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非死不可号（2 / 2）

“你们为什么要攻击冥河？”

“大人，看来您是第一次进入地狱，对这里还不了解，请允许我从精神体坠入地狱开始讲起。”

孙破浪一路走，一路欣赏着那些冒着火的战机残骸，听着少将的喋喋不休，微微点头。

得到允许，少将的讲解更加热情：

“万物的精神体在坠入地狱前，会遭到冥河的记忆清洗，这会使我们失去绝大多数记忆和智慧，成为保持兽性，却只有极低灵智的生灵。”

“但我看你的言行，不像是低智生灵啊。”孙破浪扭头看向这位非死不可号的舰长。

“嘿嘿，谢谢大人夸赞，”舰长亦步亦趋地跟在孙破浪身旁，努力想要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却因为自己刚换的骷髅鱼头没有皮肉而作罢。

他继续解释道：

“我刚坠入地狱时，也是一个只有兽性的低智精神体，后来又被炼狱磨灭了大部分兽性，在坠入深渊时幸运地抓到一具骸骨，寄宿其上抗住了深渊引力，最后才能爬出深渊，行走于枉死城。

“再后来，发自本性对灵智的极度渴望，促使我加入了地狱兵团，开始与冥河作战。获得的记忆碎片不但可以补全我的外貌和衣着，还能增加我的灵智，使我跟生前一样体面的活着，而且不再受到肉身寿命的限制。”

尽管已经得到罪孽之镜传授的地狱知识，孙破浪还是想起了那个著名的鬼悖论，他问道：

“冥界诞生到现在，也不知几万甚至几亿年，照你这么说，生灵的精神体可以长生不死，尽管成功者的概率极低，亿万年累积下来也是个天文数字，这地狱容得下吗？”

舰长那看不出表情的鱼头骷髅嘴巴张合着说道：

“大人您是肉、神、灵三位一体的神灵，常年居住于现实界中，对此有疑问也很正常，其实我生前也是您这么想的。”

正漫步而行的孙破浪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什么意思？”

“大人，精神体有质量吗？”

孙破浪低头思考了一下，微微摇头道：

“我记得极乐降临前，光明国有个科研团队曾经发表过一篇相关论文，结论是0，并且他们提出了精神体是‘二维3D态’这一学术名词，意思就是，精神体是展现出三维影像的二维态。不过后来因为涉嫌数据造假，撤销了论文。”

“大人，您学识真渊博，我生前可没读到过这篇论文。”鱼头舰长顺口拍了一下马屁，接着说道：

“不是他们造假，而是当时他们的实验设备和理论基础，还不具备证明这一答案。

“当然，他们的结论也不完全准确。”

“你的意思是，精神体质量为0？不对，既然精神体受到深渊引力的影响，怎么会没有质量？”孙破浪敏锐的发觉，这个论点与他所接受的黑暗高维学知识相悖。

“正如我刚才所说，大人您学识渊博而且聪慧过人，但你提到的这点涉及到更高一层的高维法则，就不是我能向您解释的了，我只能根据我的经验做出一点粗浅的猜测。

“弥留之地、遗忘之河、地狱之城，这三大区域是空间、时间和规则三界的交汇之地，祂们共同组成了冥界，仙、佛、神三派的高维能力也在此形成了相互掣肘的势态。

“比如，精神体受到深渊引力的影响，死后坠入弥留之地，却又有七天滞留的时间限制，坠入遗忘之河后被清洗掉记忆，却又清除不够彻底，保留了深层记忆。

“在坠入十八城地狱后，炼化完体内原罪前深渊引力会暂时失效。

“即使在坠入深渊浅表层后，如果像我一样足够幸运，与一具骸骨绑定，就可以摆脱深渊引力，爬回地狱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