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神父（2 / 2）

威尔士示意了手中的好酒，同时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但对方毫无反应，就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一样。

“天国的声音。”

“我在聆听，我们犯下的罪。”

‘埃尔’虔诚的说道，然后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的去聆听他所谓的天国之音。

威尔士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最后的锁定了埃尔手中的那本书，如果他没猜错，那本书本应该被关在卡明斯大教堂的地下密室之中。

“我有罪，想寻求告解。”

这时‘埃尔’终于注意到了威尔士，他仍是之前那副平静的摸样，不过此时却将目光投向了威尔士。

“好的。”

‘埃尔’温和的答应了威尔士的请求，转身走下台，准备带着威尔士向忏悔室走去。

‘他’对这里的一切熟悉到令人发指，即使‘他’没有来过这里。

轰！

先是白光闪过，威尔士很快就听到了一声响雷，而他记得自己进来前没有看到任何的积雨云，而自己的老手老腿也没有开始作痛。

但现在雨就快要下起来了。

“主听到了你悔过的诚意。”

‘埃尔’说完这句，继续向里面走去。

哦，所以祂现在要用雷劈我？威尔士在心里诽谤了下他的主，沉下身子放好自己的美酒，继续跟着对方走去。

在路过墙上开着的一扇小窗时，威尔士停住了脚步。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而那漆黑到看不见星光的天空中，在酝酿着什么。

差不多了，想到这个时，威尔士看向‘埃尔’。

在他的视野中，走在前方的‘埃尔’突然整个人僵住了，那本古怪的书也掉在了地上，它自己合上了自己，表面上有鲜红的血液在不断向它内部渗去，完全的被它吸收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埃尔也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威尔士意料之中的看着这一切，他不急不忙的走过去，先确认了下埃尔的脉搏。

虚弱但还活着。

威尔士顺势拐进了旁边的‘忏悔室’。

忏悔室是一间很小的夹间，更像是关押罪犯用的禁闭室，越过分割神职人员和信众的帘布隔板，威尔士打开了一扇暗门，来到了一间更小的暗室。

打开手电，白光中能够发现一个凸出墙壁的东西，那是一具骸骨，它的双手被铁链分别拷在两边，保持着生前跪坐的姿势。

它的身上保留了很多贴合着骨骼的干枯血肉，而这血肉如同脉络延伸到了周围的墙壁上，布满了这间小小的暗室，包围了每一个闯入这里的人。

威尔士的视线来到骸骨的胸口，原本的胸骨已经被取走，从周围的血肉脉络中垂下6根较细的锁链，锁链穿过肋骨的缝隙悬吊着这中间一个方形的铁架子。

看大小，那里刚好能放下一本书。

确认了这些，威尔士走出暗室，从外面的地上捡起了这本书，送往暗室，在这个过程中，他很注意的不让手接触书页和书的正面。

在到达骸骨暗室时，这本书似乎感受到了要发生的事情，剧烈的颤抖起来，同时外面的雷声也变的密集起来。

不管这些，威尔士自己将这本‘书’塞进骸骨胸腔中的铁架里。

做完这些，威尔士看着眼前的骸骨轻轻颤抖一下，红色的血液被锁链上的肉丝抽走，沿着脉络扩散到了整个房间。

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血肉脉络发出的细微声响与外面渐熄的雷声汇聚在一起，如同宿命的回响。

.............

伴随着玻璃碰撞的声音，和背部传来的刺痛感，埃尔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

头，很痛。

在脑袋一抽一抽的疼痛下，埃尔完全清醒了过来，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动不了，或者说是非常的无力。

背部又传来明显的刺痛，原本模糊的视线也开始清晰起来，埃尔看到了自己被包扎好的右手。

空气飘来酒的香气，那个看不到的人似乎在自己背上做着什么，还喝着酒？

“哦，醒了？”

“别乱动，看来我这手脚确实慢了不少。”

听到这个属于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埃尔突然觉得很熟悉，回忆一阵后，他明白自己来这是为了什么。

“你是威尔士。”

“或者说我该叫你，米哈伊尔·苏亚雷斯。”

埃尔斩钉截铁的说着这些，这些天的经历也在他脑海中慢慢清晰了起来。

“哦~，果然是加诺斯那小子把我买了。”

“不过，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威尔士说的满不在乎，又喝了一口红酒，哈出浓郁的酒气。

“好了，你小子可以滚了，如果你站的起来的话。”

埃尔能感觉到哪最后一针很痛，威尔士绝对报复性的搅了一下。

没在意这些，埃尔长吸一口气后问道：

“你知道崩塌是吧。”

“为什么10年前的燃星计划后，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十年来，我的父亲去了哪？他死了吗？”

“你到底为什么要放弃教皇的身份。”

一口气问完这些，威尔士却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尝了口红酒后，他慢悠悠的问道：

“你就不关心一下我在你背上纹了什么？”

埃尔干巴巴的问道：

“好，是什么？”

威尔士依旧是慢悠悠的说道：

“你见过雾墙了吧。”

“那种雾气你也见过了，听说伊斯那个混蛋也死在那了。”

“很简单，你被污染了，而我用刺上去的图腾暂时压制了你体内的污染。”

“这。”埃尔的声音中带着疑惑。

“以为自己，嗝，不会被污染是吗？”

“你们都是它的眷属，只是被转化的程度不同罢了。”

“它？”埃尔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词。

“不是祂，是不是很惊讶？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它的确不是祂。”

“它就是我们的那个主，它不是神，但那样的力量，也和神无异了吧。”

“能直接说吗？这个。”埃尔首先不是惊讶那个主真的存在，而是担心这样的知识会不会有污染。

“放心，虽然我确实有点醉了，但有些东西我醉的再厉害，就是死也不会说出来。”

“孩子，主确实存在，但它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情况。”

威尔士吞了一口口水，他迷离的目光透过那黑色石壁，眺望着某个方向。

“它疯了。”

“于是这个世界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