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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户住得近的人家里的壮劳力早早的就约好了今天早上要早点过来挖蓄水池,所以今天一如既往的起了个大早,喝碗稀粥,扛着家伙事,约上人,三五成群的就到村尾河流头处了。

不远就看见了许多人站在那里等候开工了,而村长陈怀,正带领着自已的儿子标注地方呢。用一根棍子,绑上红线,测量出蓄水池大致位置,把棍子敲进地里,红线延伸开,绕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地来,面积大概有十六平,每一面都有四米左右,确定好地方后,陈怀安排好每个地方需要的人,挖泥的挖泥,挑泥的挑泥,还要去找一堆鹅卵石回来,后期充作墙面,用一种特殊的植物粘液当做粘合剂,拌进黄泥和泥沙,可以当做防水来用。

蓄水池往下挖三米,挖地的壮劳力就安排了二十四个,轮流换着来挖,这样不累人,还能充分节约时间。

大家喊着号子,相互激励着。一下一下,锄头结实的钉进泥土里,拔出时又带起一团一团的泥土。

“嘿哟嘿哟加油干!”

蓄水池这边热火朝天的干着活,另一边,陈随安睡够了,起床伸着懒腰来到了露台,正揉着迷蒙双眼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号子声音:嘿哟嘿哟!加油干!

陈随安一脸懵的从露台探出半个身子看向声音来源,发现这就是来自他家附近的河流那里 一群人热火朝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陈随安一下子精神了,外面天色还早,这群人在干嘛呢?怎么没人来通知他一声。

陈随安快速穿衣下楼,头发随便扎了一下,出门虚掩了一下大门,就往人群那里去了。

陈怀正指挥着众人手里的活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冷不丁陈随安一脸懵的走过来问他一句:“大爷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那么多人聚在这里?”

陈怀看见是陈随安,笑道:“小安这就起床啦?吃过早饭了没有?”

陈随安老实的摇头:“还没,大爷爷,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陈怀还没回答,那边挑泥土的一个汉子走过陈随安身边替陈随安解答了疑惑,那人笑道:“小安,我们是在修建一个蓄水池,村长说怕河流断流,让我们一家出一个壮劳力来这里修建一个蓄水池,今天是第一天开工哩。”

原来如此 随即陈随安又不解的问道:“不是说一家出一个壮劳力吗?怎么没人来通知我?”

陈怀当然不好说这是特地不告诉陈随安,只好说:“大爷爷知道你家里情况,家里两亩地,就你一个壮劳力,家里两个小哥儿身娇体弱的,干不了多少活,你若是来了,家里的活计就没人干了,那今年的收成还要不要了?”

陈随安依然不解:“那也应该通知我一声的,就算我来不了也该为村里挖蓄水池这件大事出点力。”

陈怀道:“此事你不用操心,先把家里的田地经营好,我们这边会有安排的。”

陈随安倔强道:“不行,我必须要做点事,既然家里来不了,我就中午来给大家送一顿饭,让他们家里不用中午来送饭了,况且我家里隔得近,也方便。大家只需要带一个碗和筷子就够了。”

陈怀刚要拒绝,就听陈随安继续说道:“大爷爷,你不用忙着拒绝,我家里既然帮不了忙,那这一天一顿饭还是要出的,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人,不好叫人说闲话。大爷爷,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陈怀拒绝不了,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孩子,从小就倔。罢了罢了 左右也不过这几天而已,你要送就送吧。不过今天中午就不用送了,今天人家的家里人会过来送饭的。”

陈随安这才微微一笑,道:“好,那就这么定了,那大爷爷你们先忙,我先回家去了。”

“好,那你先回去吧。”陈怀摆摆手。

陈随安于是转身回家了,干活的人看见这一幕并没有什么意见,直到听见陈怀说了陈随安执意送饭的事情,这才纷纷感叹起来:“这安小子心地真是太善良了,以后不知道便宜了谁家哥儿姑娘喽!”

“是呀,真是太善良了,前些日子才借钱给咱们买了粮食,现在还要给咱们送饭,哎,这小子。”

大家都是心地淳朴的人,别人给予三分善意,他们就愿意以十分善意来回报他。

陈随安回了家,看见白谨和白泽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生火做饭,看见陈随安从外面回来,白谨连忙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道:“哥哥早上去哪里了?”

陈随安答:“我去看他们挖蓄水池了。”

“蓄水池?”白谨瞪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满是困惑。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要挖蓄水池的事?

陈随安看见他瞪大的眼睛 觉得有些可爱,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事,我先去洗漱一下,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和你说。”

“好吧。”白谨虽然好奇,但既然哥哥说待会儿再说,那就待会儿再说吧。

陈随安用梳子梳了头,白泽连忙为他端来了洗漱的温水。

白谨掌勺,做了早饭,是清淡的白粥,和一碗韭菜炒鸡蛋。

饭桌上,陈随安徐徐开口,说了关于村里挖蓄水池的事。最后,他说:“阿谨,咱们家里既然不出壮劳力的话就要出些粮食,我已经和大爷爷说过了,挖蓄水池这几天的午饭就交给咱们家里,你看看怎么样?”

白谨点点头:“哥哥的打算是好的,我都听哥哥的,这几天中午的饭我就多做一点,他们大概有多少人啊?”

陈随安道:“五十多个,人有点多,你一个人做不来,我来做,你帮我打下手就行。”

“那也行。那就辛苦哥哥了!”白谨道。

陈随安失笑:“没事,不辛苦。”

白泽急于表现,问:“那我做什么呢?”

陈随安故作高深道:“你呀 那就给你安排一个很重要的活,你要不要?”

白泽兴奋道:“要,是什么活呀?”

陈随安指了指外面的几从月季花,道:“喏,你看,你就负责把花上的虫子给捉了。这两天总是有虫子要来吃花儿。”

白泽点头道:“我一定会做好这个活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陈随安和白谨忍不住笑起来,不经意的对视后又匆匆收回目光。

燕国,京都。

京都位于北方,往年京都四月的时候,都还只是处于略微干旱的状态,今年的雨水季却来的格外早,一阵一阵的春雨连绵不绝的降临到这片土地之上。

城外山花盛开,却在雨中不甚摧残的零落下来。

巍峨的皇宫之中,年仅而立之年的皇帝手中执一白子,他的对面,坐着自已年仅十二岁的儿子,也正是如今的太子,未来燕国的主人。

太子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满是严肃,认真的和父亲博弈着。

“咔哒”一声,皇帝手中一颗白子落下,胜局已分,皇帝哂笑道:“皇儿,你输了。”

太子定睛一看,果然已是死局了。他放下手中黑子,道:“是孩儿技不如人, 请父皇恕罪。”

皇帝起身,道:“你尚且年幼,不碍事,日后好好跟着太傅学习就是了。”

太子低头:“是,儿臣遵旨。”

午后的时候,皇帝到了御书房批阅奏折,昭了太子随习。

燕国新建,有很多的地方政事和朝廷政事还需要仔细的处理。

皇帝正仔细的批着奏折,教着太子一些治国之道,在殿外伺候的宦官走进来,道:“皇上,观星楼楚大人求见,说是有急事要秉。”

“哦?楚泓过来了,让他进来。”皇帝放下奏折,宣人觐见。

观星楼是宫中专职查看天象,预测吉凶祸福的要处。

观星楼楼主楚泓身穿一袭紫色星斗纹大袖衫,玉面朱唇,眉眼如墨,眉间却有一点朱砂,分明是个哥儿,却长得身形修长,飘飘如神祗降世,他缓步走进御书房,太子的眼睛瞬间亮了,看着走进来的人眼睛一眨不眨。

楚泓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他的师傅是上一届观星楼的楼主。也是前朝的国师,不过在前朝覆灭之后,皇帝只保留了观星楼的职责,却取消了国师的职位,削弱了其势力,而观星楼楼主却仍然有见皇帝不跪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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