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姐有点猛（1 / 2）

“有道是英雄不问出身。”张二蛋道，“鄙人虽出身贫贱，但戚小姐爱我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忠肝义胆……”张二蛋说到这里，忽听见一阵嗤笑，眼睛瞟去，竟是那徐蓁蓁与戚玉莲躲在厅后门边角落里，那徐蓁蓁正双手捂住了嘴，憋红了脸，戚玉莲用手绢半遮面，眼睛含羞。

张二蛋瞪了徐蓁蓁一眼，示意她严肃点，继而朗声道：“我倾慕戚小姐才貌双全、冰清玉洁、端庄贞淑。我俩情投意合。此乃三生缘分，天地为媒。又蒙老太爷厚爱，愿将孙女许配于我。此乃父母之命。严大公子若愿意来喝杯喜酒，定然奉为座上宾。”

“休得放肆！”戚老太爷瞪了二蛋一眼，“黄口小儿！严大人面前不得无礼！快向严大人赔礼！”向严世蕃拱手赔笑道：“严大人恕竖子无礼，此子少教化，待老儿教训他。来呀，拖出去！”

戚大总管听令一把摁住张二蛋的肩，推张二蛋出了厅堂后门，也不管张二蛋说些什么，正遇上徐蓁蓁和戚玉莲。戚大总管向两位小姐施礼，却被戚玉莲拦下，示意他放开张二蛋。

那徐蓁蓁向前，凑到张二蛋面前，手指脸颊低声嘻嘻笑道：“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忠肝义胆……”

张二蛋嘿嘿一笑，捏了捏又甩了甩肩膀，眼睛却看向戚玉莲，戚玉莲却躲在徐蓁蓁身后，低眉垂眼，霞飞双颊，两手直搓手绢。

张二蛋伏在门后往大厅里瞧。

严世蕃抿了口茶水，笑道：“戚大人素来注重名节，严格家风，戚小姐与人私定终身这事恐有辱斯文了？”

戚老太爷道：“非也非也。虽然他俩是郎有情妾有意，但这婚约一事乃父母之命。小女本意为那王家儿郎终身守节不嫁，是我这老头子实在不忍这孩子后半生孤苦无依，好说歹说才同意为王家儿郎守节三年，三年后方可成婚，即使成婚那婚后第一子则要过继给王家为后。如此玉莲方才答应。”又听得戚老太爷一声：“阿弥陀佛，真是苍天佑我这孙女，没想刚答应就遇到那张仲璆一心求好，这诸般条件一概应允，我这老头子见他品貌差强人意，就做主应允了择期为他们订婚了。”

严世蕃笑道：“这诸般条件在下也可以应承！”

戚老太爷道：“岂敢委屈小阁老您？”

严世蕃慢条斯理：“戚大人名声在外，我荣幸之至。”

忽然，只听徐蓁蓁一声娇喝：“你要不要脸啊？你的年纪比戚叔叔还大，都能当我玉莲姐的爸爸了，竟然还要娶她？”

张二蛋这才发现那徐蓁蓁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大厅？回头来正好遇上戚玉莲的目光，也一样的迷惑却多了几分畏惧。

戚玉莲身躯一动想进入厅堂，却被张二蛋拉住，示意她不要擅自行动，便又安静下来，眼巴巴地望着张二蛋。

只听见戚老太爷一声嗔怪：“蓁蓁，不得无礼！”

徐蓁蓁声音却更加激烈：“我说的实话！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人家郎才女貌两情相悦的，这人非要来横插一杠。”我就不说您长什么样子了，就单说您都有七八个老婆了，还要娶……”

“怀义！请徐小姐出去！”戚老太爷的拐杖敲得地面乱震。

戚大总管一个箭步进去只听见徐蓁蓁立马化作“呜呜啦啦”的怨女，被拖了出来。

张二蛋心里直赞这女子真叫一个“猛”！戚玉莲却双手合在胸前祷告起来。而徐蓁蓁却甩开了戚怀义的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准备继续教训那严世蕃，却又被戚怀义一把捂上了嘴夹在腋下，只留两脚扑腾乱踹。

厅堂上戚老太爷不断向严世蕃赔着不是，那严世蕃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声音爽朗，问道：“这是谁家姑娘？如此心直口快也是可爱。”

却听得一男子回到：“禀大人，此女是东平县令徐才俊之女徐蓁蓁。”

那严世蕃哈哈笑道：“如此甚是有趣。”

戚老太爷赔笑道：“这女子未见过世面，不懂礼数，严大人切无往心里去。”

严世蕃道：“无妨，无妨，这小姑娘青春丽质，很是可爱。我等岂能与女子一般见识？只是如此一来，我这彩礼是送不出去了？”

戚老太爷道：“多谢严大人严阁老厚爱，是我戚家无福。”

严世蕃道：“送出去的礼物断然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如此就当做我给戚小姐夫妇的贺礼吧。”说着一阵脚步声响起，那严世蕃起身离去。

戚老太爷急忙命人将那礼物一同装车随严世蕃带去，又紧随其后送了出去，戚怀义急忙跟了出去。

徐蓁蓁松了一口气，眼睛怒瞪着严世蕃远去的方向，咒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瞅瞅自己！”

戚玉莲上前拂拭徐蓁蓁的额头道：“不要生这种的气。”

张二蛋对着徐蓁蓁竖起了大拇指，这小姑娘看起来娇小玲珑一副甜若蜜桃的样子，竟然如此威猛！

徐蓁蓁洋洋得意，白了张二蛋一眼。

“都给我滚出来！”戚老太爷一声雷霆，怒气冲冲地返回了厅堂。

张二蛋、戚玉莲和徐蓁蓁乖乖到了跟前，都垂头不语。

戚老太爷拐杖敲得震天响，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只道：“你们先去吧。”

徐蓁蓁拉着戚玉莲转身离开，戚玉莲却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戚老太爷。

张二蛋却跪下道：“小人口不择言，恐闯下大祸，请爷爷责罚。”

戚老太爷却不理他，对戚怀义讲：“你去看看那严小阁老在何处歇息，将这礼物还了回去。”

戚大总管道：“小人听闻徐大人为严大人在县衙准备了住处。”

戚老太爷道：“那你将这礼物一并送去县衙。”

戚大总管道：“若是严大人不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