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月黑杀人夜（2 / 2）

“啊！”

又是正中胸口，五百斤的力气，带着另一名衙役直接就倒飞了出去。

“第二个。”梁贤得意地向刘瘌子扬了扬手上的铁锹。

经常杀人的人都说过，初次杀人会恶心呕吐。

梁贤没有这种感觉。

也许是他距离这三人较远的缘故，完全看不清两名衙役死后的惨状。

只觉得有大剂量的多巴胺涌进他的体内，心怀大畅，非常上头。

刘癞子彻底傻了，什么情况，我在做梦吗？

这本是一件简单的任务，怎么就变成了这般田地。

“你……你……你竟敢杀官造反，你……你这是要灭九族的。”

刘癞子声音在发抖，断断续续才将这句话说全来。

“屁，你也算官。”

梁贤大大方方地拎着铁锹就走到了刘癞子面前。

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就像是一尊魔神，浑身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刘癞子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传说中的病秧子，手段竟如此狠辣。

梁贤居高临下，轻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当然是洪班头派他来的，洪班头是给宋押司办事，那他应该也是宋押司派来的。

“是宋押司……”

刘癞子还想说两句狠话，宋押司威名赫赫，一定能镇住眼前的煞星。

反派死于话多，还没等刘癞子把话说完，一把铁锹插进了他的胸腹，剩下的半句狠话就哽在喉间。

当面杀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铁锹插进刘瘌子的胸腹，这手感，就像是钢勺插进奶油布丁，进去的毫无阻力。

这种感觉让梁贤很诧异。

杀人，就这么简单？

“第三个。”

梁贤抬腿踢了踢刘癞子的尸体，确认死亡。

这三个人都穿着皂役的公服，半夜三更爬墙进入粮仓重地，这种人死不足惜。

打扫战场是开心的。

梁贤逐个将三具尸体全都摸索了一遍。

“我靠，穷鬼。”

三人身上也只摸出四十个大钱，还有一堆引火材料，和三罐火油，来杀人，居然连武器都没有带，这三个人杀人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放火？

烧粮仓，烧账本？

这种事情古代并不罕见，现代也不少见。

但凡上面要查账，大火一烧，付之一炬，你好、我好、大家好。

读书的时候，范仲淹《岳阳楼记》第一句就是：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这滕子京就是放火烧了账本，十六万贯的公帑无处可查，换个地方，继续还能当官。

难怪，刘癞子临死前会说“宋押司”。

梁贤越思考越接近真相。

梁贤将搜检出来的四十文钱揣进怀里，又将引火材料和火油放回来处。

他对着三具尸体吐了一口唾沫道：“草，还要‘全文背诵’。”

那就让我们玩一把大的。

“咣、咣、咣……”

一阵紧密的锣音在黑夜里响起，打破了小城的宁谧，声音清脆而激昂，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帷幕。

随着这锣声，躺在万花楼“秀秀”怀里的杨书办猛然惊醒，随即微微一笑道：“大事成也。”

正在自己书房里看书的宋押司，默默捻熄了灯芯，抬步而起，走进自己独享的卧室。

正在家里焦急等待的洪班头，急急匆匆地走出了家门，手打凉棚看向粮仓的方向，心中疑惑：

怎么只听到锣声，却没看到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