的柳三最后选中了蔡氏五弄，这五首曲子皆是由一人所作，学起来应该会触类旁通。

蔡氏五弄包括《游春》《渌水》《幽居》《坐愁》《秋思》，据说乃是蔡邕去山中拜访了鬼谷先生后，历史三年才创作完成。这五曲自问世以来就一直享有盛名，甚至连民间科举都将其列为必考科目，大诗人李白、李贺、王维等也曾借《蔡氏五弄》题目吟诗。

不过这名曲到了柳三手里，只能用呕哑嘲哳难为听来形容，莫说这里没有观众，就连他自己都快忍受不住了。光认那减字谱就花了柳三整整一天的时间，随后的实地操琴更是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柳三的手都快别成鸡爪子了，但就是弹不出完整的调儿来，偏偏这是个技术活，你越是心急越是摸不着章法。

在差点一巴掌把这古琴拍碎之后，柳三也是明白了，欲速则不达。操琴奏乐跟磨炼武技完全不一样，他要是跟修行撞山印一样闷头往前冲，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曲毁琴亡。于是柳三只能暂时忘却自己是个武者的事实，也不再考虑那华青凝到底有没有暗藏祸心，现在的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热衷音律的伶人。

在柳三的苦心钻研下，终于是花了一个月时间掌握了五弄中的游春，这比他当初修习撞山印的时间还要长，也实在是难为他了。可当柳三兴冲冲地以元力弹奏此曲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他妈在逗我？老子费了这么大工夫，就是学了个琴？！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死，他现在是真的有一巴掌拍碎这破琴的冲动了。要不是那华青凝城府太深，柳三都想去当面质问。

抱着最后的希望，柳三决定找个人试试，也许这招跟认贼作父一样，只能对武者生效呢？而被他选中的幸运儿当然就是年亮工了，这小子上次差点被柳三给打死，之后就不敢再见他。不过柳三如今已经不会再轻易发狂了，在经过了孤煞岛和撞山印的历练后，他的心智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等柳三找到年亮工的时候，他正带着一大帮小弟，欺负一位修为低微的年轻弟子。柳三心头一怒，不过并没有直接出手，而是取出那把古琴，弹了一个仲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