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父系中山狼10（2 / 2）

那马车足足有四匹马宽。

官差一一盘问，并认真察看了车底，有一官差要上车搜查，却被宝珠制止：“我家小姐冰清玉洁，若被男人搜了，以后要如何婚嫁？”

众人听闻此言，一一指责官差过分为难一姑娘。

李捕头道：“如此请姑娘打开车帘，容小人一观。”

车帘拉开，里面只有丁香正襟危坐在马车里。

李捕头对众官差道：“诸位兄弟眼睛擦亮，仔细查看，莫要走漏了贼人。”

众人看得明白，却纷纷议论丁香的美丽。

李捕头见没有差役说什么，于是下令放行。

张二蛋和戚玉莲见马车出了城门，便转身回了戚府，一直等到晚上才收到丁香的传话已经安置好徐蓁蓁。

经此一事，张二蛋决定找到李捕头，将西郊小院里的古怪告诉他。

四月初八，天已经热起来了。树上的花儿渐渐谢尽，绿意却日渐浓郁。

张二蛋听闻严世蕃此番只是从江浙回京路过东平，现已经回京去了。少了这些达官贵人的迎来送往，县衙里差事估计少了很多。于是张二蛋便前往县衙找李捕头，一方面商量接回徐蓁蓁，另一方面要让李捕头相信自己所说西郊小院的黑衣人确实存在。

李捕头却忙着给差役们安排巡逻差事，没工夫搭理二蛋。张二蛋等得无聊，只能念诗来玩，直到念出来一首诗：“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李捕头安排完了工作，带着张二蛋到了附近的小酒馆，听张二蛋细细地讲述那夜在戚府发生的事以及在西郊小院的所见所闻。最后终于答应跟着张二蛋去趟西郊小院。

张二蛋翻身上墙，等着李捕头，谁知李捕头却揭开了大门上的封条，推门而入。

张二蛋忘了李捕头是个捕头，悻悻地下了墙来，跟着李捕头走了进去。

东厢房上的封条果然还是被撕开的模样。张二蛋为这仅的证据谢天谢地。

李捕头却揭开了封条，打开了门栓，推门而进。

东厢房里还是老样子，家具上甚至床上都铺满了厚厚的灰尘，完全没有生活的痕迹。

李捕头看着张二蛋，想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张二蛋取过李捕头的佩刀，逐个敲击着地砖，甚至连床下、桌子下面也没有放过，依然没有找到所谓的“地下室”。可是那夜瘦子又明明是从这东厢房走出的，张二蛋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一切。

李捕头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张二蛋再房内一遍又一遍地转来转去，仔仔细细地查看每一寸角落，忽然发现那桌子上的烛台似乎比另一支干净些，颜色更加锃亮，于是比照着更亮的部位摸了摸，转动了一下，却见一扇门缓缓打开。

门开了，门里面是另一个院子。院子里两棵高大的玉兰树在阳光下摇曳。

张二蛋明白了，原来这东西院落竟然相通，或许那搜查之日，这群贼人就躲在东边院落里看笑话。

只可惜，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如今这里也人去楼空了。

李捕头相信了张二蛋的话，却也无可奈何。

二人恹恹离开，到了集市上，喝了一顿小酒，很快又热活起来。酒偶然是男人感情的催化剂，一场小酒过后，俩人惺惺相惜。李捕头已经完全相信张二蛋是朋友不是罪犯，张二蛋眼里李捕头正义感满满，自己的清白终于回来了。李捕头祝贺张二蛋，但张二蛋却倍感忧愁：虽然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但是王家庄的线索却也到此断了，何处再寻觅那群人呢？

张二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努力回想着昨天的经历，却好像断了片一样。戚玉莲说是李捕头派人送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喝成这样子。

她当然不知道重新找回“清白”和信任对于二蛋意味着什么。

张二蛋看着戚玉莲不由傻乐弄得戚玉莲莫名其妙而她的脸却红了起来。

戚玉莲请来的大夫为张二蛋号了脉确定并无大碍，开了个温补的方子，便匆匆离去了。

大夫刚走，远芳却道自己刚去请大夫时见街上到处贴出告示说徐大人病入膏肓恐不日久，下帖前两重金请名医，如今这大夫也要赶着去瞧徐大人呢。

张二蛋听李捕头讲自从徐蓁蓁失踪以后，这徐大人日日夜不能寐，茶饭不思，终于卧床不起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了，连续数日不在上那公堂了。

戚玉莲道：“想是得了思女病吧？”

张二蛋道：“莫非你想徐蓁蓁回家吗？”

戚玉莲点头称是，那徐大人素来清正，如今要把徐蓁蓁许配严世蕃必是受了严世蕃的胁迫，如今严世蕃已走，想必也无法为难徐大人。

张二蛋听戚玉莲这么一说，又想着李捕头的话，一时也搞不懂这徐大人到底怎么想。但不管怎么想，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是徐大人生命即将耗尽，那荣华富贵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又怎比得上蓁蓁呢？

二人决定第二天去告诉徐蓁蓁徐大人得病的消息，至于时不时回来由徐蓁蓁自行决定。

但是当两人赶到的时候却被告知徐蓁蓁昨日就已经得知了徐大人病危的信息，并连夜回城了。

虽然没有接到徐蓁蓁，但是天气极好，郊外的风光自是别有一番趣味，地里的绿油油的麦田已经抽穗，尚不见颗粒，小河淙淙，男人们在地里劳作，女人们在河边洗衣，孩童们追逐着蝴蝶。

张二蛋和戚玉莲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不说话。唯有风轻轻地刮，似乎在轻吻麦田，喃喃私语。

到了傍晚，张二蛋和戚玉莲方才回了城，刚一到家却见李捕头已经在等候了。

“徐蓁蓁被送上京了！”李捕头开口叹息道，原来那徐大人并未生病，公告遍请名医只是一计，料想徐蓁蓁得知父亲生病自然不会再躲藏。徐蓁蓁果然上当，连夜回了县衙，不想竟被捆绑连夜送去京中严府了。

戚玉莲听得满脸不可置信，张二蛋也听得一身冷汗，竟料不到徐大人会如此绝情，为了权势竟推女儿入了火坑。

戚玉莲哭了起来，直怨自己害了蓁蓁妹子。她素来心慈，总觉得是徐蓁蓁为自己出头才引来如此祸患，想到此处，不由更加悲痛自责，不断央求二想办法救救蓁蓁。

张二蛋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戚玉莲，便向李捕头详细询问徐蓁蓁上京路线，料想此刻徐蓁蓁可能已经过了大名府。

张二蛋道：“想救蓁蓁，为今之计只有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