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万历十四年，江南大雨（2 / 2）

缓一缓发麻酥痒的健美长腿，李华梅灵活的健步翻身，稳稳落在马背上。

“休息时间太久了，既然是鉴川先生来，我断不能让先生失望，走！”

胯下白马哒哒扬起四蹄飞快奔驰，雨幕下西湖越来越远，坟茔也越来越远……当美丽的背影消失，天空中乌云聚拢，细雨愈密，密不透风。

要下大雨了……

“要下一场大雨了。”

金陵城，秦淮河，泛舟花船上，汤显祖喃喃饮下一杯茶水，温热的液体入喉驱散寒气，再有小红在旁服侍着，温软体魄也是热乎的，同样在驱散寒气。

“汤公子竟有暇来奴家这里？”小红斟茶温柔说道：“奴家听说五省总督王督师已经进入金陵城中，听说还有陛下赐予的尚方宝剑，汤公子不担心吗？”

“有什么可担心的。”汤显祖不羁一笑：“都是去吴中收拾李华梅的，打死了她朝廷才能坐实她的种种罪责，否则的话……啧啧，好茶。”

“公子也是朝廷官员。”小红担忧的提醒道。

汤显祖不以为意：“跟我有什么干系？讨伐李华梅是兵部的事情，顶多找户部要钱粮，找工部要军械，找刑部做什么，还她李华梅一个清白？海公尚且没能做到的事情，他王元美就能做到？哼哼！”

言罢，汤显祖一把将美人揽入怀中，听着船外雨声，看着怀中软玉娇羞，别有一般滋味。

“今日晋叔不在，只有你我二人，我该出多少银子，给你赎身呐？”

“官人……”

汤显祖开心的抱走怀中娇羞女人，夜很漫长，一缕血剑流下，名角今日卖了身。

夜很漫长，金陵兵部府衙，临时五省总督经略帅府，王崇古负手远望屋外大雨倾盆，噼里啪啦的水声里思绪万千。时间仿佛拨回到从前，回到他还是年轻力壮的时间，随同俞大猷一起出海征剿倭寇的时间……

……

“叔父！再不行动倭寇就要跑了，陈家村的血债就还不回来了！”

“丫头你冷静，为将之道最忌急躁！眼下天降大雨又值涨潮，海况万分复杂，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你给我冷静的等一等！”

“我等不了了！仇敌当前沿海百姓不许我等待！叔父不去我去！哪怕是死在倭寇手上我也心甘情愿！”

“李华梅！你个逆女给我站住！愣着干什么！都不如妇人吗？沿海百姓殷殷期盼，跟老子冲！”

……

那一天同样的雨天，王崇古记住了她，可将要沙场相见，王崇古又不愿意面对她。

“唉……卿本佳人，奈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