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觉醒？睡醒（1 / 2）

10:20，杉北省乌山市，明城高中，一切都还沐浴在温煦的晨光中，外界气温还未升至正午的燥热。

“刷刷，刷刷，”高一五班，诺大的教室静地出奇，只剩下粉笔划过黑板的摩擦声。

讲台上，蒋老师正在奋笔疾书，留下大段数学公式。

“同学们看，这就是昨天数学作业的答案，”她敲了敲黑板，继续说，“你们对照一下，有不明白的，举手提问。”

“好。”

同学们异口同声，打破教室的寂静。

毕竟是班主任，还是数学老师，蒋萜老师在学生中间还是很有权威的，就连平日里那些刺头，无不拉起耳朵好好听课。

但今天就是有那么一个，不，是两个人，光明正大趴在课桌上睡觉。

一眼便能瞧见，靠窗户的最后一排，还是同桌，靠过道的朱杰、靠窗的周言。

蒋老师早已快步走去，“哒哒，哒哒，”高跟鞋声急促有力。

“你俩昨晚干什么去了，才第三节课就开始打瞌睡啦，”蒋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拿手向朱杰脑袋拍去。

刚感受到拍击，朱杰便腾地站起身，满脸困倦，睡眼稀松看向身旁，顿觉不好。

“蒋，蒋老师，我，我听课听入迷了，就...”

“就，就什么，你出来，旁边站着听课。”

“哦。”

朱杰哼了一声，和蒋老师交换完位置，看着还在睡熟的周言，顿觉完蛋。

“哝，看这里，还有位大神呢，还要我喊醒是吧，”蒋老师说着，就去揪周言的耳朵。

周言他人呢，还在死睡！

说来也奇怪，军训完，住校后的这一周，他晚上总是做噩梦，好像自己去到一个熟悉却陌生的世界。

明明眼前就是熟悉的102宿舍，所有物品还和平时一样摆放，床位上却没人，窗外投射进来的日光，没有本来的炙热，冷清甚至冰凉。

空荡荡的，整个宿舍，整个操场，整栋教学楼，都静得出奇。

他曾好几次往外探索，无不如此，这个城市繁华却陷入了死寂。

今天也是如此，加之安静的课堂，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周严闭上眼，感觉身体里出现了一颗珠子，黯淡无光的，上面刻了龙的纹饰，意识稍微触碰便被吸入其中。

再一睁眼，还是眼前的教室，不过班上同学却没了，又来了，这讨厌的地方。

不同的是，身前飘着一团难以看清内部的黑雾，就像影子那般色泽，它的形状不固定，表面闪着弧光，像是一大团流动黑水。

什么玩意？这世界里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东西，最好，先不要乱碰吧。

周言决定先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教学楼-操场-学校外面，他转了好久，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只得作罢，看来想解开这个世界的谜题，就是眼前这团黑雾了。

本来想了好几个方法触碰，最后还是用最简单的，周严伸出左手食指，朝黑雾缓缓戳去。

指尖刚碰到黑雾，便传来酥酥麻麻的触电感，再往里深入，就像是插入一团奶油中，湿滑，粘腻。

忽的，黑雾像活了过来，它快速地翻涌，弧光更甚，开始收缩，形变，凝聚，体态愈发清晰，转眼便变成了一条长着翅膀的黑龙，龙头正对周言。

它睁开闪着雷光的双目，深邃的十字瞳仁里，含着漫长岁月中的殷切期盼。

“终于找到你了，多少年了，暗影终于能...”

似是古神低语，让人颤栗，厚重的声音里，带着雷霆的凌厉。

最后几个字还未说清楚，黑龙便合上了眼，塌陷成黑雾，向着周严指尖席卷而去，一瞬便笼罩全身，一丝一丝地快速钻入皮肤。

黑雾完全进入周言体内后，便迅速往那颗珠子里钻去，像是白织灯，电一通上，珠子也缓缓亮起来，外层的刻痕也闪烁着电光，珠子内部终于能看清，是空心的，就像等待被填充的沙漏一样。

还没等周言理解完那几句话，又被这不知名的东西缠上，惊吓中猛地跳起来。

大喊道：“卧槽，什么玩意。”

感知如同被切断一般，意识快速穿过那颗珠子，重新回归身体，感官全部回来了，周言终于回到现实中的教室。

他那夸张的动作和喊叫，着实把蒋老师吓了一跳。

“这我还没碰到你呢，咋了，终于醒了。”

站定的周言，缓了缓神，那种意识被两个世界拉扯过后的撕裂感，实在不好受，他双手重重搓着脸，小声回答。

“蒋老师，这几天没睡好，不是故意在你的课上睡觉的。”

还没听他讲完，蒋老师继续训斥。

“你们这些娃娃，父母给了你们这么好的条件念书，不好好学，一天天的，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还在对周言刚才言行支支吾吾讨论的同学们，瞬间就安静下来。

“蒋老师，知道错了，那我也站在后面听课，”大概理清楚发生了什么，周言低着头说完。

“你，朱杰就站在后面听，周言你去门口罚站，十分钟再进来，好好清醒清醒。”

蒋老师一边往讲台走，一边继续说。

“教书教了十几年，头一次遇到睡得这么死的学生，放学了，你俩都到我的办公室去。”

周言垂着头，跟在她身后，被骂得头皮发麻，赶忙灰溜溜地往教室外走。

教室里，蒋老师又在学习方面、班风方面说了五分钟后，才重新回归课堂。

周言背靠着墙，脑袋后面传来墙壁的冰冷，“呼~”地吐出一口长气，他清醒多了，回想着刚才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