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理序列（2 / 2）

血淋淋的躯体，低垂的头颅，受尽了极刑的男人奄奄一息的被吊在那里，他的意识已经完全的模糊了，一股同样痛苦的意念正在刺入他的大脑，还不停地翻搅着。

那就像是一段可以被理解的思想，直接注入了康拉德的脑海，它在他脑海中横冲直撞，留下一段段信息。

我们从何而来？我们是什么？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过去，现在，未来。

观察与被观察，存在或者不存在，意义与无意义。

时间与空间的边界到底在哪里？

【我们在世界的最底层，在这里，人类第一次直视了真理。】

【真理并不可以被理解！】

康拉德感觉自己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无数的概念挤入了他的大脑，他思维在一个又一个问题间跳跃着。

【我们向真理发出了质问，而祂们回应了我们。

我们获得了真理的回应，并得到了用人的意志去驾驭这些力量的办法。

这是我们文明的荣幸，我们见证了一个伟大的时代。】

康拉德仿佛看到了那个时代的无限辉煌，他下意识就想靠近。

【逃，逃！】

另一个自己阻止了自己，康拉德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不断在他的思想中搏斗着。

【我们无法完全的理解真理，祂们是不可被理解的。】

【祂们即是疯狂！】

【放弃吗？】

【但是人类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那里了。】

【怎么办？】

【一点点的靠近，用人类的意志去驾驭真理，用人类的躯体去容纳伟力。】

【但是最终，一切都将回到没有真理的虚无中。】

【我们真的甘心吗？】

【人类的文明即是奇迹的花火，也是虚无的长夜中唯一的烛火。】

【我们不会让它熄灭。】

【存在即是意义】

【人类必将永存】

康拉德，如果你眼前有一团风暴，它终将会毁灭一切，你会怎么做？

虚无之中，康拉德听到了这个问题，不知道提问者是谁，也可能就是他自己。

下一瞬，他的思想便做出了回应。

直面它，追逐它，理解它，或者成为新的风暴。

他的本能给出了答案。

绝对的真理或许存在，但我们因为人类的局限性，只能知晓相对的真理，相对真理之间彼此碰撞，又有的彼此兼容，我们总结出了其中的规律，称之为——

【真理序列】

真理序列用来代表我们靠近真理的程度，序列从9到1，象征着靠近真理的程度，但人永远无法成为真理。

【举行仪式，使人类的精神靠近真理。】

康拉德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正在飞快的脱离这片虚无，周围的一切开始向自己无法理解的样子转化，就好像，真理变为了疯狂。

..........

埃尔惊醒过来，他似乎经历一段漫长的时光，去到了一个特殊的空间，理解了一些他原本无法理解的事物。

埃尔被无形之绳释放了，他无力的摔到了地上，身体上的伤已经痊愈了，但无力感还是存在。

威尔士倒在前方，他还活着，但是身体素质远远不如自己，似乎昏了过去。

因为精神被连通的缘故，埃尔知道了威尔士的情况。

他挣扎的爬向前，那本曾控制他的古书正安静的放在地上。

埃尔翻开书，这一次他看懂了之前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新的知识以他可以理解的形式展现在了他面前。

真理序列

坐标——序列9

真理之门扉——序列5

人理之支柱——序列3

如果威尔士说主是这个世界的支柱，那它应该就是序列3了，序列3就能毁灭自己等人的世界了。

突然埃尔手中的书开始颤抖，它缓缓的渗出了鲜血，然而埃尔却没有放开它，他死死的盯着这本书。

上面又浮现出了新的通用文，而且字体非常的端正，就像打印出来的那样，这行通用文还是红色的，这让它更加引人注目。

窃神之权柄——序列2

世界之基石——序列1

这两行明显多出来的内容让埃尔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居然还有新的文字浮现出来。

同样是印刷体的通用文，同样的鲜红夺目。

仪式，开启门扉

埃尔看到这里，整个人豁然通达，本来的一个猜想现在被证实了，被天外的人......

埃尔望向了漆黑的上方，他的整张脸都在颤抖，想笑又是在哭。

瓦尔季斯没有失败，他们回应了，哪怕着回应是这么的微弱，甚至只是暗示，但完全足够了，完全足够了。

威尔士此时也醒了过来，埃尔立即将自己的发现分享给威尔士，后者更是直接捧起书来，恨不得把脑袋直接埋在书里。

看完后，威尔士楞楞的看着埃尔，光张着嘴，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手脚并用的爬向一个小木箱，从中翻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

威尔士拿出了一张仿羊皮纸，摊开在地上，又把提灯挪的近了些，方便二人看清上面的字。

真理序列

前面序列不详

（划去）

（划去）

序列5——风暴追随者

能力（这里略）

可能需要的仪式物......

推导的仪式如下......

埃尔长长的吸了口气才抚平了心中的波澜，而对面的威尔士更为严重，埃尔很害怕他下一秒就会疯掉。

“我推导的那个可能是对的。”

威尔士焦急的说道：

“现在外世界的人告诉了我们就是这个方法，举行仪式，成为序列5的超凡者，然后开启门扉。”

“只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准确位置。”

“我们的世界就有救了，他们甚至可能有序列3或者序列2。”

“但是......”威尔士突然很犹豫，他说话也有点支支吾吾。

“但是什么？”

埃尔的情绪激动起来，他扯着威尔士的领子吼道。

埃尔的眼睛中充满恐惧，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揪住了他的心脏，他用愤怒掩盖自己的慌乱，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方法。

不希望出现偏差。

不知道看向哪里，威尔士用着愧疚的语气说道：

“迈尔斯举行了这个仪式，他成功的成为了序列5的超凡者。”

“但是他，但是他。”

威尔士的表情变得痛苦，他讲述的是他最不愿回忆起的痛苦：

“迈尔斯，他没能开启门扉。”

“我们为他制定了燃星计划，但是。”

“反而惊动了，主。”

“他还是没能打开门扉。”

“这也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肯告诉你。”

埃尔面如死灰，他放开了威尔士，步伐踉跄的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