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第二天一早，陈玉隐早早地便醒了过来。但他醒来后却发现那个妖怪已经醒了，这会儿正站在洞口，手里似乎还拿了个金闪闪的东西。

本来陈玉隐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个东西，只是那个妖怪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偏偏手里拿的东西金光闪闪，过于醒目，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那妖怪听到脚步声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东西收回了腰间的袋子里。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陈玉隐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先回村里一趟。”

“也好。”那妖怪点头，伸手熄灭了洞中的火堆，“那便走吧。”

“你，你要和我一起？”

“……我也准备去山外看看，正好与你同行。”

“真的？”陈玉隐惊喜，没忍住跳了两下，又回头确认道，“你真的要和我一起下山？”

“是的。”那妖怪看了看他，“但是在山外，我不便动用灵力，可能还要多麻烦你照顾。”

陈玉隐却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对方是个妖怪，而江国毕竟是个人族聚居的国家，她自然是不方便暴露身份的。但就算是不能使用妖力，对方的身形一看就是个大人，说要他这么一个孩子照顾，怎么看都不太可能。

他原地绕了个圈，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陈玉隐，你是知道的。”

那妖怪垂眸，“你可以叫我……阿瑕。”

“阿瑕？没有姓吗？”

“天生天养，哪里来的姓氏。”

“哦……”陈玉隐又低声念了两边，“我记住了，阿瑕！”

阿瑕没忍住叹了口气，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我们走吧。”

属于阿瑕的神通再次出现，陈玉隐和阿瑕两人瞬息间便回到了他的村子里。只是这回出现在他眼前的村子却和他记忆里的不同了。

原本坐落在各处的房屋此刻已然不见，让陈玉隐不禁怀疑阿瑕带他走错了地方，但是熟悉的河流告诉他，他没有走错。

“这是怎么回事？”陈玉隐快步走到了他记忆里房屋所在的位置，可是入眼处却是一片空荡，什么都没有，仿佛昨天遍布的鲜血都是假的，他数年的生活都是错觉。

“看来对她来说，只是灭口还不够。”阿瑕也缓步走了过来，“你们的村子被毁了。”

“但是，能毁到这种程度吗？”

“对她来说，能。”阿瑕回答。

“她到底是什么人？”陈玉隐看向她，“你知道的，对不对？”

“她……算是，仙者。”

“仙者？”陈玉隐喃喃，“仙者为什么会做这种事？仙者不该保护我们的吗？”

阿瑕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仙者的责任，从未包含保护生灵这一条。”

“可是，可是……”村里的人都这么说的啊！陈玉隐将这话的后半段咽了回去，这话没有半点说服力，不要说阿瑕，连他自己也觉得苍白。但是这个想法足够根深蒂固，他努力从记忆里搜寻能够证明自己观点的存在，终于从记忆里找到了一星半点的佐证，“每到节气，村里人都会祭拜山神，上供祭品，求得来年的风调雨顺啊！”

“山神？”阿瑕摇头，“你所说的山神，并非仙者。”

“什么？”

“你久居这群山之中，不了解也怪不得你。”阿瑕伸手抚在他的额上，淡淡白光涌出，安抚着他的情绪，“你们所拜的山神，乃是山间精怪的一种。它们诞生于山林之中，有的原是顽石，有的是走兽，有的是林木，偶然的机缘下，它们开了灵智，得以凭借人间香火增进修为，它们便成了你口中的山神。而仙者，不在此列。”

“那仙者又是什么？”

阿瑕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回道，“仙者……我亦不知。按照此间说法，仙者，得悟此间大道，飞升成仙。但具体为何，无人知晓。这么多年过去，除了那位，从无仙者现身此间。”

“那她很厉害吗？”陈玉隐问。

“……我不知道。”阿瑕摇头，“我不知道她是厉害，还是不厉害。”见陈玉隐还要再问，阿瑕开口堵住了他接下来的问题，“若要了解仙者，你可以去往人族聚居的地方，那里，多得是有关仙者的传闻。”

“人族聚居的地方……城镇吗？”陈玉隐反应了一下得到了这个猜测。

阿瑕点头，“而且，我们或许得离开江国。”

“为什么？”

“江国，纷争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