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忙音……(1 / 2)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唯莎了垂下举到耳边的手机,摁断了冷漠的女声。随后她的眉头拧成一个很厉害的结。

如此状况已经持续一个多星期了。晓霖就像是忘记交电话费一样,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论唯莎了打多少次,听到的都是那带着电音的12个字“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唯莎了叹了一口气,打开通讯录翻出阿肯的号码,再次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欠费停机。”

阿肯倒是真的没交话费被掐断联络方式了。唯莎了叹气叹得连连不断,晃了晃脑袋,又去翻左道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

乓!

唯莎了摔电话。

旁边的少年斜了她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挖着冰淇淋:“于是,你就找我诉苦来了吗?”

唯莎了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脸贴着快餐桌,嘴巴扁成鳄鱼状。

“是我请客欸,你好歹表现出点吃白饭的谄媚来啊!”

仲夏咬住挖冰淇淋的小勺子,眼睛弯出一个促狭的弧度:“偶像亲自来找我,还请客,我当然高兴,不过话说回来,你找我发牢骚大概我也没办法给你什么好的建议。”

“我根本不期望你会提出什么好的建议来,你就放心好了。我只是缺少一个听我说话的家伙,又刚好第一个想到你而已。”

少年挑起眉,露出微微惊讶的样子。跟唯莎了印象里那个天衣无缝的印象有点出入,怔松的样子显出一丝青涩的傻气。

“你是说,当你遇到麻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

不知怎么,他忽然放飘了声音,有些古怪的反应让唯莎了看着觉得别扭。别扭得就连那句本身很正常的话都变得暧昧起来。

“你那句话应该加上补语,当我遇到麻烦(想吐苦水)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潲水桶)是你。”

然后唯莎了心满意足地看着坐在对面少年的脸青掉了。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做?”仍然青着脸的仲夏用勺子刮了刮盛着冰淇淋的杯壁,维持着头也不抬的姿势,“就算你来找我呀,我能对你说的只有一句话。”

“我只是找你发牢骚而已!”

“唔,相比香草味的冰淇淋,我更喜欢草莓味的冰淇淋。”

唯莎了掀桌(╯‵□′)╯︵┻━┻:“你给我认真听啊!”

少年撇了撇嘴,摇了摇已经空掉的冰淇淋杯子,透过杯子去看唯莎了的脸:“我听着的啊。我正听着我的单恋对象在朝我哭诉她男朋友一个多星期没搭理她了……”

唯莎了嘴角一抽,正要溜出的诅咒又被逼回肚子里。

少年站起来:“谢谢款待。”

“这就要走了?”唯莎了愕然,“你吃完就走了?”

“……那个,”仲夏涩涩地笑了一下,“我以为你是来看我的,我才翘课跟你跑出来的呀,结果你一上来就说了一大通……emmm,对我很残忍的话,我需要回去寻求治愈。”他比了一个碎掉的动作,“虽然在你面前我显得比较被虐狂,但不等于我会因为你以外的原因被虐而高兴啊。”

被他这么一说,唯莎了才发觉自己诉苦实在是找错了对象。不过在跟仲夏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言行总是会因为少年温和的态度而任性到反常。总结下来自己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人,谁态度比较好就蹬鼻子上脸。

“啊,那个……”唯莎了动了动嘴皮子,忽然发现自己很冤枉,请客了之后还要道歉。

仲夏回给了她一个“安了啦”的笑脸:“抱怨归抱怨,可是只要你找我,我是一定会来的。”

“万一你要上课怎么办?”唯莎了对他那副“为了见你一定万死不辞”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开始故意为难。

“再翘课就OK啦~”他嘻嘻笑,摊开手,一万个理所当然。

“被老师抓住?”

“我会用最快的速度KO他,然后来见你的。”

“碰上世纪大堵车呢。”

少年把手举在两边,像小蜜蜂那样扇扇“手掌翅膀”:“你信不信我会瞬间移动?”

“啧啧,那下次世界末日的时候你就去拯救地球吧。”唯莎了笑得没了形象,果然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在耍宝上要高人一等,让人忍不住想配合,“洪水呢?把城市淹没了的时候,你会划着洗澡盆来救我吗?”

“换个印象啦,洗澡盆太毁我形象了啦!”仲夏不满地抗议,“至少得是浴缸吧!”

唯莎了捶桌:“浴缸超人仲夏同学,用一个浴缸拯救世界的仲夏同学!我好荣幸哦,居然能让你当我的歌迷,为了证明你和你神勇的浴缸,下次再地震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乘着浴缸把我从废墟里拉出来啊。”

“……”

“喂!”本来预计对方会吐出“跟浴缸有什么关系”然后抓起桌子上为客人准备好的餐巾纸开始蹂躏起来,看得唯莎了替可怜的餐巾纸默默念悼词。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哪个字触及到了仲夏的敏感神经,反正就是沉默了下来。沉默来得太突然,连原因都无从找起,让唯莎了开始手足无措,只好摆出一张傻笑脸,想借以缓和下气氛。

可惜气氛越来越僵。

唯莎了甚至后悔没在仲夏说“谢谢款待”的时候目送他走掉。

“那个……”那个什么呀那个。

唯莎了拖长了“那个”的“个”字的音,想在发声吸引仲夏注意力的时候,想出接下来要说的话,结果“个”字都拖变了音,脑袋里还是空空如也。

“地震来了的话,我没办法救你啊。”仲夏恍惚地飘过视线来,锁定住唯莎了的眼睛少年浅色眸子里弥漫起幽幽的雾气,使得原来的表情看不真切,唯一只能用听觉辨认出话语里隐藏的一抹悲伤。

……所以,在那个时候,也请你不要救我好吗?

我希望你不要救我,让我去死。这样的话,我们的命运也不会变得如此悲凉。

仲夏说。

联系上乐团成员又是在一个星期之后。

唯莎了怀着焦急的心情,一连跑了几次晓霖的公寓,都不见人开门,直到最后一次唯莎了不得不思索着晓霖三人组是不是被外星人绑架了,才很意外地敲开了晓霖家的门。

开门的不是晓霖,是阿肯。

唯莎了瞪住阿肯,维持着举手摁铃的姿势,睁大眼睛,满脑子都是“原来外星人就是阿肯的样子啊”,拉住门里人的脸扯了一下,听到惊天动地地哀嚎才回过神来。

“阿肯!”

阿肯还在捂着腮帮子呻吟。

唯莎了赶紧冲进门去,摇晃阿肯的肩膀:“你们被外星人还回来了?他们拿你们去做实验了?你身上有没有少一块或者多了一块什么的啊!”

“……你的思路走上哪条歧途了!”捂腮中的阿肯瞪大眼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们没被外星人绑走?”换唯莎了瞪眼。

点了点头。

唯莎了瞪眼抓住阿肯的JPG静态改为唯莎了一拳头打飞阿肯的GIF,随之而起的是一声惊天大吼:“既然还在地球上又为什么不通知我一下!半个月都联络不上你们觉得我不会担心吗?就算是放鸽子,鸽子也早飞没了吧!”

“那那那个,唯莎了你冷静……冷静!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你说我手机停机?”

唯莎了像见到白痴一样点点头。

白痴状的阿肯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打了个查询电话,然后又是一声哀嚎:“啊……!我还说没人给我打电话,结果真的停机了!”

唯莎了的目光转为鄙夷。天哪,居然迟钝到现在才发现。

阿肯双手合十:“抱歉!莎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打我一顿吧!”

唯莎了扶额叹气:“晓霖和左道呢?我打晓霖电话他关机,打左道电话他不在服务区……”

“……他们啊,啊,对,就是那个,”阿肯撑着地站起来,“都忙着跑宴会上上场的事呢。左道貌似去宣传了,不在市区。晓霖,晓霖……我记得他说他去搞定签约公司那边……我还以为他会打个电话给你的呢……”

唯莎了摇头:“他都关机半个月了。”

阿肯吐气:“啊!这么说我想起来了!”

“啊?”

“晓霖也就是半个月之前手机被偷了,也难怪你打不通。你得打他新号码。”

“我根本就没有他新号码。”唯莎了干巴巴地说。

阿肯表情一僵,似乎察觉到自己又说错话,赶紧闭嘴,在手机里翻了一个号码出来,拨过去,5秒钟之后他摁了挂断键转脸对唯莎了露出一个沮丧的神情。

“那个……我忘记我手机停机了,根本打不出去。”

唯莎了终于忍不住夺过他的手机,记下号码,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

连续打了半个月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请问……”晓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晓霖?”

“……莎了?”

“不用那么惊讶吧,你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我啦~”唯莎了咬嘴唇,开始列举罪状:罪行1:“你为什么消失半个月?就算是工作的事情总得通知我一下吧,知道我多担心吗?”

“唔……抱歉抱歉,忙得昏天黑地的……”

罪行2:“手机丢了也不说,害得我浪费多少表情知道吗?”

“手机丢了?啊……啊啊,对……抱歉抱歉,真的很忙,毕竟宴会马上就要到了,我必须去做最好的准备,这对我们乐团来说是个空前绝后的机会嘛~”

晓霖的一番话让正要说出第三条罪行的唯莎了说话拐了个弯儿:“宴会的事……阿霖,你们准备怎么办?刚好这件事我也想跟你好好谈谈。你能空得出时间来吗?真的是很重要的话,我想我必须对你讲。”

是啊,从下雨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思考了。

是不是应该把秘密都告诉他呢?毕竟之后自己遮遮掩掩,还妨碍到了所有人的前程,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信任应该是相互的,如果是毫无保留地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对他说也没关系的吧。

没关系的吧。

唯莎了想起晓霖左边胸口上那道无法复原的伤痕,不断地暗示自己。

没关系的,一定没关系的。如果是晓霖,如果是喜欢自己的晓霖的话,就算知道自己的秘密也会喜欢自己的吧。

自己欠晓霖的太多了,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话,晓霖的立场会很悲哀的。

“啊,对不起!我在娱乐公司广告部这边,一时真的抽不开身!”那边晓霖似乎就差跪在地上磕头谢罪了,一直道歉一直道歉,“真的……真的对不起!因为我想表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舞台的设计和宣传广告都是我自己在弄!现在刚好弄到最关键的地方…人家都催我快点交设计了,我还在纠结你的宣传图……”

“我的宣传图?”唯莎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是啊,毕竟你是乐团的主唱嘛~相当于乐团的面子,不弄好是不行的嘛~”

“可是……”

虽然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会出场,才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你,而你却在我做这些之前,没有征求我任何意见,就擅自决定了我的出场。

唯莎了为了把话咽下去,咬到了舌头。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咬到舌头而已……”唯莎了痛得口齿不清,眼泪哗哗。“你很忙的话就算了吧,没关系的,我只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下,宴会演出我会出场的。”顿了顿,犹豫之后,还是说出了口,“……嗯,虽然我不打电话告诉你,你也准备那样做的。”

“……”电话那边忽没了声音。

“晓霖?”

“……啊,啊啊,嗯?”

唯莎了叹了一口气:“你忙吧,不用担心,宴会我会去的,我一定拿出最好的水平,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晓霖似乎真的很忙,匆匆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所以第3条罪行,唯莎了最终没能说出口。

既然换了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登陆所有常用联系人的号码吧。作为女朋友的号码,不是应该最开始就登陆上去的吗?

为什么会在接电话的时候问出“请问你是……”这样句型的疑问呢?

如果真的忘记登陆进去了,至少在号码显示出来的时候就会反应过来是谁的吧。

相信所有的恋人都会牢记住对方号码的吧,就算忘记登陆进去,没有显示名字,只有号码。

为什么你会像问一个陌生人那样说呢?

“请问你是……”

如果可以用打电话时的语言表现出亲密程度的话。那么,“请问你是……”这样的句型,所代表的爱,会不会可悲到“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那样的句子一样生疏呢。

“请问你是……”

“我叫唯莎了。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大概在半年之前的冬天,和唯莎了搭档的前辈请假去参加婚宴,临时作为替补的大男孩面对做完自我介绍的女生,笑得露出一样洁白牙齿。

“晓霖他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他会害了你的。”

……仲夏说。

唯莎了忽然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仲夏的联系方式,所以只好又去了学校门口堵他。结果路上遇到了堵车,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超过放学时间半个小时。

所幸仲夏所在的小组刚好要做清洁,唯莎了运气很好地拦截到了作为值日关好门窗最后一个离开的仲夏。

“我一定是做清洁累出了幻觉,我居然看见偶像亲自来学校,一副想接我回家的样子。”仲夏擦了擦额头上根本就没可能存在的汗水,笑着投来视线。

“谁要接你回家了,别为你又想离家出走找借口。”唯莎了磨蹭过去,发现少年根本就两手空空,连书包都没背,“你坐学校听天书啊?”

“现在都流行把书放在抽屉里嘛,背着一包书天天跑来跑去,已经被学生一致认为是虐待青少年的罪恶行径了。”像是为了补充说明,少年特意甩了甩空手,眼尾勾出一丝微笑来,笑容似乎是拖着长长的尾巴的,让仲夏看上去有些孩子气。

唯莎了被萌到,无意思地就伸出手去拍少年的头,毕竟那个笑容也足够引起一群怪阿姨的尖叫了。

一边暗想“我不是变态,我只是好奇他的头发摸起来什么感觉”,唯莎了一边轻轻地拍,少年的头发跟看上去一样,触感非常的柔软。都说一个人的性格可以从他外表的细节体现出来,那么拥有如此茸茸软软头发的少年,本身一定是非常温柔的吧。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啦~”头发下面传来少年不满的抗议,“说起来你笑得很恶心啊,那什么的,简直能够称之为猥琐了。”

唯莎了嘴角一抽,收回手来:“有你这么对美女的吗?礼貌被你昨天晚上当饭吃了啊。”

“我可没有把什么当饭吃,”少年轻笑,在因天黑而渐起的街灯光亮照射中,瞳仁显出一种特别的颜色来,飘忽而不可捉摸,“不过话说回来,你等我到这么晚,一定是要请我吃饭的对不对?”

唯莎了在想象里拿了一个棒子,把那张优雅到恰到好处的完美笑脸撕下来,像洗衣服那样,咣当咣当地砸上一通。

于是单纯的“想把宴会的入场券送给忠实歌迷”的行为变成了“以感谢为前提的请客吃饭”,在精巧的小吃被端上桌的时候,唯莎了很悲哀地开始检查钱包。

来意只是送一张票,所以带的钱也不多。好在仲夏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没有得寸进尺,只是带着唯莎了再次去了商业街。

商业街旁边就是一条小吃街,正是上客的时候难免拥挤。也不知道仲夏用了什么方法,很快就找到了位置。

“说起来你为什么对商业街情有独钟啊,难道这就是高中生对食堂的怨念和对美味的执着吗?”回忆起环保到可以直接从米饭里拉出一条蟑螂大腿的学校食堂,唯莎了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也算一个原因吧,不过我来这里只是觉得很怀念而已。”少年的声音轻得淹没在了沸腾的人群里,唯莎了不得不尖起耳朵,否则只能看见小弧度开合的口型。

“说起来上次你也说过……”

“嗯,小的时候经常来玩,和一个我很喜欢的女孩子。”

“……欸?那后来呢?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她死了。在她22岁那年,死于大量服食安定自杀。”

“……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

“她22岁死去,可22岁之前的她是活着的,我从很远的地方来,为的就是与活着时候的她相见。”

“虽然无法理解你这种奇怪的说法。那……你见到她了吗?”

“嗯。见到了。”仲夏很恰当地笑了笑,“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

“……欸?”

少年露出“啊,原来是我想错了”的神色来:“我以为你还会给我什么东西,原来你只是想请我吃饭呀。”

唯莎了真的怀疑,如果不是少年太聪明,就是自己已经被彻底地看透了。

“是有东西要给你。”她从口袋里抽了一张印制精美的邀请函出来,递过去,“这是在所有歌迷里唯一的特别待遇哦。”

“入场券啊。”他的声音听起来毫不意外,就好像已经知道了一样。

“……果然我什么都写到脸上了,你早就猜到了?”

“我哪有那么神奇。”

仲夏好笑地摇头,两只手拈起邀请函里的入场券,朝两边微微地拉起,却也没有看票,而是看唯莎了。

“你不是神奇的浴缸超人吗?”

“喂……”似乎能看见从脑袋后面滴下的汗。仲夏舒了一口气,“稍微联系前段时间的事就能推理出来好吧……话说回来,你真的决定要上场了啊。”

“不然我就不会给你票了啊。你不是只迷我嘛。”唯莎了夹了一个烧麦扔进嘴里,“…哇!好烫烫烫……”

仲夏递给她一杯果汁:“你眼睛的事怎么办呢?说真的,宴会重要到你就是看不见了也得摸着上台吗?”

“晓霖他们会帮我的,我想应该没关系的。”唯莎了就着少年的手喝了一口,长吁一口气:“呼……”

“可是——”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唯莎了挥手打断:“我不能自私地毁了整个乐团的前途,我欠了晓霖太多,而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件事而已。就当还他人情也必须去。”

少年微扬了眉,转瞬即逝的意外之后,他再次抿嘴。

“我以为恋人之间都不会提人情什么的。”

唯莎了咬烧麦的动作到一半就停住,露出一个苦笑:“我觉得一般歌迷只会把重点放在被偶像送票邀请去参加宴会上吧,你表现得比我预想得冷静好多。”

“你又不是到今天才知道我不止是你的歌迷。”仲夏歪头,睫羽似乎被染上了蒸汽,潮湿却又带着微微的战栗,像伏下的蝴蝶翅膀。

“等等,你是说……”

“虽然我请你配合着忘记了,但我自己却忘记不了的啊。”少年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你看,你男朋友都说我是情敌。”

“我对小孩子没兴趣。”唯莎了叹气。

“……”他转开眼。

“……”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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