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侠胆入京去11（1 / 2）

要救徐蓁蓁，那么进京就势在必行。

谁去？怎么去？去了以后怎么办？都是问题。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竟手足无措，都一言不发。

张二蛋看着戚玉莲和李捕头俩人都望向自己，退后道：“不要看我，徐小姐跟我没啥关系，这事儿也跟我没关系。”

张二蛋的身份是个问题，先不说他的“户口”和身份问题，单就目前他尚在被保释中，在没洗清嫌疑前不能擅自离开东平。现如今那群贼寇已不知所踪，洗清嫌疑从何谈起？况且到京城去，需要印信，又怎么搞份证明让自己身份“正常”？

戚玉莲听张二蛋所言，顿感张二蛋有点“人情凉薄”，但他所言却是事实，哼唧道：“那你也不能袖手旁观吧？”

李捕头叹了一口气，眼睛黯淡了下来。此事就凭他一人之力难于登天，即使加上他们二人，也恐有心无力。

戚玉莲秀眉一紧，愤然背过身，道：“你们都不去，我去！”

张二蛋道：“好，那我先告辞了。”说着就往外走。

戚玉莲看着张二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得脸通红，浑身发颤，凤眼怒瞪，道：“张二蛋，你——薄情寡义！”

张二蛋叹了一口气，望向戚玉莲道：“我如今身上嫌疑尚未洗清，尚且自身难保，即使我有心相助，也无力回天。”眼睛不断瞟向李捕头。

李捕头迟疑道：“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自当竭力助你查清案情。”

张二蛋“为难”地叹气道：“朋友之间本应互相帮助。既然李大哥肯竭力帮我，我自当为朋友两肋插刀，不遗余力。只是又如何帮呢？但听李大哥吩咐。”

听到此话，李捕头热血上涌，道：“不错，先得解决了二蛋兄弟的出城问题。”

出城自然需要官府的印鉴，为今之计就是去找徐大人开印信。可徐大人定能猜到他们此行目的，又怎么会为开具印信呢？

“那就偷。”张二蛋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戚玉莲吓了一跳。“偷”这个词跟她从来都不沾边。

李捕头倒是懂“偷”，但从“捕头”到“小偷”，实在是他平生从未想过的问题。此刻看着张二蛋盯着自己的目光，还是后撤了两步。

张二蛋笑道：“我倒是懂些微末伎俩，但是也进不去那县衙啊。”

戚玉莲扭头看向李捕头，眼睛里泛着殷切的期待。

李捕头低头思量了一番，道：“我来办。”说完抱拳作揖向戚玉莲和张二蛋告辞，“等我消息。”

李捕头办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次日清早，李捕头就送来了张二蛋的户籍证明和路信：张仲璆，叙州府南溪人氏，商户，因贸易需入济南府。东平府的朱砂官印分外耀眼。

同时还有戚玉莲和李捕头自己的路引。李捕头向徐大人告了一月探亲假。

张二蛋对于自己的新身份不太满意，所谓“士农工商”这商户最为低贱，直怪李捕头没有给自己办个儒户或军户，起码也得是个民户。

戚玉莲拿过来看，问道：“我们不是上京吗？为什么却写去济南？”

李捕头和张二蛋却心照不宣。相互告别，李捕头先行一步。

戚老太爷对三人的决定一言不发，只是吩咐戚大总管支些银子随同一块上路，去马厩选几匹好马，叮嘱二蛋戚玉莲第一次出远门，路上要好好照顾玉莲。

戚大总管回禀戚老太爷：“家里五匹马，今日少爷们去练习马术，骑走了三匹，现马厩里现还剩两匹马，恐马匹不够，需去马市买匹马来。”

戚老太爷道：“现去马市购买恐怕来不及，你去找少爷牵来一匹马先骑走就是，我再另安排人去买。”

张二蛋插言道：“两匹马足以。我这里正好还有一匹。”

戚玉莲望向张二蛋，好奇不已，这个少年哪来的马匹？

戚大总管冷眼看了看二蛋：“寻常马匹岂能和我戚家相比？”

戚老太爷看了看二蛋，又对戚大总管道：“二蛋乃我戚家女婿，以后听二蛋的。”

戚大总管低头不语。

张二蛋心下一动，顿感暖意，不由叫道：“爷爷，我定会照顾好玉莲。”再看戚玉莲，脸颊绯红，忸怩不安，垂头不语。

安排完毕，戚玉莲泣不成声与爷爷告别，跨上了马驹，张二蛋牵马而行。戚大总管另执一马。

一路上，戚玉莲秀脸红赤，不发一言。戚大总管直怪张二蛋说好的马迟迟未见，耽误了行程。

张二蛋却笑而不答，只管前行。到了郊外行至一农庄，只见李捕头正驻马而待。

张二蛋朝村里走去，再见时身下已多了一匹骏马，全身透亮如白缎，四肢粗壮匀称，昂首嘶鸣，四蹄生风。

“好马！”李捕头忍不住赞道。

“二蛋，你哪儿弄来的这匹大宛马？”戚玉莲惊喜道。戚玉莲虽然娇弱，但戚家尚武，儿女却都要练习“六艺”而对马却如十分熟悉。

张二蛋笑道：“捡来的。”

戚玉莲道：“它叫什么？”

张二蛋道：“你的马叫什么？”

戚玉莲娇笑道：“我这匹叫追月，戚大总管那匹叫追风，家里还有追云、追星和追影。”说道此处，又忽然垂头低声道：“追日和追云被坏人毒死了……”言语之间竟有哽咽之声。

张二蛋这才知道原来戚家的每匹马都有名字，那被毒死的那两匹马叫追日和和追云，于是大声道：“那我这匹就叫莫追。”

戚玉莲道：“你这匹马是上好的大宛马，怎么不追？”

戚大总管哼的一声道：“小姐，人家的意思是咱们的马追不上。”

戚玉莲笑道：“那我倒要试试。”说着一马当先，策马而去，娇小的身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