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熟悉的人与陌生的感觉（2 / 2）

“喂，大晚上的不陪女朋友，反而跑到屋外发愁，怎么滴，被女朋友踢下床了？”

陈曦的声音吓了秦森一跳，他还以为是林海燕出来找他了。一看是一身轻纱的陈曦，紧张的情绪瞬间就消散了。

“大半夜的一惊一乍的，吓人。你一个姑娘家不在酒店睡觉，大晚上跑出来干嘛？蹦迪？”

“咦，你看我是像喜欢蹦迪的人吗？”

秦森又看了眼陈曦，穿着时髦，自来熟的性格，任谁看了都像是半夜出来嗨的小妹吧！秦森狠狠地点点头。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有心事，都不快乐！

“胖哥，说说呗，为什么大晚上不陪女友钻被窝啊。”陈曦笑眯眯的，似乎见到秦森能让她开心好几倍。

秦森叹了口气，“说给你听也无妨，我陷入了一个困境，两周后我必须离开这里了，是必须离开。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南城？江浙？或者是国外，最大的可能性是回到南城吧。我女友要我留下来，一起生活，一起赚钱，可是我不确定自己能留下来，你能理解吗？”

秦森扭头看了一眼陈曦，想要确定陈曦感不感兴趣，可陈曦的表情就像是被雷到一样，嘴巴微微张开，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森，一眨也不眨！

“继续啊！停下来干嘛！”

秦森愣了一下，陈曦的反应有点不正常，但这丫头似乎从认识到现在都没有正常过。

“所以我很纠结啊，我是和我女朋友说我要留下来还是得和她说我要离开。说起来不怕你笑，我曾经做梦，梦见她离开我了。所以我很害怕，很怕失去她。”

“离开！”

陈曦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很想对秦森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小脸都憋红了。

“为什么？”秦森也是脱口而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我该怎么和你说呢？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我不能说太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命中注定的事，很难改变的。”

“为什么不试试呢？”

陈曦沉默了，她看着秦森，点点头又摇摇头，内心无比纠结，想了半天又说道：“一步错步步错，很多事情可能是早就被安排好了。”

秦森笑了，“陈曦啊，你和我一个朋友有点像，我之前也和他讨论过很多事情，谈起命运的时候，他的言论和你的就很像。他说，命运论就是个完美的自我安慰骗局，我努力了，然后成为有能力的人了，然后我就能说，这是我的命啊！但反过来呢，我躺平了，然后成功了，我也可以说，这是我的命啊！荒谬的是，很多人不看不清眼前的现实，认为自己总能高人一等，最后失败了就怪命不好！可他怎么知道失败的自己就是命中注定呢？改变不了，就同流合污。”

一番言论给陈曦听懵了，这啥跟啥哟，秦森怎么扯到了什么命运论啊！现在说的是命运吗？乍一看挺像，实际却是有所区别的啊！

太晚了，陈曦连打了几个哈欠，她看出了秦森的纠结，留下来也不好，不留下也不好，留下来对林海燕不好，离开了对李海燕更不好，你那么爱林海燕怎么还会纠结呢？

说白了就是自私，留下来是因为自己的爱欲，想要和林海燕定下终身；想离开是因为自己的困境，害怕再次重蹈覆辙。

“走了。”陈曦不想再陪这个纠结的男人了，属于他自己的人生道路，就让他自己选择吧，别人干预不了什么，做个看客也挺好的，至少自己不会悲伤。

秦森点点头，他也起身离开了，夜等昏暗，两个人的影子被拉长，渐行渐远，在他们走到下一个路灯的那一刻，影子又被拉近。在大城市里，人有三重影，一重是你，一重是我，一重是他！你走远了，我靠近了，最后是他在观望。

热气升腾，陈曦靠在浴缸之中，脑海中全是秦森说的话。

“我陷入了一个困境。”

“两周后我必须离开这里了，是必须离开。”

“我不知道两周之后我会在哪里，国内，国外，我不清楚。”

“所以我必须要做出选择，不管选择哪一个，我都会让她失望。”

……

太像了，他为什么那么确定是两周呢？

陈曦也有一样的困境，两周之后她也要离开了，或许还会留在这里，但是她并不确定。秦森和自己的经历竟那么像，难道他也陷入了错位之中？可是这个念头被陈曦掐断了，因为秦森说那些只是梦境，可能是精神衰弱的人，做了太多的梦，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了。

但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呢？

陈曦走出浴缸，长发散落，带着晶莹的水珠。深夜两点，东广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年轻人们齐聚一堂，珠光宝玉，笙歌燕舞，好不快活。

陈曦裹着浴袍靠在床上，在胡思乱想中沉沉的睡去。

早上醒来时，秦森看到林海燕留下的便签，早餐已经买好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有一些脏衣服需要秦森帮忙洗一洗，林海燕下午四点左右下班。明天休息，可以陪秦森在东广好好地玩一玩。

林海燕租的小房间并不大，属于那种复式单身公寓，一个三十来平的小房间，设施设备倒是一应俱全，但林海燕几乎不用厨房，用厨房的话会让整个房间内都是油烟味。

还是和从前一样，林海燕将自己的脏衣服放到了一个箩筐之中，并贴上了纸条叮嘱秦森要将深色和浅色的衣服分开洗，否则就要给秦森好看。

桌子上放着小笼包，是秦森喜欢的口味，秦森感到温暖，很久了，被爱的感觉真的很好，他现在就想躺在林海燕的温柔乡中，沉沉睡去，不愿醒来。

打开微聊，发现在昨夜给自己发了条微聊。

“胖哥，感谢你昨夜和我分享了那么多，那我也教给你一个诀窍吧，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相信它，因为自己永远不会骗自己！”

秦森翻了个白眼，回复到：谢谢你了小妹妹，我从不相信自己的直觉。我宁愿相信自己的分析和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