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2 / 2）

为了避免麻烦，隐身进了将军府。

我轻车熟路的找了一棵树休息，太晚了，不想打扰到阿暮。

许弋则去了一间比较偏僻且没人住的厢房休息。

天空很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倒是应了那句“月黑风高夜”。

不久后，有人站在树下，沉默不语。

“我现在脑子很乱，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对吧？”

良久，我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传来。把我给惊了，差点从树上摔下去：“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你不相信我？”

他着急解释：“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你，就是……”

我跳下树，和他面对面站着：“好了好了，我都明白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用我看不懂的目光注视着我：“暗卫。”

我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暗卫？你这府上的安保做得真好，有机会的话指点一下许弋，他那的太差了。今晚我去找他切磋的时候，突然来了刺客，直接就打到眼前了。吓得我，赶紧回来找你了。”

他抬手虚握住我的手：“我听人说，你和他同游了一天，为什么去找他不是来找我？”

我回握住他的手：“我怕太粘你你会烦，你应该也没有那个时间陪我。”

他苦笑：“我确实没有时间。齐骏国突袭边界，来势汹汹。王上让我领兵出征，承诺只要我这次凯旋，就直接给我们指婚。”

不远处放起了烟花，在夜色下，格外耀眼，格外好看。

我借此光亮，再次看到了他的眸中星辰：“真好看……老实说，我不怎么相信王上会这么轻易同意这桩婚事，所以为了避免有诈，我决定乔装和你一起去。”

生老病死，阿暮现在就差病了。老和死，一般都是在一块的。

不知道是多大的病，感觉会很痛苦。

我还能陪你多久呢？

他笑：“好。”

我也笑：“何时启程？”

他看着我：“后天。”

我拉着他上了屋顶并排坐，挥手变出了几坛酒，递给他一坛：“挺好，还有时间，我们今天晚上好好聊一聊。”

他接过：“好。聊什么？”

我把红布掀开，喝了一大口：“聊聊感情吧……我就不装了，怪累的。先来说说互相喜欢对方什么吧。嗯，我先说，我喜欢你像他一样的眼眸。”

他也打开喝了一口：“我喜欢你的全部，因为是你，所以喜欢。”

我又喝了一口：“其实你心里清楚，我看着你的时候，一直在透过你看别人。我远没有我表现得那般喜欢你。”

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只好又喝一口：“对，我一直都清楚。”苦涩在心底漾开，一圈一圈，生疼生疼。

我喝完最后一口：“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他又又喝了一口，压下心里的苦涩：“有！只要你在我身边，那就有！”

我开了第二坛：“可是我倦了，我不想再坚持下去了，也不想再装了。阿暮，我感觉的到你很痛苦，我也一样。我很想他，真的真的非常想他……”

月亮被云层遮掩，周围重新暗了下来。泪水划过他的脸颊，他抬手草草擦了一下，又喝了口酒：“对，我很痛苦，可再痛苦，只要你不说想走，我就不会放手。我真的……真的就永远都不如他吗？他能抛下一切来陪你吗？他在哪呢？你都这么痛苦了，他却一直没有出现。是不是，他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你？既然这样，那你不如选我，至少我会一直在，除非我死。”

你是会戳人心管子的，可真行，听得我心里一阵一阵的疼：“就算我心里没有你，你也能忍受吗？娶一个心里没有你的人，图啥？”

他开了第二坛：“图你。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现在喜欢我的眼睛，说明你并不是心里完全没有我。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比他更好，更适合你。”

我又喝了一口：“我的容貌永远都不会变，就算你垂垂老矣，我还是这副模样。你怎么就能确信，我一定会喜欢上你？”

他喝第二口：“我确实没法确信你一定会喜欢上我，但是，我还年轻，只要你能给我一个努力的机会，就一切皆有可能。等到他来找你，或者你不想再看到我这双和他相似的眼眸，你再走，也不迟。”

相顾无言，喝着喝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

看了天边的一大片乌云好一会儿，感觉到身旁灼热的目光：“醒了？快上朝去吧。”

他看着我，轻笑：“决定留下了？”

我没看他：“你就等着后悔吧。”我可记仇了，你戳我痛处，给我等着。

他依旧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后悔。明天都要走了，今天就不用上朝了。这下我有时间了，你不用找许弋陪你了，我可以陪你。你在的每一刻，都值得我珍惜，我也都不想错过。”

我疑惑看向他：“你真的不介意我心里有别人吗？你怎么做到的？”

他笑容凝固了一瞬：“我想，我现在还没有介意的资格。不过，我介意另一件事，你找许弋不找我，我很介意。本来就有一个强大的对手了，居然又来一个，好歹我比他多那么一点的优势。”

我看着天边慢慢挪动的的乌云：“你就不怕那个强大的对手突然出现把你秒了吗？”

他也看向天边：“怕。但在他出现之前，我就一直有机会。哪天他出现了，希望你不要不告而别。因为只要你稍微犹豫一下，就说明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看向他：“你这心态还挺好哈。”终于有点少年人的味道了，真好。

他回望我：“敢喜欢上你，心态不能不好。不然，就彻底没机会了。”

我跳下屋顶，刚站稳，他也下来了：“饿了吧？”

“咕～咕”

我还没回复，肚子就先替我回答了，只好耸耸肩：“显而易见。”

没等他说些什么，径直回房洗漱。

洗漱完吃了早饭，先去找竘峙聊了两句，然后出了门。

我和阿暮慢慢走在大街上，细细体味人间烟火气。

我来人间一趟，是为了和想念的人见上一面，和他一起看看风景，晒晒太阳。也是想为这太平盛世尽自己的一份力，降妖除魔，积攒功德。

“大家快跑！有妖怪啊！”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一声，百姓闻言纷纷逃窜开来，我和阿暮因此被冲散了，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我施法找到了妖气源头，一个瞬移到了那里，发现那桃花妖被一个年轻道士用阵法控制住了。

我见状用离渊探索了方圆十里，确定没有其他妖气，就找了个最佳观赏位坐着看戏。

桃花妖给年轻道士抛了个媚眼：“小道士，我从来都没害过人，你放过我，好不好？”

小道士不为所动：“妖就是妖，不管害没害过人，都该被除！”

本来只想看戏，听到这我忍不住插了一句：“你们道士都那么武断的吗？我看了一下，这妖身上功德挺厚的，确实没害过人。你要是除了她，和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

小道士大骇：“你是何人？居然帮妖说话，莫非你也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