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灾变（2 / 2）

李婶长叹了一口气，“仙儿他爹说的也有道理，但我们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们能健康成长，相士的话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依我看，还是去龙虎山更放心一些。娃儿能不能选上还不一定呢。”

龙虎山之行便在谈论间被敲定了下来。

第二天天一亮，常笙便在父亲的带领下，先去祭拜了母亲，而后父子俩牵出老马，套好马车，向着龙虎山方向而去。临行前，李仙儿哭成了泪人，祈求常笙不要走，然后便被老李关在了屋子里。

龙虎山并不算远，但也不算近。如果不停地赶路，也需要两天两夜的时间。好在常大壮准备好了干粮肉干，倒也不用停车烧饭。

两人马不停蹄一路疾驰，常大壮心事重重。常笙趴在车窗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他并不懂自己要去干什么。

太阳落山，夜幕即将降临，常大壮终于在一个位置，猛拽缰绳，把马车赶进了一条不知名的小路里。不多时，一片郁郁葱葱地森林便出现在了常笙地面前。

“吁！！！”常大壮将马车停了下来，“我们今日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常大壮解开了老马身上地套索，看着茂盛的青草，老马兴奋地长嘶一声，便忙着开始啃食，这一路，老马也累得够呛。

常大壮把车椽搭在一个坚固的树杈上，让马车的车厢尽量水平。然后掏出一个袋子，认真地把一些粉末洒在了周围。

常笙十分好奇，“父亲，你在做什么？”

常大壮回复道：“这些粉末是老虎和狮子的粪便研磨而成。在丛林里，野兽出没，强大的猛兽都有自己的领地，领地便是靠气味划分的。我把它撒在这里，寻常野兽是不敢靠近的，我们才能睡个好觉养足精神。”

丛林的夜晚，总是寒冷。常大壮在马车旁生了一堆火，父子俩围着火堆，烤起火来。

常大壮看着跳动的焰火，糙汉子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奇怪的温柔，“常笙，这条去龙虎山的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啊？”常笙有点奇怪。

“你父亲我当年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我十年前追猎一只豹子，就到过这里。”常大壮眼中的温柔更甚，“我在这里，遇到了你的母亲，然后才有了你。”

自常笙记事起，父亲就闷闷不乐，想来应该是和母亲的去世有关。常笙不止一次向父亲问过母亲的事，常大壮总是回复说了你也不懂。却在今天主动聊了起来。

“你母亲名叫江雪，那可是个独一无二的大美人，你父亲我也算见多识广，但像你母亲这样的女人，我从未见过，她就像仙女下凡一样。”常大壮痴痴地笑着。“有时也觉得不真实，我一个粗人居然有这样的福分。”

“你母亲并未向我说过她的身份，她不说，我也不问。”常大壮继续说着，声音时高时低，像是在向常笙诉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她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村子，哪怕是平安城，都出不了这样的人物。一定是仙女儿，你爹我遇到仙女儿了。”

常大壮对着火堆又哭又笑，胡言乱语，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常笙起身给了平日里威严的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常大壮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收起了情绪，对常笙说，“睡吧，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呢，”

父子俩俩钻进了马车里，不久便传来了鼾声。睡梦中的常大壮憨憨地笑着，大抵是又在梦中见到了自己的仙女儿了吧，车外的老马也在火堆旁蜷身卧下。