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要代桃僵（2 / 2）

车马未动，却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戚小姐，稍等！”丁香的丫头站在的马车前，走向戚玉莲，道了一个万福，道：“听闻戚小姐人美心善，不知道能不能搭载我家小姐一程？”

戚玉莲和张二蛋望去，只见丁香姑娘姗姗而来，如弱柳扶风，站立眼前时，轻施了一个万福，又如娇花照水。

远芳翻了个白眼道：“我们车太小，挤不开。”

戚玉莲看了看张二蛋，又看看丁香，道：“两位姑娘要去哪儿？”

丁香丫头宝珠道：“自然和戚小姐一样去往东平府。”

戚玉莲道：“若是小姐不嫌弃马车小，就请上来吧？”

丁香谢过，扶着宝珠坐进了马车。远芳和宝珠车边各坐一侧。

一路上，马车内时而传来细语时而又娇笑不断，说说笑笑，天擦黑时到了东平府，先送了丁香小姐至日新客栈又回了戚家。

张二蛋对于女人的感情感到莫名其妙，明明刚才戚玉莲的脸还阴晴不定，回家的时候已经双颊飞霞。

戚老太爷已经备好了晚饭候着。沈氏带着孩子已经吃完先走了。此时只剩三人。

张二蛋无心吃饭，只想着丁香的事，她好像不认识自己一般。虽然张二蛋也没有相认的意思，但是被不认识却还是有点不舒服。

戚玉莲低头吃饭，仿佛心情大好，话竟比平时多了起来，时不时就提到丁香小姐，赞叹自己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却又妙极的人儿。

戚老太爷一会儿看看玉莲一会儿又看看二蛋，有点搞不懂年轻人。

“姐姐救我！”正在这时，徐蓁蓁却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双颊通红，头发凌乱，额头带血，眼肿如桃。

张二蛋站了起来，戚玉莲迎了上去，扶着徐蓁蓁坐下。

徐蓁蓁一头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弄得三人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徐蓁蓁怎么说也是本地县令之女，如此模样倒是第一次见。

“你先别哭了，倒是先说说怎么回事啊？”张二蛋有点急了，却被戚玉莲秀目一瞪，示意他闭嘴。

徐蓁蓁哭哭啼啼地道：“我爹爹要将我许配给那严大蛤蟆——”话未说尽又伏进了戚玉莲怀中，双肩颤动不已。

这个消息震惊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想不到那徐大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戚玉莲一脸茫然地看着张二蛋，又看向戚老太爷。

“那严世蕃逼你爹了？”张二蛋想了很久，终于问出一句话来。

徐蓁蓁却在戚玉莲怀里呜咽不止，胸脯起伏不断。

“是我害了你！”戚玉莲眼眶一红，顿时泪如珠落，“一定是那严世蕃见娶我不成，又来祸害你。”两个姑娘相拥而泣，越发哭得张二蛋没了主意，“也不能这样讲，说不定是严世蕃昨日被这小妮子骂了一顿，觉得面上无光，报复小妮子也说不准。”

戚老太爷坐着一言不发。

徐蓁蓁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道：“我不知道，我偷听到师爷安排丫头给我准备喜服，晚上要将我送去严世蕃那里。我要去找我爹爹，却被关了起来。我趁机逃走却找不到我爹爹了……我爹爹是不是被他们关起来了？戚姐姐救我，爷爷救救我爹！”

戚老太爷双手抓紧了拐杖，仍是一言不发。

张二蛋忽然一拍桌子“别哭了！”，吓了戚玉莲和徐蓁蓁一震。

徐蓁蓁倒真的不哭了，只是下巴颤抖，胸脯不住晃动。戚玉莲也泪眼巴巴地望向张二蛋。

张二蛋问道：“有谁看见你来这里没有？”

徐蓁蓁道：“我不知道。我出了县衙就来了这里，也没有留意到这些。”

张二蛋道：“不好！”

正说着，却见戚大总管来报：“方师爷求见。请徐小姐回家。”

徐蓁蓁又扑进戚玉莲怀里，哇哇哭了起来。

戚老太爷立起身，吩咐道：“玉莲，你带蓁蓁回房。我先去看看。”说着便随戚大总管走了出去。

戚玉莲携着徐蓁蓁向秀楼走去，却被张二蛋叫住了。只见张二蛋低声道：“脱衣服！”

徐蓁蓁一愣，戚玉莲却一把将徐蓁蓁拉进了房，很快将徐蓁蓁的衣服送了出来。

张二蛋让戚玉莲比着徐蓁蓁梳了个发髻，勉强穿上徐蓁蓁的衣服，又加了件大红披风，他本就俊秀，如今竟雌雄难辨了，张二蛋照了照镜子，又对戚玉莲比了个兰花指，逗得戚玉莲不由一笑，然后向外冲进了夜色，便跑便学着徐蓁蓁大喊：“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