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2 / 2）

慕言紧紧地抱着她安慰道‘‘抱歉辛苦你了，还有我回来了。’’

慕言看着怀里的岚音，恍惚间记起当初的他们是多么勇敢，即使明白未来的艰险，仍然义无反顾地走到了一起。他们的两个孩子都出生在严冬，那时些日子雪花抚摸着窗面，身体虚弱的岚音躺在床上，在此之前她已经呕吐了好几次了，慕言的父亲早已在任务的大火中牺牲，母亲更是早早离世。

她几次都忍不住剧烈地咳嗽着，在夜里疼痛难忍她小声抽泣着，怕吵醒熟睡的孩子，她就这样盯着泛着光的窗外，她湿润的眼眶中深夜的城市被苍埃大雪埋葬着，那飘零的花点就像是她想流下的泪珠。她就这样熬过到深夜，精神似乎到了晕厥的状态，屋外的狂风还在呜咽着，像是有说不完的事，她静静地听着，像是在反复听着自己的苦楚。

不知何时，屋外的寒风收敛了，大雪也厌倦了，门外才传来男人归家的声响，她顾不了那么多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挤出门外，打开门的她甚至一时间摔倒在地，泪水擦拭着地面，她奋力爬起，像是饥渴的狮子扑进男人怀里，只为听道那句让她忍受至今的一句，‘‘我回来了’’。

薄凉的灯光下，男人安慰着抽泣的妻子，他的面色疲倦不堪像是刚脱离战场的士兵，他们相拥在一起，依存在各自温暖的怀抱中，久久不能释怀。也许苦难给了他们最重的下马威，可谁知他们的爱相守如此，直到至今。

孩子们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岚音赶紧擦掉眼泪，退到一旁。随即慕言走把两个袋子放在她们怀里，温柔地说道‘‘快打开看看吧，这是我送给你们的圣诞礼物哦。’’

两位小姑娘从袋子里拿出那灰色的玩具熊，异口同声的说道‘‘好可爱，好像爸爸呢！’’

慕言笑着说道‘‘是嘛，爸爸可没这么可爱哦。’’

他抚摸着女们的头，苦笑道‘‘以后爸爸不在的日子里，要是想爸爸了就多抱抱小熊吧，所以可要一直记得小熊，记得爸爸啊。’’窗外的冬寒暄着，这温暖的约定似乎从中长出了一片生机。

岚音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带小清去准备演出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依依不舍。

慕清拍着岚音的头，温柔地说道‘‘辛苦你了，快去吧，我马上就来。’’

他对慕清说道‘‘小清，别害怕，爸爸会永远看着你的，我可是阿拉丁神灯哦，小清的愿望一定能实现的。’’

夜晚消防基地

福擎站在天台，俯瞰着闪烁着光的街市，他手里的是一张大号照片，这是把好多张照片的人物粘在一起来，他的妻子，女儿，姐姐，父母都在其中唯独少了他，福擎抚摸着手中的老照片就这样看着凋灵在夜中的样貌，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遍遍刻画着曾经的摸样，这破碎般的画面在他的心里却焕然生机，黑幕中他自言自语地喃喃着，人影好似渗进夜暮中，像是半边枯死的生机。

突然间出警的铃声响彻基地的边边角角，铃钟像是催命一般震动着，随即一群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洗澡没洗完的，刚从梦里醒来的，上厕所上到一半不上的，他们拥挤地跳上消防车，个个狼狈至极。真是的竟然让着些吊儿郎当的普通人去拯救世界，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但是没办法现实可不是做梦，毕竟这世上可没有威风凛凛的英雄。

南区市场发生火灾，立刻前往救援。

每当我们手忙脚乱地爬上车，那声声笛鸣敲砸着内心时，我们重回到了偌大的城市，像是回到熟悉的家里，可惜到头来也没能再见上一面，不觉得可惜吗？熟悉的街道上，曾经跟她们走过的地方，也填补着别人的背影。

福擎看着朦胧的街道，圣诞节的装扮贴的整整齐齐，城市中处处散发着热闹暖心，他不禁想：每天只有在铃钟颤抖时，才能透过这面墙壁去向外面的他们，难以想象看到这美好的画面是会有多么的动容呢？所以把这个当成保护世界的理由就足够了。

‘‘爸爸今天是平安夜，是我的生日哦，你会回来跟我去野餐吗？’’

‘‘抱歉雨诺，今天爸爸有任务，你要好好待在妈妈身边，等下次吧，好吗？’’

“我认为啊，我弟弟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男人。”

车子来到乌烟下，人们四散逃离，灰烟散布着天罗地网，像是要充斥这个世界，一时间浓烟四起，我们套上消防服，迅速地整出数只队伍，凝视着各自的眼睛，也许即便如此我们仍然会无私地走进灰烬中探索，哪怕独自燃烧。

福擎盯着火焰中的废墟喃喃道‘‘我又来看你们了，姐姐，雨诺’’

南区广场

‘‘抱歉我得去了，女儿们就拜托你了。’’慕言充满歉意地说道，随即转身离去。

‘‘注意安全，下次早点回来！’’岚音牵着在熟睡中惊醒的两人，朝着远去的身影大声喊道，她是个爱美的人，可残风中的她在别人眼里却是如此狼狈，几缕银发飘扬着，像极了几点泪花。’’

南部市场

慕言挤出四散的人群，来到繁厚的浓烟中，消防车的鸣笛哀嚎着，汹汹烈火摧残着房屋，一切似乎快要走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