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懦夫的爱情（1 / 2）

紧张而平淡的高中生涯很快便结束了，市四中的学生们或是欢呼雀跃、或是痛哭失声，还有满天纷飞的试卷、资料，他们仅以此等放纵自我的行径，来纪念他们完结的义务教育生涯，还有洒落的辛酸泪。

柳无云与欧阳依萍二人也是内心躁动，禁锢着两人的枷锁骤然崩断，迎接他们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家长们也愿意予以宽容给被压抑许久的学生们，没有像是高中时这儿问那儿问。

哪怕淡雅而宁静的欧阳依萍，也在高考完之后两人独处的时刻红了脸颊。两人像是老旧电影里面坐着绿皮火车私奔一般，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共同轻声哼唱着一路向北，路经长市，途过金陵，最后在魔都相拥相吻。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即将分别两地的二人，倒是躺在同一张床上，手牵着手，细细说着今后的生活。

柳无云与欧阳依萍二人甚至以后要在哪拍婚纱照，在哪办婚礼，伴郎伴娘邀请哪些人，今后的孩子取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可惜，这个世界总是予以旅途中的人一锤重击，天不遂人愿就是如此。

上了大学的二人，也有了各自的生活。感情这回事哪里是网络这条虚无缥缈的线能拉得稳的？

就像是没有大海上没有抛锚的船，也会随着风浪漂泊到不知名的海域上去。

学业、社团、不同的人际关系网络等等，都在不停的拉大着二人的距离。本就尚未永远凝结在一块的两颗心，也愈来愈行之渐远。

加之柳无云在感情上本就懦弱，猜疑、间隙也就随之产生了。

他在担心，欧阳依萍在社团里与同学的正常人际交往，是否会影响到这段恋情？

他在担心，她在班级里正常的课业合作是否会有男同学对其嘘寒问暖，是否会给这段感情划上结尾的符号？

从未有人教导柳无云该如何去爱，如何去把控好这名为爱情的风筝。

他只会愈抓愈紧，紧到两人甚至能感觉到窒息。他没有学会去何时去抓紧、何时去松开线放飞她。

争吵往往就这样产生了，二人也不会想到，在大学里面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面，本来感情基础尚算良好的二人会吵得面红耳赤，每每都是无疾而终。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唯有奔赴到同一个城市，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他们才会觉得这段感情是真真切切、确确实实存在的。

或许两人都是卑微至极之人，在这情感里面。

柳无云与欧阳依萍分分合合好多次，像那天下大势一般。但线崩久了，总会有磨损的。

就像是被故意摔碎掉的花瓶，哪怕修修补补再多次，瓶身总会有裂痕。最后一摔时，到最终迎接它的还会是彻彻底底粉碎，再也不可修补。

二人终究还是败给了距离，或者说是败给了懦弱，大三那年他们分手了。

提出分手那天，柳无云只是喊上了大学里的好兄弟张勤，默默地喝着酒，流着泪。

张勤只是问了一句：“你决定好了就行，不要后悔。”

从未醉过的柳无云那天彻彻底底的醉倒了，并且爱上了美酒和香烟。

你要问他现在后悔吗？不后悔吗？

或许两者都有，或许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如同潺潺流水的时间会给出答案的，虽然现在的柳无云还没得到答案。

……

讲完故事的柳无云，神色糜颓，朝着温雅和秦有情二人拉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后，转身朝着店外走去。

“我出去待一会。”

二人对视一眼后，轻轻一叹。

该怜悯他吗？

还是该鼓励重新开始？

这不是个有标准答案的问题，况且这也是不尊重他的表现。

走出咖啡店后，柳无云到便利店买了一盒利群，买了一罐黑啤。

点燃香烟，扣开啤酒后。

柳无云一口烟接着一口酒，混合着灌下去，像是在麻木着自己，又像是要重新把这段记忆封存在脑海里。

看着突然阴郁下来的天，柳无云心头莫名的烦躁了起来。

一口吸完剩下的香烟，缓缓吐出烟圈后，紧接着痛饮下剩下的半罐啤酒。他将烟头扔到地上狠狠踩灭，又将啤酒罐拧成了麻花。

晃了晃脑袋，深呼吸几口气后，柳无云平复下了自己的情绪，挂上了名叫无所谓的笑容，朝着‘来人间走一遭’咖啡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