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条信息【一家餐厅】（1 / 2）

他在几片枯死的叶子后发现了它，它实在不起眼；窄窄的街是单向通道，落叶堆叠；它坐落在街的西侧，只有四家店，都属于底商，楼上的房屋沾染着雨水黄色的锈迹和黑色的痕带。他在这条道上来回走了三、四遭才发现它，那时他已经打了退堂鼓，不过，他还是发现了它，那时他一定是打算要走了，因为他已经站到了街的对面，他扭过头来端详着一棵树，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时，很突然的就在几片变黄的叶子后发现了它——也不是发现——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几片枯叶给他的第一感受——该不会吧？

他走近了才发现，还真是他要找的地方，那暗紫色的圆滑字体暗淡的毫无色彩可言——内敛过了头，也难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又继续观察，好为他的观点找更多有利的依据：和许多餐厅一样，它们都有较多的玻璃面好让客人或者路人可视化——看到里面的情景——不过，他那时认为这是非常不理智的——正如他没有立即发现它。他借着背阴的微光向里面望去，居然一眼望到了底，可以想象那是多么狭窄的空间才会这样“一览无遗”，并且这是真正的一览无遗，无论东西还是南北的墙他都可以看到，因此空间大小很容易算出来，当然包括桌位，这个餐厅共约莫70平米左右，约22张桌子，桌子与桌子之间居然连半米都不到。呵呵，他打心里鄙夷，这小店儿，忙？那应该是不存在的，他感到捡到了天大的好处，因此不妨试试，他当时就决定留下来等面试的人到来。

此时已值深秋初冬，天上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他穿得单薄，一件半袖外穿了一件呢绒外套，下身只穿了一条条绒裤，“绒”字一词感觉很暖和，正因为这样，才能衬托那天的冷，他肯定是感觉冷了，因为他的牙齿忍不住打架，手心发痒，双腿直打哆嗦。其实，按照北方的天气和习俗，里面的打底服应该已经换保暖了。

门口已经又聚集了五六人，都搓着手掌跺着脚，以便取来暖意，大概是都没有料到今天会下雨，大家都穿得很少，又或者是因为今天面试，而忽略了温度给自己的感觉。总之，我们在这小雨中等着，大约20分钟后，迎面走来一个骑着电车的人，车后面的铁合架上放着一叠纸箱、几包生菜，他穿着一件淡蓝色半袖很一件黑色短裤，对，是的，短袖上还粘了很多灰尘；脚上一双黑蓝色的运动鞋，整体看下来很不整洁，很是脏兮兮，但是有一股特别的气质——他不怕冷。但他刚才肯定是干了一些重活。

他看到我们，下了车，放下车提子，问我们，面试的？我们点头。进来吧，他打开门，外面下着雨呢。他把东西放到了餐桌上，仿佛很着急。他又另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招呼我们面试。

轮到他的时候，已经没人了，他是最后一个，他坐在桌子前，等待着。

之前干过餐厅吗？

没有。

那你做这份工作前是干啥的呢？

服装厂，在我们县城，嗯，类似于流水线的那种，他补充道。

累吗？

还好吧，就是老加班。

加班？还需要加班吗？

对呀，到你这里了干不完影响的是整个组。我干的慢......只好加班......

咱们这里可不加班，到点就下。

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