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风高放火天(1 / 2)

起火了,起火了,粮库方向果然是起火了。

一道火焰冲天而起,熊熊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这把火是梁贤放的,想来都是栽赃陷害,这把火不烧起来,这脏该要陷害给谁。

烧着的是梁贤住的小木屋,屋里账本、纸片、书桌都让梁贤给搬了出来,一栋小破房,就建在围墙下面,距离粮垛有很长的距离,没有人去引火,根本是烧不到粮垛那边。

梁贤将剩下的火折子,还有空掉的火油罐子塞在尸体手上,而后就敲响了鸣警的大锣,锣声急促,就像是滚滚天雷,震碎了乐平宁静的夜晚。

“砰、砰、砰……”

“里面的人快开门,里面的人快开门。”

火烧长平仓这可是大事,朱三、朱五也不敢再装聋作哑。

原本洪班头事前找过他俩,说梁贤得罪了宋押司,今晚会派人过来陪梁贤玩玩。

洪班头要教训个把人,这是多大点事呀,都无须抬出宋押司这尊大神,洪班头的话,他们必须听,何况,一人还多给了一吊钱。

但是,

你们也没说,今晚玩得这么大?

也没听到里面有多大的响动,结果示警的锣声响了,冲天的大火也烧起来了,俺的娘呀,粮仓失火,这守库的兵丁也是要流放三千里的呀。

“吱呀呀”

梁贤撤掉了木栓,打开了库门。

朱三、朱五提着白杆枪,挑着灯笼就闪身进来。

朱三、朱五见是梁贤,先是一愣,道:“梁贤,你在干吗,刚才进来的几个人呢?”

梁贤指了指地上。

朱五挑着灯笼过去。

“俺的亲娘呀,死人,全是死人。”

朱三比朱五镇定,提着枪尖指着梁贤道:“梁贤,你做了什么?”

话说得硬气,可是声音忍不住地颤抖。

梁贤冷笑不答。

“吱呀呀”又关紧了库门,五十多斤的栓木在梁贤手上就和小孩的玩具无异。

栓木一落,朱三、朱五也就被关进了粮库中。

朱三、朱五是守粮仓的老人了,他们当然知道这栓木有多重,梁贤气定神闲的给他们表演了这么一手,当场就将这两兄弟给镇住了。

朱三再也不敢将铁枪头对着梁贤,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梁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

朱五忍不住发抖,太惨了,三柄铁锹插进三个人的身体里,他还没见过这样杀人的,一地的血水,心肺都飞了出来,在灯笼下,映射出血腥的黑红色。

“看不出来吗?这三个人夜入长平仓,纵火行凶,被我给杀了。”

仅仅是一句话,梁贤说得很平淡。

两名兵丁只觉得浓浓的杀气从梁贤身上弥漫而来,冰寒刺骨,如坠冰窟。

“胡……胡说,他……他们是来请你喝酒的。”

宋押司积威太甚,朱家两兄弟本能地站在了宋押司一边。

“是吗?”

梁贤懒得驳斥,杀心又起。

“看来,你们两个也是同伙,合谋要烧掉这长平仓,那也就留不得你们了。”

梁贤顺手又提起一把铁锹,铁锹在手,杀气涌动。

“等等,等等,梁兄弟、梁爷、梁祖宗……,不关俺们的事呀,求您高抬贵手,就放过俺们吧……”

说着,朱家两兄弟声泪俱下地跪了下来,朱三机灵,高高地将一吊铜钱举过头顶,朱五也有样学样,将摸黑串好的一吊铜钱也举过了头顶。

“俺们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

梁贤愣住了,这样就认怂了,我还没准备好施展我的铁锹功呢。

他可不知道,这是世代军户家传的保命绝学,自打他们吃上了兵丁这碗饭,人生第一堂课学的就是“跪地乞降”。

乞降要有诚意,高高举起战利品,就是最大的诚意。

多少代军户用生命证明了一件真理,人死了,战利品一样是敌人的。

那么,大庆国的军户里就没有硬骨头了吗?

有,都死光了。

真没出息,见到两吊钱,梁贤眼睛一亮,伸手拿过钱就塞进怀里。

“得了,得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俩,如果是粮仓失火,你们守库的兵丁,也是难逃罪责,按律发配三千里。如果是贼人放火,被你二人击杀,这可就是大功一件。”

“小的不敢,这都是梁爷的功劳。”

“这个,可以敢。”

“俺敢,俺敢。”

“他们是什么人?”

“额?”

“他们是潜入长平仓的贼人,意欲放火烧粮。”

“他们是放火的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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