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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梨花县,陈随安才第一次直观感受到古代防护城池的面貌,原来城池里是有菜地的,并且梨花县内还有专门的一个地方来储存粮食,这个西南地区一共有四个这样的粮仓,储备粮可以供给整个西南地区八十万百姓一年的吃食。

至于驻边守军的粮草,则是由中原地区供给。

梨花县常住人口有十万人,城内修建了官道,路边酒楼茶馆林立,摊贩云集,有夜市,戏馆,青楼等众多店铺 且梨花县位于一个交通枢纽点,也有不少旅客经过,算是一个比较繁荣的地区。

整个西南地区被称为望山郡,望山郡的府城在梨花县往东三百里,统领四县,分别是梨花县,桃林县,碧水县,琼山县,其下又各自管理着若干小城镇和村落。

梨花县是望山郡最大的县,经济产业也比较发达,陈随安担心带来的八十两银钱不够,特地跑了一趟医馆,又卖掉一棵足有百年年份的人参,虽然望山郡盛产山货药材,但这种极品人参也是市场上可遇不可求的顶级药材。

陈随安卖药的时候恰好遇到有富人来医馆问寻百年人参,陈随安便顺势把人参卖给了富户,得了一千两银钱外还得到了无数感谢之语。

怀揣一笔巨款,陈随安随意找了一家比较高档整洁的客栈,住了下来。

天气寒冷,晨起的时候空气中还弥漫着寒凉的雾气,陈随安推开窗户,看见外面已经有摊贩开始布置买卖了,大多是一些小玩意,卖家具的大概不在这一条街。

他下楼吃早饭,叫了一碟小包子和一碗香醋,小二带着笑容,去通知后厨大师傅了,店小二把一笼小包子端上来,笑着说:“客官您慢用。”

说完转身欲走,陈随安叫住了他:“小二哥,等一下,在下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一下您。”

说着,陈随安把六文铜钱塞给店小二,店小二笑着连连点头:“是是,客官,您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问一下梨花县哪里卖的家具最好,我远道慕名而来,就是想要挑选出最合心意的家具。”

店小二一听,神情飞扬,一脸骄傲,“客官,您可问对人了,咱梨花县啊,就数梨花木家具最为出名,这具体位置啊,就在这条街往东边走,到尽头后右转就是了,要数用料最好是一家名为天工木作坊,他们家的一应家具雕花最精美,种类还多,最主要的是结实,随便一样东西啊,都可以传几代人,我家爷爷的父亲就买过他家的一张床榻,到现在我都还在用呢……”

陈随安微笑听着,心里也有了目标,今日就先去看一看那天工木工坊。

吃完早饭,陈随安就按着那店小二指的路来到了家具一条街,放眼望去,几乎这里的所有商户都是卖家具的,每家卖的家具都各有特色,店里面也有几个人在相看家具。

他一路走一路看,终于在街尾看见了天工木工坊,店铺里有十几个人,还有一个小哥儿在仔仔细细擦着店里的家具。

陈随安走进去,立马有一个年轻小伙计迎了过来,笑问:“客官是来买家具的,可有看好的样式?”

陈随安摇头:“还没有看好的,你先带我四处看看。”

“哎,好,客官您随我来。”

陈随安就跟着小伙子进了内室摆放各色家具的地方,一边看着做工精美的家具,一边听伙计介绍。

逛了一会儿,陈随安停在一张枣红色梨木雕花大床面前,小伙计一看陈随安停下来,立马开始赞扬起木床来:

“客官真是好眼光,这梨木雕花大床是我们店里用料最好,雕花最繁复的木床,工期用了三个月呢,还刷上了枣红色防虫蛀的漆料,您看这大床,足以睡下三个人,您买回去以后呀,和夫郎或是妻子,还有两个小孩子睡都够够的,晚上抱着妻儿睡,岂不美滋滋?并且呀,因为床太大了,担心您找不到合适的铺垫,我们店里还特地定制了相应大小的床铺呢。”

陈随安伸手摸了摸床上精美的雕花,镂空半圆形床架上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十分心动。

“这张床我要了,床上铺盖也准备四套。”

小伙计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好嘞。

陈随安又去看了其他的家具,最后在这里买下了三张普通床榻,一张精美雕花床榻,八仙桌,椅子,小板凳,衣柜,烛台,可伸缩变化的躺椅和小桌子都买了,最后一结账,加上送货服务五两,刚好一百两。

陈随安满载而归,因为家具的体量问题,还需要两天来安装保护措施,所以送货车队两天后才能开始启程。

陈随安没意见,这两天他还可以在梨花县好好逛一逛,并不急着回去。

从天工木工坊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天边的霞光红艳艳的,在昏暗的冬天里是最绮丽的风景。

找了一家客人蛮多的酒楼,进去吃点东西。别说,味道还不错,缺少现代科技与狠活的加持,食物都是本身最鲜美的味道。

到了晚上,陈随安还特地去逛了一下夜市,卖吃食和各种小东西的摊贩高声叫卖着,络绎不绝的行人来来往往,灯笼里明亮的烛火摇曳在寒夜里,万千灯笼照亮黑夜,吃食摊子上冒着热气翻涌的香味,勾引着人们围着不同的吃食摊子。

陈随安逛尽兴了,兴致也高昂起来,在现在,他并不太喜欢去逛那些人挤人的商场,算计和欺骗太多了。

来到这里,寻找一片祥和的地方,偶尔潜入闹市,这样就够了,无需太多。

戌时初,陈随安离开夜市,回到了客栈,今天是收获满满的一天。陈随安想着,时间还早,就进入了空间,准备去练习一下自已的力量和射箭的准头。

无论在哪个时代,保命都是一门绝活。

陈随安在空间里布置了一个专门练习射箭的地方,从现在开始,他就要专心练习保命技能了。

空闲无聊的时候就来练一练射箭,不过有一点遗憾的是,原主留下的箭矢只有十支,数量有点少,他还需要自已去购买一些箭矢,保命设施,有备无患。

训练完成后,洗了个澡,躺在自已绵软的大床上,思考着明天要去哪里逛逛,想着想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梨花县,装修最华美的青楼,翠依楼。

房间里燃烧着味道甜腻的熏香,蜡烛燃烧着,屋外人影憧憧,淫笑声和女子哥儿的娇笑声透过雕花木门传进来。屋内光影摇曳,红纱帐幔,有一美人独坐于红木雕花黄铜镜前。

美人青丝如瀑,挽着红色的发带,头上插着两支金簪,做新妇姿态。眉毛细长,恰如远山娥黛,如柳如烟。小巧挺巧的鼻子下是一张形状姣好的唇,朱唇不点而朱。

白谨看着镜中的自已,一袭红衣胜梅,不施粉黛却容貌绝丽,他虽是一个哥儿,和弟弟被转手卖了几道,他最终却落得一个青楼妓子,卖身求活的下场。而弟弟,却不知还在何处受苦。

过了今晚,他再也不是他自已了。他今后的路不过和那些妓子一样,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他拿起一张口脂,放在唇上慢慢抿,唇色变得更加艳丽勾人,此时,眼中一颗晶莹的眼泪却从眼角滑落。划过如同凝脂白玉一般的肌肤,最后从下颌落下,晕在红色的衣服上。

美人落泪,更加惹人怜惜。

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个有些粗哑的嗓音传来:“玉儿,你准备好了吗,人家王公子可等不得了!你快点!”

一个穿着黑金色锦缎的中年哥儿走进来,一边催促着白谨加快梳洗。身后还跟着两个青楼的打手,这是为了以防他不愿意逃跑而特地带的。

白谨听到声音,连忙把脸上的泪痕拭去,站起身来,看向老鸨。

“我好了,爹爹,走吧。”

玉儿正是他的花名。

看着十六七岁如花似玉的白谨,老鸨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比之花魁也不遑多让。不过一个初夜就能给他带来二百两的收入。

这可太划算了,当时买他的时候虽然比买其他人多花了三十两,但这笔买卖做的值。

老鸨笑着上前搀住白谨的胳膊:“那就好那就好,走吧,王公子该等急了。”

白谨跟着老鸨踏出房门,路上光影憧憧,人声鼎沸,像是走向堕落的奢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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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渐渐散去。

清晨的街上已经开始叫卖着各式各样的早餐。

“包子嘞,香喷喷的肉包子嘞,五文钱一个,五文钱一个。”

“馒头馒头,白面馒头,两文钱一个,量大管饱嘞。”

“馄饨馄饨,肉馅的馄饨嘞。”

陈随安走在清晨的梨花县街上,看着街上叫卖的各色餐饮,由衷的感叹,梨花县的经济果然要发达一些,在别处都还在卖一文钱两个的黑面馒头,馍馍的时候,梨花县已经卖上了五文钱的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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