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银簪(1 / 2)
秦芸见魏无晗蹙着双眉,久未回答,便开口问道:
“小叔,若此事不方便透露,那就罢了。”
“只将查探结果告知侄女一人,自然方便。还有别的请求吗?”
他故意把“一人”两个字念的重重的,不知道秦大娘子能不能读懂如此隐晦的情愫。
秦芸只当案情调查结果是机密,寻常人不可得知,所以裕王才只愿把案情透漏给她一人知晓。
今日裕王先是救了她们性命,又一连接受她三个请求,于情于理她都要感谢一番。
但,裕王身份尊贵,又身居高位,她真想不出来送给裕王些什么好。
总得探探口气。
“倒是还有一事相问。”秦芸道:“我在附近有一座庄子,圈养了几匹上好的西域骏马。想送两匹给小叔,还望小叔笑纳。”
魏无晗出身皇室,相貌堂堂,又时常流落于烟花之地。
有不少妇人向他赠送过礼物。都是些花呀,画呀,钗呀,香囊呀,腰带呀。
倒第一次有妇人送他骏马。
秦大娘子着实给人带来意外惊喜。
“嗯。”他勾了勾嘴角,没再言语。
…………
望庄是秦芸陪嫁的家产之一,是块儿占地五百多亩的庄园。
秦芸的娘家,是平京城有名的大户,秦父曾官至知州。秦母焦氏,出身兰陵焦家,一个掌握着裕朝丝绸产量的传奇家族。
从官阶与出身讲,秦家比不上长安侯府。后者是绵延三代的贵族世家。
从财富积累上看,长安候府比秦家差了老远一截。侯府近两代的男丁都不曾出入朝堂,家中境况,已步入囧途。
秦芸的亲事,从一开始,便是一场平等的权钱交易。
待庄子里的人散去,秦芸才踏入休息的厢房。柿橙帮她摘掉帏帽,放到床榻旁的春凳上。喜红替她拆下钗环,松解发髻,伺候她宽衣。
忙完手中活计,柿橙乖巧的将一个瓷白小瓶捧在手心里,拿给秦芸。
“这是什么?”
“我还不知道哩。”小丫头答。“方才裕王殿下手下的副将送我们回来时,特意将这瓶子交给我。嘱咐我要为小姐擦手。”
柿橙说着,将秦芸的手翻了过来。
双手手掌,被又粗又带刺的缰绳划破了皮。又白又红的血肉肿的挺高。
柿橙倒吸一口气,没敢说话。
喜红帮秦芸放好钗环,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心头一热。
“小姐今日手上受了这么重的伤,诶呀,这得多痛呀。”她说着,从柿橙手里拿过药瓶,拔掉红色软木塞。
一股浓浓老虎油的味道飘了出来,有樟脑、薄荷、虎酒。
喜红用小指挑了黄豆样大小的褐色膏药,在手掌中揉化了,方慢慢拍打到秦芸手心的伤口上。
冰凉的触感慢慢在掌心散开,驱散了手心原本肿胀的灼热。
秦芸道:“不是我故意不知会你们。
今日我们以丢了马匹为由头来望庄暂住。庄子里人多嘴杂,如果给他们知道我受了伤,难免引起口舌。”
喜红道:“明明我们被强匪打劫,受了欺负。却因着男女大防的规矩,我们要忍气吞声,不敢张扬,连知会别人都不成。”
“吉人自有天相。今日的贼人都落在北平军手中,我相信裕王殿下会为我们讨回公道。”
柿橙在架子床中铺上蟹壳青棉花褥子,铺开霜色绣黄素馨鹅绒棉被,挂上藕荷色圆月暗纹床幔,将架子床收拾妥当,方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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