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狐媚（1 / 2）

楚恩怜强忍着一肚子的气，泪眼婆娑的望向陈老夫人。

“母亲。我素日里待相公如何？待母亲如何？待伯府如何，您真的看不出吗？”

“快快收起你那狐媚的样子。”陈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陈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出身不高，又泼辣严肃些。没有府里面那些姨娘放得下身段儿，夜夜温暖小意。

所以她吃了许多“狐媚子”的苦。

后来陈柏逆着她的令，执意要娶狐媚子一般的楚恩怜，已在她心中埋下了仇恨楚恩怜的种子。

如今楚恩怜又扮上这种柔弱无骨的样子。真心让人反胃。

陈老夫人让嬷嬷给楚恩怜送上一块儿帕子，擦眼泪。

“你也休要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哭了。

当日坊间都传，你同裕王殿下情投意合。裕太妃是将你当做未来媳妇儿一般疼爱。后来你都可以与裕王决裂，坚持嫁入我们肃宁伯府。

柏儿看不出，我们同为女人我还不知？你是见我伯府固若金汤，柏儿性子软弱，可以由你随意拿捏罢了。”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这句话拆穿了楚恩怜大半儿心思。她一惊，反而不再啜泣了。

“母亲，并非如此。是裕太妃与我比较投缘，认了我做干女儿。我与裕王殿下，只有义兄与义妹的情分。”

“哼！”陈老夫人怒的拍了下桌子。“裕王殿下为了你，多年未娶。你现在倒是以义兄义妹的关系撇的干净。

当真是水做的女子，私德易变，没有一丝坚韧。”

楚恩怜脸面比熟桃子还要红上三分。一双素手不停地绞着银杏黄百福银暗纹手绢，几乎要将手绢卷成麻花。

“母亲。您说的这些，都是传闻。我打死不认！”

陈老夫人给贴身嬷嬷递了个眼色，那嬷嬷便带着一干不相与的下人走了。

还一道拉走了贴身伺候楚恩怜的丫头盼盼。

陈老夫人的厅堂建的很高，纵深又深些。楚恩怜不禁捏紧袖口，若此刻陈老夫人动起家法，她怕跑都跑不及。

“你楚氏女要不要脸，我不知！我肃宁伯府，相传百年，不能被你辱没了名声。柏儿死了，松儿好不容易袭了爵。怎的，你就上赶着往松儿身上扑？”

楚恩怜一双美目全是错愕。

“没有。母亲，我对小叔遵的都是叔嫂之礼，绝无逾矩。”

陈老夫人一下站了起来。

老夫人乃是武将家族出身，身高生的比一般女子高些，身体也魁梧些。老夫人一过来，楚恩怜只觉得有一座山向她压来。

“我问你，月余前你向我松儿借书，是也不是？半月前，你向松儿送了一叠小点心，是也不是？今日家宴时，你为松儿布菜，是也不是？”

楚恩怜垂着眸，不敢言语。

月余前，她从陈柏离世的悲伤中走了出来，想着以后无夫无子，需置办一点田产，打理一点生意来养活自己。于是向陈松借了一本《裕朝田庄易主录》，了解一下这个朝代的基本交易规则。

半月前，她誊抄完此书。觉得空手还书太过无礼，便送了一碟自己亲手做的牛乳冰糖蝴蝶酥。

今日家宴，她坐在松儿媳妇儿右手边，布菜只是因长幼，远近顺手为之。她不仅给陈松布菜，也为陈松媳妇儿布菜了。

她明明是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陈老夫人的影子像一座山一般淹没了她。楚恩怜咬紧了嘴唇，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